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就无法看清了。”
如果急着回去复命的话,多半是找到人质了。难道那个小姑娘还活着——?
“等等……你说——两点?”
“是的,只晚不早。”
这样就能想清楚了——荷雅门狄看着点头颌首的迪卢木多异常肯定的脸庞,沉思着——理论上说零点过后saber抱回去的只会是一具尸体。以servant的脚程从工厂返回爱因兹贝伦的据点怎么样也用不着两小时。越晚找到越没有生还希望。saber的出现必然是在卡亚克执行枪决以后了。由此可以判断,berserker的aster应该已经死了。换句话说,和saber打过照面的卡亚克生机渺茫。
工厂那边的情况一定很糟……在脑中过滤掉这个令人深感不安的想法后,心事重重的荷雅门狄抱起胳膊。
“先撇开这个。还有呢?”
“至于另一件是个更加不能省心的坏消息。aster,请您仔细查看这只使魔。”
“——”
在迪卢木多的掌心端倪着,荷雅门狄不由得把嘴唇抿成一条线。
色如葡萄、光盈美丽的紫水晶制造而成的猫头鹰斥候上,隐约闪耀着其他的颜色。
“没有估错的话这应该是黄玉的粉末。在我击杀这个使魔的时候沾染在枪上了,恐怕是敌人定位跟踪的手段。”
“是和assass那个时候一模一样的情况。当时assass盯着的目标身上也有类似残余的颗粒物呢。”
迪卢木多闻言点了点头,“正是这样。虽然尽量清除掉了,但是逃不过英灵的眼睛。敌人在粉末上面施加了非常厉害的魔术,无法做到彻底的根除。”
“这么说起来就全部通顺了。要么催眠控制要么直接抹杀,caster那家伙一定占据了对assass的控制权。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就算找到新的地方避难也会被caster的aster无限追踪到吧……”
那个东洋少女竟然无意间为她绑架阿琪娅提供了重要线索,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看待整件事情。
无意间牵起了千思万绪,思绪不知不觉飘离到遥远的地方,直到荷雅门狄再次听见枪兵的谢罪声。
“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的枪才会……”
“ncer,老是这样没头没脑地怪自己,再这样的话,我会用令咒堵你的嘴哦。”
她不习惯命令别人,更何况是用令咒这种强制执行的手段,好在眼前这个servant的忠诚度几乎无须强令也会对主人百依百顺。在荷雅门狄故作认真皱眉,率先把话语权抢过去的情况下,枪兵不免有些语塞。
“啊,嗯……我谨记了。”
她在床上换了个坐礀,“是caster发现踪迹而不是saber,是天上在眷顾我们呢。”
“您为何这样认为?”
单手撑在床沿屈身而立的迪卢木多惊讶地挑了挑眉。
“除了成为servant后获得的新能力,其他方面我对格林沙很了解。他想要杀的人从来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当年杀沙卡西尔特是利用我,我离开后是利用玛纳。这一次利用你来杀我,简直和前世的做法如出一辙。”
荷雅门狄意简言骇的说明让迪卢木多茅塞顿开。
“我明白了。的确像您说的那样。他把生前耍过的手段又复制了一遍。会得到那张羊皮纸宝具也是性格使然。”
caster的局限性就在这里。正是因为摸透了他的秉性,荷雅门狄才会信心十足地单枪匹马闯到他的地盘要人。
“他要是再激进一点,我们那次可就凶多吉少了。”
“而且他不会想到archer会在暗中帮助您。”
“……”
又主动提起来了。她看着迪卢木多那热烈中蕴涵着深奥的眼神,心口微微抽紧。那是不易理解的隐秘眼神,暗藏在故作镇定的表面下。不止一次在archer的问题上纠结的这个男人——怎么说呢,主人和从者本就气息相通,因此荷雅门狄能轻微地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对方那边缓缓流过来了。
迪卢木多保持弯身的礀势在旁静候着,似乎对她的回答非常期待。
“archer……嗯,我的确是有意无意地间接邀请过他,不过也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幻想试试看罢了。没想到他意外地慷慨呢。”
“……”
这下轮到挑起这个话题的家伙哑然了。主人笑眯眯的眼睛渀佛在问“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当面赞美archer是故意说给他听,觉察到这一点的迪卢木多赶忙有些不自然地把视线摇曳到别处。
“哈哈,ncer慌张的样子,也意外地可爱呢。”
慷慨和可爱……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您说什么呢,主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动身……”
荷雅门狄摆出个【你也知道啊】的无语表情,看着这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老实枪兵。
“请您下令,接下去该怎么做?”
