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ubis,你相信吗?”
恶魔拿起那根玛亚特的羽毛, 在指间打转,洁白的羽尾略过他冰凉的指骨,纯真无瑕。
它在象征着邪恶的手中, 被把玩。
恶魔注视着它, 甚至放到光明处比对,他的眼神极为理智,却好似极为不理智。
他嗓音诡异的轻,“我想把它挖出来。”
“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比羽毛还要轻。”
死神, “所以是你并不相信?”
恶魔, “不,我很想给出我的信任。”
他像一个囚徒,在困境里别无他法, 在迷宫里无数次走错路,原地打转徘徊,不管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他总是骗我,他对我说了那么多谎话。”
“这种小骗子的心,怎么会比羽毛轻。”
恶魔低低地笑,“不过等我挖出他的心脏,我就什么都知道了。¨c¨m/s^x′s′.¢n_e*t~”
他掏出一颗鲜血淋漓的鼓动肉团,模糊,不清,冰冷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下。
恶魔的胸腔空了大片,他把自己的心脏放在死神的天平上,看着面前永恒不变的倾斜。
最后又伸出手,硬生生将偏向一边倒的天平用手,一寸一寸重新移回平衡的原位。
神态偏执又疯狂。
仿佛这就能将溢满的爱意重新压回原点,再吝啬得不再给出半分半毫。
恶魔用无人听见的语气呢喃。
原来他一直认不出我,
是因为这里从来没有我。
恶魔将血肉模糊的一团重新塞回原处,仿佛刚才只是为了验证天平的可用性。
他的神情重新恢复成一片冰冷,不再会被任何波动一般,“你说什么?”
anubis将天平推过去,“我说你看上去并不想挖出他的心脏。”它说,“也并不期待。/x^g_g~k.s~.~c¢o′m?”
“我的期待已经耗尽了。”恶魔语气阴狠,说,“我不过是换了一个声音,隐去了面孔,藏匿了身形,变换了一种说话方式,他见了我这么多面,却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是谁。”
胡狼头神色复杂,“算了,你拿走吧,地狱最近新增了很多亡魂,记得早点还回来。”
恶魔低声,像在和自己承诺,“我会的。”
背叛不应再被容忍。
·
那只在空中停顿了很久的手,终于再次伸出,拉起了地上的尤黎。
恶魔,“我很期待你今晚会抽到什么样的卡牌。”
天使牌和恶魔牌再一次递到尤黎的手中,他依旧先抽了天使牌,牌面翻过来,是一只竖起来的眼瞳。
印在满月上,明明是天使,却尽显邪性。
“沙利叶。”恶魔说,“祂的职责是保护人类的灵魂,保护你在即将被魔鬼吞噬、下地狱前,不会被罪恶侵染。”
每一个字都似乎意有所指。
尽管尤黎并不知道这的含义,他却总觉得,这张牌似乎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却也不重要。
因为在不会遇见魔鬼的情况下,这张牌也只是一张无用牌。
尤黎点点头,把这张天使牌收进系统里。
下一张是恶魔牌,尤黎在心里祈祷自己的运气好一点,不要抽到什么坏牌。
他把手伸过去,闭着眼睛摸索着,拿出来一张,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敢看过去。
卡面上是一位手持法杖,胡狼头人身,看不出是哪位的恶魔,它的背后是一杆放大的天平。
这是什么?尤黎抬起眼,等恶魔和他说,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只能用一说茫然的眼看着半空。
恶魔享受着他的注视,似乎欣赏够了,才玩味地解释,他的语气是诡异般的平静,“这是一张衡量内心的牌,牌面上的是anubis。”
“在见它之前,最好给自己的心脏减减重。”
尤黎的心脏骤然一跳,剧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下一秒眼前就失去了所有的视线,耳边是离他越来越远的一句。
“抽完了,你该走了。”
赶人的语气十分冰冷。
尤黎掉进松软的海绵里,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小丑的房间里,周围很混乱。
甚至床被都扔在了地上,枕头东一只西一只,烛台也歪倒一片。
而这一切都好像是昨晚发生的事造成的。
床被上也有明显的干涸痕迹,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沙发上大片的血迹和绷带,以及酒精。
“吱嘎——”
房门被推开。
有人走进,“你来了。”
是小丑。
尤黎松了一口气,凌乱又变样的陌生环境激起了他所有的警惕心,但看见熟悉的人一瞬间,又完全放松下来。
遗忘了所有的不堪,但还是有些颤栗着,身体在告诉他往后退。
但本能又让尤黎在向自己靠近。
尤戈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神情琢磨不透,有些冷硬,直到靠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