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节

域却光秃秃的。树木基本被砍伐殆尽,在中央形成一片草地。矮趴趴的树墩散落着,就像一个个露出泥土的笨重笋尖。那么被砍下来的部分在哪?

错落有致地堆放在saber原先所处位置的右后方,形成四、五个小山堆,目测至少有一百来根——树干。

敌人的准备是充分的。这个伐木场俨然就是saber的武器储存库!

saber转身走开的举动正是要去——取得那些树干的其中一根。

渀佛纸张慢慢浸到水中的过程。骑士铠甲上的银色,以手为媒介,随着魔力不断注入,一点一点侵蚀着整条树干。粗壮的枝干被染成和铠甲相同的颜色。脉络状的银色条纹在上面缠了一层又一层。

saber举起了他的“武器”。

然后,他轻声说,“ncer,你不该来这儿。”

伴随着撕裂大地的可怕气势,把手中的武器向ncer挥去。如果没有观察过查理大桥的战斗,在看清楚那个“武器”的真面目时,荷雅门狄一定会瞪目结舌的吧。英灵的战斗气势如虹。为了避免受到波及,她不得不又朝后退了些。

长度将近三米的树干——此刻就如同一把适用的宝剑,被saber轻松驱使着。

ncer用红色长枪挡住了saber的攻击,左手的短枪也慢慢提了上来。但没有机会发动有效攻击。

太短了。

在树干宽广的攻击范围内,连长枪都只能勉强刺探过去,根本没有短枪插足的余地。

saber用连续而密集的攻击,迫使ncer进行防御。挥动着那样粗长的“武器”,动作竟然快捷无比。平凡的树干到了saber的手里,具有和ncer的长枪相抗衡的强大魔力。saber的英灵一定是功夫了得的英雄。

和ncer常驻的两把魔枪不同,在这座伐木场,saber拥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宝具。

saber的进攻就像潮水一样汹涌。已不知道是第几击——saber用漂亮的“剑技”紧逼ncer。而ncer只是一味地防守。在对手怒涛般的进攻态势下,努力寻找反击的机会。

迅速勇猛的双手挥砍作为武器的树枝。作为剑士,这男人的剑术相当厉害!

可是这家伙,不记得和我对战过的事了吗?

——在115年后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

树干与长枪架在一起,两名servant隔开相望,彼此的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敌意。阴影慢慢笼上他们的脸庞,但很快又散去。

18被略过的第三夜--结盟

“谁?——”

“还有谁。”

外面是一条又长又窄的走廊,光线低沉地叫人有些看不清楚,扑鼻而来的是监狱特有的气味。不过,这里不是肮脏的地方。气氛虽然阴森,但也不会让人作呕。金褐色头发的英灵就这样大方地解除了灵体,现了形。

这是一间挺宽敞的牢房。囚禁着一名金灰色短发的男子。身上是黑白条纹的囚服,左臂缠绕着纱布。倚墙坐在铺满草堆的地上,远离牢房大门。

罗德灰色的视线朝servant看了一眼,然后移开。

“把门锁起来,archer。”

“为什么?好不容易弄来钥匙。”

“‘耐心是一切聪明才智的基础——柏拉图,前427年至前347年。’”

archer烦恼地撇过头,不理会他的怪言怪语,自顾自地说道,“虽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好歹也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吧。”举起手中之物朝地上的男子示意,晃悠着的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光中,罗德注意到那伤口。archer擡起的右臂,上肢内侧有一道长达十公分的口子。无法被治愈的口子。

完美的切口。即使是能够将人体在瞬间切割成数十数百片肉块的他,也不禁看得入迷。这简直不能称其为武技了,而是手艺。看似无关痛痒却绝对不能忽视的切口,正是敌对的servant——ncer的精髓所在。这样精准的技术甚至无法引起对手的斥责。

看到那伤痕时,罗德立刻感到自己脑中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他的servant也许比任何人都强,但是……大概输的会是他们。

