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分别的时候,卜长良的脚步有点儿迈不动,不是为了贪图安室透的美色和美食,而是心头那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好之感。
他的心头想法正在互相拉扯。
一个是让他开口,试图厚脸皮的透子在这里留宿。虽然安室透的房间只是一个是能住宿的房间,但自己可以睡沙发的嘛;二就是不去管心头的那一丝预感,继续头铁的回家。
卜长良细长白皙的手指捏住自己唯一剩下来的玫瑰花枝,叹息着摸了摸似乎很不舍得自己离开的狗狗毛茸茸的脑袋。
他微微蹙起眉,最终没有开口,而且扬起一如既往的灿烂笑脸,对安室透告别。
“感谢安室先生今天的款待。真是太好吃了,下次一定记得要来我家吃大餐啊。”
“好的,我会记得。”安室透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微微的不定,看着笑吟吟的少年拿着玫瑰花冲自己摇摇手,他也下意识地回应挥手,“时间还早,要我送你回家吗?”
卜长良摇摇头:“不了,这才两点多,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也不远,就当是散步顺便消食了。`d?u!y?u-e!d~u?.·c\o/m′”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因为透子做的太好吃了,所以吃的有一点多。
不光有正餐,还有一大堆的甜点。
卜长良一点没客气的,几乎把所有甜点都包圆了。
他确实需要消食。
等他回去之后,大概有一场比较硬的场面正在等着他。
卜长良向来相信自己只在偶尔才出现的直觉。
因为它从来没出错过。
他肯定会遇见某个被自己狠狠嚯嚯过一次的银长直的。
现在琴酒的怒气值肯定是满值的,自己会如何暂且不提,但他不能拉安室透下水。
有精神暗示的种子在,就算琴酒想杀自己都难,即使他带了其他人一起来,邪恶银长直也会因为种子的限制而被迫优先保证卜长良的安全,来一出狗咬狗的好戏。¢n′e-w!t¢i^a′n.x_i!.!o·r-g·
卜长良知道的,只是这个条件现在还没有彻底触发。
无所谓,等一会儿他见到了对方,那么银长直就逃不掉了。
但是安室透不一样,如果琴酒发癫,卜长良保不了安室透。虽然安室透是最为精英的公安,身手极为不凡,安全这些也不需要自己来考虑,但他还是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对方的卧底组织计划。
没有必要,这是卜长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他自己处理就行了。
卜长良可是好孩子,自己的错事自己会收拾的。
躲在安室透家里,顶多逃过一时,但更大的可能是,琴酒根据心头的指引,跑过来把无辜的透子当成自己的同伙,一起打了。
卜长良当然不会乐意见到这个场景。
黑发的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让他又爱又恨的银长直啊。
不就是嚯嚯了你一次吗?
那天晚上,因为伤势太严重又失血,还有情事的各方面叠加,对方显然不是钢铁之躯,没能坚持到最后就晕了。
卜长良专门让伏特加过来,买了药膏和其他特效药,怕银长直太激动,把无辜的伏特加给崩了,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办完所有的后续处理。
至于伏特加?他被卜长良吩咐清理完安全屋后,下了个暗示,又重新回去了。
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
卜长良也不知道琴酒为什么还可以找到自己。果然,他的金手指真不够稳定,明明都已经删掉了对方记忆里的印象,却好像跟没删一样。
还好他以前都是给自己用的。
思忖之间,卜长良眼前的景象变得熟悉。
他抬起眼眸,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面前这栋安静的别墅。
明明现在还是灿烂的阳光从天上洒下,在卜长良眼里,却无端的加了几分沉重深邃的压力。
——
拉着窗帘的客厅里。
一身黑衣的男人沉默地坐着,如月光一般的银色长发流泻而下,垂在身边沙发上,他的气势太过汹汹,煞气几乎直欲扑面,普通人压根不能和他对视。
咔哒一声,客房的门开了。
灿烂的阳光跟着少年修长纤细的身影一同蔓延进来,驱散了屋子里充满压力的黑暗。
男人微微抬起头,额发下墨绿色的眼眸带着冰冷的杀意,但少年却好像没有一点感受似的,他走过沙发,先去把窗户上的帘子都打开,让金灿灿的明媚阳光能够照耀进来。
卜长良顺道路过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块自己做好的小蛋糕,他端了出来。
轻轻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少年眼眸弯了弯。
“等很久了吧,吃午饭了吗,要不要试试我亲手做的蛋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