前被红枪扫过地面引发的尘埃之风已经没有了。archer挺直了身子,双眸雪亮。他依然占有优势。
第二轮的长矛阵已准备好。密集的黑点再次瞄准了枪兵的身体。从头骨之中探出的矛尖不断变幻方位,却始终没能射出。
所有人皆愕然地看着这场战斗。
身披铠甲的archer,与紧身皮革的ncer,在矛与枪相交的影子中,互相奋力厮杀。
随着冷兵器的交锋,各自武器均迸发出激烈的魔力热流。浅滩的泥地被踏碎,挥动兵器带来的气压在大地上留下斑驳的伤疤。尘土漫天飞扬。两名英灵超高速的动作化作两股光线。战斗的余波刮起的风,将远处海尔文的金发吹得瑟瑟飘动。他的从者,rider,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两人的战斗。
仅凭两人的白刃战,就会毁掉这里。
但……
自己的进攻被盾牌阻断了数次。ncer却没有后退的意图。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ncer,你似乎相当热衷于埋近我的身侧啊。”archer一面嗤笑般地说着,一面轻松接下正面的攻击。
枪毕竟是有局限性的。因为太长,所以在两次攻击之间难免会露出破绽。如果短枪还在的话,就能在长枪攻击以后立刻跟进,继续牵制archer。
如果短枪还在的话……
archer的矛比ncer的长枪更长,破绽应该更大才对。这就是为什么会佩带盾牌的缘故。
ncer每一次的攻击都是被这面密不透风的盾牌化解的。
“只剩一把枪的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连盾牌都穿透不过的话,就更不要提伤到‘神之铠甲’分毫了。在你面前,我拥有完美无缺的绝对防御!”
面对ncer的鲁莽举动,archer继续嗤之以鼻地嘲笑着。
绝对防御,那就是指——也包括后脚跟?archer的自信绝不是没来由的。
投掷出黄枪却没能造成实质伤害,这样的失策的确令迪卢木多感到懊恼,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
【然后,就是紧紧地贴住他。】
没有回应archer喝斥的ncer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他发动第二次长矛阵。
没错,像rider那样远距离朝archer发起冲锋完全是错误的。那是最要命的打法。对手是archer的话,必须紧紧贴着他不离半步。因此,他才会展开如此疯狂的攻势。
在旁人看来,现在是ncer空有密集的进攻却毫无建树,沉稳应对的archer占了上风。事实却并非完全如此。
archer单手操提的长矛,力度自然是逊于双手持枪的ncer的。占据防御的优势,却也无法对ncer造成伤害。已经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他没有一次击中对手。
这个枪之英灵……不是泛泛之辈。
ncer舞动红枪,枪刃画出相当宽泛的攻击范围,灵巧如蛇。虽然估算着在archer长矛的攻击范围之外活动,华丽地进攻着,但他的连续攻击却无法生效。
【果然还是要摧毁掉那面棘手的盾牌啊……】
正视着眼前的强敌,可以说,是本次圣杯战争中正式遇到的第一个对手,战斗到了必须拼死一搏的时刻,ncer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凄怆笑容。
“究竟要浪费体力到什么时候?你这家伙,到底盘算着什么?!”盾牌接下敌人的全力一击,然后长矛轻松一挥隔开了敌人的长枪,archer的怪力逼得ncer险些后退。这名古希腊的英雄一面进行着战斗,一面朝他的对手怒斥。
“打倒你,除了近身之外还有其他出路吗?装傻也要有个限度!”ncer毫不客气地回敬着。枪头略微插·进地面缓冲了一下后,又朝archer冲了过去。
“打倒我?一点都不好笑啊!ncer!”
“那你又为何停止射击?让那些长矛刺穿我的身体吧,archer,但是得连带着你!”
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两名英灵都是一边作战一边向对方进行嘲讽。他们没有显露出丝毫疲惫,依旧强硬地对峙着。
确实,名为阿喀琉斯的英灵,白刃战强过常规弓兵数倍,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但这样就无法利用长矛阵的优势了。接近五米的长矛,刺穿近身敌人的同时,archer自己也不能幸免!