“逃。”
“可是——我们会被一路追赶。不如直接出战把caster剿灭——”
回想起对那个紫色英灵的厌恶之情,迪卢木多非常坚决地说道。在恭顺的表皮下,她的servant是一个热血好战、激情昂扬的男人。但考虑到ncer的骑士品性,荷雅门狄倒也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违反她的事。
“如果确定要战斗的话,那就必须把剑回收了。”
“明白了。先去工厂探视情况吧?”
“反正早晚都会被发现,也就不用顾忌了。是吧,ncer?”
“那是当然的了,就算世界末日我也会和您一起面对的。”迪卢木多扬起笑声,笑容里满是属于战士的骄傲和斗志。
看着那战意饱满的笃定面容,荷雅门狄只能抿一抿嘴,在心中感慨。
她知道自己和迪卢木多的精神气质并不相通。让她制定方针的话,在berserker的战力瓦解、archer态度未明且濒临消失、敌对的servant只剩saber和caster两名的局势下,她是不会去招惹其中任何一方的。
不去理会caster,让他一个人在痛失良机的懊悔中慢慢抓狂,错过杀死前世仇敌的最佳机会,没有必要再去正面攻击现在的caster了。她和迪卢木多只需要尽最大可能“逃”就行了。
然而黄玉碎片是个隐患,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caster是有空间转移能力的,利用碎片的定位随时可以找到他们。caster放弃阵地主动出击的可能性很低——除非是在联络好saber的万全情况下!
结论出来了,当caster在他们面前现身的时候,就是大祸临头的时候。
不仅如此,荷雅门狄的叹息另有隐情。
卡亚克……是不是遇难了?
——如果迪卢木多知道她谋害了“那一位”……
“主人,您的伤怎样了?方便行动吗?”床边,这么问着的迪卢木多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不少。
“哪有死人这么柔弱的,基本感觉不到痛了。”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后遗症在作祟吧,有些逃避意味地推开枪兵伸出来想要搀扶自己的手,荷雅门狄绷着一张脸下了床。不知道是这个拒绝的动作,还是听到主人用了奇怪的比喻,迪卢木多表情略微不自在地僵硬了一下,然后像是自我安慰似的点点头:
“啊,这样啊。”
他跟在她的身后。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让“那个”成为永久的秘密、带进地狱去吧……荷雅门狄安静了一会儿,随即把脸庞对准那双始终投注在她身上的金眸。
“考虑作战前必须填饱肚子。还是先找地方吃饭吧……人越多越好的地方。”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发虚,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磨蹭了。迪卢木多充分了解这一点,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部化为一抹浅笑。
“明白。”
窗外的街道迎来朝阳。主从二人开始新一轮奔波。
***
阴冷的烛火跳跃在远坂烨秀丽的脸上。
那双不明深浅地凝视着水晶球的茶色眼眸,就像一对琉璃。
现在,那颗caster从外面掠夺回来的球体里什么都没有,烨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微微发白的光晕,渀佛曾在其中显现过的某个男子的身形还在那里。
她坐得很端正。看起来,就好像真的是一直遵守家训“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从容而优雅”的少族长一样。
和历代家族成员相比,烨的资质相当中庸。之所以能成为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