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立即想回头看, 又冷不丁想起来他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背后并没有人。
那是谁在拍他?
尤黎只觉一股凉气直窜头顶,他想起进副本前看过的影片,人的身上有三把火, 左右两肩各一把,头顶一把。
若是被鬼从身后拍了肩膀被惊住,这三把火就会灭掉其中一顶,阳气衰弱,轻则财运破灭,重则精神恍惚,大病一场。
要是回了头,他肩上的火又会再灭一把。
“小乩童,你叫什么名字呀?”乩鬼在他耳边嘻嘻笑着,“你不告诉我的名字,我怎么上你的身呢?”
尤黎眼尾的余光看见了自己的肩上仿佛在搭着一只青白瘦弱的尸手。
那只手又移到他的右肩。
尤黎紧紧闭着嘴巴,面色白了几分。
苏云的声音离他很近,“她说什么了?”
尤黎怔怔的,“她问我叫什么名字。-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苏云趴在他耳边,“不能说,尤黎,千万不能说。”
尤黎下意识道,“好。”
女声在他耳边笑嘻嘻道,“你没听说过,鬼叫人千万不能应吗?”
尤黎,“我没有应——”
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苏云为什么会在他后面,乩鬼轻轻在尤黎右肩吹了一口气,
“呼”的一声,尤黎只觉半边身子发麻,他面色瞬间苍白到看不出血色,仿佛一点人气都没了,张开嘴就吐出一股股寒气。
“哎呀呀,三火灭二。”
“再灭最后一把,我就能上你的身了。”
它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它本来就知道,它在骗他。
毛骨悚然。
请鬼上身后会发生什么?
他会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他会死吗?
它又问,“你需要我上身吗?”
乩鬼奸诈狡猾,鬼话连篇。^y¢e`x,i?a′k-e·.?c!o^m¨
不能应,绝对不能应,但是不让它上身指路,他们根本不知道往哪走,天亮前就得离开这里,一分一秒都耽误不了。
那口阴气已经幽幽来到他的头顶,待他出声,就会一口吹灭。
尤黎深吸一口气,“不,我不需要。”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l在一边定定看着自己,手背紧绷,听见他开口说话后,才缓缓将绷紧的肌群松懈下。
眼里浮出很淡的笑意。
尤黎抬起眼看向众人,“不用它上身来为我们指路。”他说,“找土。”
苏云难得糊涂,“什么意思?”
尤黎看向她,“我们再扶一次乩。”
“它选了我作乩童,再来一次,乩童也一定会是我,我们这次不问乩童是谁。”
“我们问,路在哪。”
筒子楼边上就栽着一棵榕树,半夜一点,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一群人蹲在路边挖土。
张朝和王信爬上树掰了一根分着两叉的树枝下来,他们将一张张红封铺在平整的柏油路上,用手捧着沙土盖在上面,将那根树枝抵在沙面上。
尤黎跪坐在地上,“开始吧。”
甘倩嘀咕着,“这样真的有用吗?”
话是这么说,她和张朝王信三人还是拿手捏住了沙土下露出的红封边缘。
苏云和尤黎依旧把着树枝。
“乩神乩神,我们有话要问。”
阴风骤起,六人头顶的榕树瞬间沙沙作响。
沙土却诡异得并未被风吹动一丝一毫,根本没有被粘粘起来的红封却兜住了整个沙土,凭空浮在了地面上,细微地晃动。
这里黑得他们看不清彼此,只能靠声音分辨是谁在开口。
尤黎手里的树枝开始不停砸向沙面。
苏云第一个开口,“乩神乩神,还是你吗?”
乩鬼脸都青了,不是她还能是谁,她掐着尤黎的手腕用力在沙面上写字——
沙面停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去看,五个人头挨着头,瞧得入迷,若是一砍刀转下去,估计谁都反应不及,瞬间都会人头落地。
——是。
王信慎之又慎,“乩神乩神,你会说谎吗?”
乩鬼恨恨写道——会。
张朝,“乩神乩神,你上句话是真是假?”
乩鬼写字的手开始停顿,片刻——真。
甘倩,“乩神乩神,你同我们说真话又怎么能算作撒谎,还是说你上一句是假话?”
乩鬼握着尤黎的手开始犹疑,连敲着沙面的树枝都迟缓下来,许久——是。
尤黎轻轻开口,“乩神乩神,既然你四问为真,三问为假,二问亦为假,你不会说谎,你是个好乩神。”他笑起来,“请你告诉我们。”
“我们下一个红封该去哪里讨?”
乩鬼反应过来后脸霎时绿了,阴晴不定半响,榕树被突然的狂风大作刮得剧烈摇动,树枝在沙面上疯狂乱化。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