正因如此,那些从白骨之中探出头来的矛尖,只是不断变动着、调整着敌人的方位,再也无法组织起统一射击。
“那么,这样又当如何?”archer的嘴角扯开一抹邪笑,“虽然比你更早失去耐心让人不爽,不过就这么一直玩下去也不行啊——还有另两个人等着装点我阿喀琉斯长矛之上的荣耀!”
不由分说,ncer马上就感到一股来自身侧的压迫感。左手方向,静卧在地上的某只头骨之中,射出了一支长矛。
竟然这样?这个男人想要长矛一根一根进行射击?
若不是这样便不好办了。
伴随着一声隔空破音的呼啸,死亡的黑色径直朝ncer射来。
被突射而来的长矛分了心的ncer,一个踉跄,在长矛射中自己的咽喉前,猛然翻身向后方一跃。
一个后空翻。长矛失之毫厘地从他的身下穿过。红色的枪尖发出“叮”的一声,是碰触到长矛的声音,但却未能改变它的轨迹。没有刺中目标的长矛,宛如划过夜幕的彗星一样扫向远处,远离了战场。
如果这个时候再有第二支射出的话……
如果这个时候立刻第二支跟进——
果不其然,紧随其后的第二支长矛从七点钟方向射出!两名英灵思考的竟是同一件事。
注视着对手的鱼跃动作,archer计算着时机。以ncer的身手避开这支长矛并不困难,但弓兵的心中装着一个计策……
这次,只有这么一次,ncer的动作史无前例地迟钝了下来。
只是勉强躲过那一击罢了,红枪与长矛发出的撞击便是明证。是红枪而非身体接触实在是幸事。并未以稳健的礀态落地的ncer,左脚陷进了河岸上的沙粒。而那根差点刺中他的长矛,因红枪的剧烈碰撞,使运动轨迹终于得以改变,以45°角斜插在枪兵的身前。
以ncer之前躲过一轮矛之阵的绝杀射击的敏捷身手来看,他这次的避让实在乱了章法——向右侧翻,然后几乎是跌着落地。
胸膛起伏着,竭尽全力的躲避让他有些喘气了。他会慌乱也是有道理的。
长矛的主人没打算放过他。
配合远程的攻击,archer有了动静。
整个人化作一团黑色的捷影,畅通无阻地直冲向几乎半跪于地的ncer。就像之前主动迎向rider冲锋一样,archer朝ncer挺进。与ncer之间的距离不到二十步。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对付ncer这样的敌人必须从正面彻底击溃。ncer的狼狈已经使他暴露出了弱点,他一定想不到archer不再把战斗交予远程的长矛阵,而是亲自动手。他不可能避过archer的突刺。
ncer渀佛放弃了抵抗,站在原地全无反应,右手的红枪一动不动。
——但他的左手动了起来。
archer下意识地想到ncer是故意卖出破绽。他并非无法移开而逗留在原地。事实上他应该移开才对。ncer真正的意图,是他想要停在那支长矛身后的地方。那第二支射出、却被红枪改变轨迹插入ncer身前泥土中的长矛。那故意被他“挽留”下的长矛。
也就是,能让他将插入地面的长矛拔出,朝它的主人射过去的地方。
锵有力的撞击声——拥有十层牛皮防护的【阿喀琉斯之盾】被穿透了七层。在这防卫严密的盾牌上留下大孔状伤痕的,正是archer自己武器的渀制品——【战无不胜之倾城之力】的其中一支长矛。不仅在盾牌上开出一个大洞,对archer自尊心的冲击应该更大吧。
圆盾表面承受不住地心引力作用于那沉重长矛尖上的力量,大洞边的铜面有了龟裂的痕迹。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英雄,ncer的突袭对archer造成的错愕仅有一瞬。
没有时间将钉在盾牌上的长矛拔·出来了,也不可能带着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