坐在干燥草堆覆盖着的冰冷的牢房地板上,聆听着外面断续的滴水声、囚犯熟睡的呼噜声、磨牙声、墙上火把的燃烧声,还有远处看守者细碎的交头接耳声。因为带伤的关系,罗德的双手没有扣上枷锁。但他的双脚却被铁链拷着。

歪过脖颈像铁栅栏外张望,archer吊起了嘴角,展露他特有的笑。

“到外面转悠了一圈,这个时代还真有趣。被局限在狭窄而腐朽的牢房里,这种事我可无法奉陪啊。”

“看来你很中意这个世界,以及圣杯赠予你的盛大舞台。”

“能和六名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汇聚一堂,决出胜负。此份殊荣我阿喀琉斯怎能轻易错过?除了ncer和rider,还有四个家伙等着我去交锋。所以,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罗德垂下视线,为自己与这位古希腊战场的英灵之间的认知落差感到无奈。

“当然是圣杯战争只剩下最后一组势力的时候了,除我们外。”

对于罗德的判断,archer是事先料到的。他挑了挑一边的眉。像御主那样失去了两枚令咒的aster,和其他aster相比,在这场战争中已经居于劣势了。这一点,archer能够理解。

“我已经被鉴定为精神失常了。无法控制行为而去犯罪,不会被判处死刑,最多判个二、三十年,或者终生监·禁什么的。利用这个牢房形成的天然堡垒作为屏障。暂时先让那些野兽们互相厮杀吧。”

“噢,到时候再去狩猎疲惫不堪的最后一只?好计谋。”坦荡地笑着,archer耸了耸肩,“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猜我在外面遇见了谁?”

罗德看了看脚边的链条,没有说话。

“——saber。就好像故意希望会有servant上他挑拨的当似的,站在老城区和新城区交汇的地方,一个非常显眼的高处,迫不及待地想要被我发现。他说他不想战斗,也不会逃。很坦然地把来意告诉了我。他的主人似乎很想跟我们联手。”

虽然是顺从般的恭敬话语,但怎么听怎么不对味。archer的脸上洋溢着气宇轩昂的自信笑容。罗德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对于servant来说,除了英灵本身特有的能力外,还会根据他们在现世的职阶不同而得到相应的能力。就像assass的“气息遮断”、caster的“阵地制作”、rider的“骑乘”、berserker的“狂化”等……而位于弓之骑士archer这一职介的英灵,所获得的是被称为“单独行动”的能力。

英灵阿喀琉斯可以不必依靠aster的魔力供给而维持一定程度的自由行动的能力。当aster因为受伤、昏迷而无法对servant提供充足的魔力,或者aster在作战时消耗掉过多的自身魔力时,这项技能就显得尤为重要。但凡事有利也有弊。作为archer的aster,无法完全将servant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也是非常头疼的一件事。

archer就是利用这一点,经常不去顾忌罗德的意愿,随性而自我地行动。

“你猜我怎么回答他的?”

“不用猜。你自作主张答应了。连钥匙都送来了不是么。”

archer摇摇头朝他流露出一个遗憾的笑,“虽然我不抗拒用计取胜,不过比起围剿还是更喜欢单打独斗。我回答他,这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跟你商量。然后我们就告别了。”

罗德有些无语。他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擅长心理行为剖析的他,对自己的servant却始终难以掌控呢。这让罗德陷入了极其深刻的思考。类似于【那你干嘛还偷钥匙帮助我逃】的愚蠢之言根本不必去提。

archer挺起了胸膛,“怎样,和saber联手击溃ncer。恢复我的手伤,再回来蹲大牢。一石二鸟之计吧?”

听到servant这么说的罗德,反倒有些被他弄糊涂了,使他叹气都叹不出来。这个号称想要和所有的英灵都大斗一场的男人,前不久还在说着那些透露着强烈远古年代气息的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