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怔了很久才弯起眼来笑了一下,用脸蹭了蹭人,他不知道自己蹭到了哪里,凭借触感来猜,应该是鼻骨的位置。
后知后觉,原来不是尤斯坦不理他,而是他听不见了,只有离得这么近、这么近的时候,他才能听到一点。
尤斯坦将他抱起来后却久久未动,过了很久很久才深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问他,“怕不怕?”
他的爱人在他的颈窝里摇头,“不怕。”
“你总是抱我走,都不舍得让我下地。”
仿佛在说有尤斯坦在,他就不怕。
“我不需要自己看路……耳朵也能听见你说话,够用了。”
“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尤黎有一瞬闷痛,他有些茫然,来不及去追究它起源于身体的哪里,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通关之后吗……通关了,它们应该会回来吧?游戏不会自动治愈吗?”
如果不会治愈,他还怎么继续通关,赚很多很多的积分,让哥哥们可以和自己一起回到现实……
尤斯坦,“通不了关呢?”
尤黎有些安静下来,他想了想,问,“你还是不想放我走吗?”
他没有得到回应,尤黎看不见尤斯坦的眼神,他靠在人怀里,想了很久才说,“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怕了?”
尤黎听见他耳边的气息瞬间重下去。¢w′o,d!e*s¨h^u-c′h¢e.n`g?._c?o?m′
“但你总是愿意放我走的,我知道。”尤黎抬起脸,他献过去一个吻,他不知道自己吻到了哪里,用手捧住了,才发现那是尤斯坦的额头,他拍了拍尤斯坦的背,“从r区离开后,我就一直没有好好地见你过。”
“上上次三区爆炸了,上次我睡过去了,我总是很困……本来以为这次总算可以在离开前看你了……”
“不过没有关系,你来了就好。+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尤黎很苦恼的,“我亲不到你,你亲亲我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个又沉又深的吻。
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身体状况差到不能再差,可能也是知道一些,能感觉到一些的,但是就像尤黎自己说的,有尤斯坦在,有哥哥们在,他总是不怕的。
所以听不见没关系,看不见也没有关系。
他想的人来了就好了。
一吻过后,是尤斯坦沉重又紊乱的气息,他的唇峰抵在尤黎的耳边,低低地哄,“眼睛会好的,别怕。”
他的嗓音很哑,尤黎有些担心,“……怎么啦?是不是三区那边的事让你太烦了?这几天你好忙,现在才来,拯救世界是不是很辛苦……”
他话还没说完,紧随而来的又是一个烫得吓人的吻,混乱,气息浑杂,无法自控般,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一样的深,又苦苦抑制住失控的冲动。
尤黎像是一摊水,可以包容住他所有的坏情绪,笨拙地去学着回吻,在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勉励地用拍拍肩、抱抱背的方式去回搂。
他猜尤斯坦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好可惜,他看不到。
这个吻蔓延至他的耳侧,流连忘返许久,气息些许在颤,不稳,最后不舍地又低吻了一下,才转移阵地。
尤黎看不见,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吻到自己哪里,以致于每一次的变动都像在开盲盒一般,忐忑、不安,只能感受着对方的气息移动去猜。
他能感觉到尤斯坦的发抵在了他的面上落下,如羽翼般的触感。
炙热的气息顺延至他的脖颈,尤斯坦没有低头吻他,而是想往下吻其他地方了,就抬臂把尤黎抱得更高一些。
尤黎坐在他的掌心和手臂上,被托抱得越来越往上,腰背处都是烫人的指腹,最后坐不住了,掌根已经深陷进他的腿肉里。
过分重的力气让这次的混乱中都带着一种痛,刺磨感,尤黎脑海中白茫一片,眼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眼泪胡乱地溢出。
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
直到他伸手去挡,快叫人连手指都恨不得在口里滚一圈时,才后知后觉那是野兽一代又一代茹毛饮血中,进化未完全遗留下的舌面倒刺。
他想到了尤斯坦情绪抑制不住时,瞳面竖起来的那一抹金线。
他刚见到尤斯坦时总是不懂为什么对方在他面前时时刻刻都是羽蛇神激化的黄金瞳形态。
现在他明白了。
他以前会怕,会怕得缩到床底的角落里,怎么被人哄都瑟瑟发抖地不敢出来,最后叫人拽着脚踝上的锁链硬生生拖了出来。
但尤黎现在睁着看不见的双眼,想竭尽所能地抚平对方所有的不理智。
太烫了,体温是情绪失控的热,吻也是,舌面也是滚烫的,烧得尤黎仿佛踩在岩浆底下,烧疼得仿佛他也会跟着融化。
所以他一遍遍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