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司尘无奈地按住为了亲他，几乎已经趴到身上的白暮离，低声警告：“别乱蹭。”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小傻子这么对他又是啃又是蹭的，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白暮离被牢牢按住，只能撅着嘴，巴巴地望着他，那一副要说不说的小模样儿，说不出的委屈。
游司尘有些受不了他这种无辜小鹿似的眼神，喉结隐晦地滑了滑，瞥了眼进度条。
12％。
他垂眸看着白暮离，嗓音哑沉：“想亲？”
白暮离用力点头。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游司尘眼底突然染上一丝阴霾。
“白暮离……”
“嗯？”
“你是不是想离开我？”
白暮离愣了愣，随即用力摇头，“不想，不想离开老攻！”
游司尘默默盯了他好一会，再次瞥了眼半空中的进度条，缓声：“那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地刷满进度条？
后边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白暮离见他似乎不大高兴，不由轻轻抱着他，小声：“老攻，你怎么了？”
迎着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游司尘默了默，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钻牛角尖。
不管这进度条刷满以后小傻子是否会离开这个世界，只要他不愿意，只要他控制得好，小傻子就永远不可能刷满。
只要不刷满，小傻子就永远离不开他。
这么一想，眼底的阴霾迅速褪去，他又问了一遍：“想亲？”
闻言，白暮离看看进度条，又看看他，似乎刚才正是因为自己说了想亲，对方才不高兴的。
他咬了咬唇，狠狠心：“不……不想亲了。”亲了老攻不高兴，他不想老攻不高兴。
话虽这么说，但那精致的小脸上分明写满不舍。
对进度条的不舍。
游司尘一怔，蓦然低低笑出声。
白暮离有些懵，不懂他为什么一会不高兴，一会又笑得这么开心。
游司尘伸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眸底笑意更深：“真的不想？嗯？”
白暮离睁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高兴的痕迹。
但是……
没有。
此刻少年浑身上下都透着愉悦，没有一丝不高兴。
白暮离嘴巴不由撅起，“你骗人！”
游司尘笑看他，“怎么说？”
“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
游司尘再次低笑出声。
笑完后，看着小嘴撅得老高的人儿，他低头亲了亲那小嘴，听着耳边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低沉道：“我高兴是因为你，我不高兴，也只因为你。”
白暮离眨了眨眼，没听懂。
游司尘忍不住把人拥进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随着袭进鼻中。
他微微眯起双眼，第一次体会到仅仅是抱着一个人，心里也会那么满足。
如果……如果小傻子能不时刻想着离开就好了……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拥抱了会，游司尘突然开口：“你不乖。”
“啊？”白暮离一脸懵。
游司尘：“先前让你在教室等我，为什么跑下去？”
白暮离茫然：“我……我不知道。”
游司尘脸色微沉，“什么意思？”
“我……我明明记得我在教室，游小安抢我的位置，然后我……我……”白暮离说着，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努力回想。
当时游小安抢了他的位置，他一时着急，就把游小安……推倒了？
后来……好多人都在说他，然后……然后……
白暮离努力想了一阵，实在想不起来，不禁有些沮丧。他似乎又变笨了，明明是才刚发生的事，竟然也想不起来。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游司尘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揉了揉他的脑袋，沉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先回去。”
白暮离是被游司尘抱着走出校门的，直到上了家里安排的车，他都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待车启动后，他忍不住道：“老攻，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游司尘瞥了眼少了个人的位置，面不改色：“没有。”
白暮离对他向来信任，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多想。
与此同时，一班的教室末尾，白暮羽不知不觉已经讲完了整张试卷。
然而，讲完后半晌没听到动静，偏头。
墨九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直勾勾的眼神，让他莫名觉得不自在，“你……你看什么？”
闻言，墨九竟还思考了会，才道：“你皮肤好白。”顿了顿，“比班上那些oga还要白。”
白暮羽：“……”这是在变相骂他小白脸？
他气极：“你他妈刚才有没有听我在讲？”
墨九点点头：“听了。”
闻言，白暮羽气刚顺了些，就听他又道：“但是没听懂。”
白暮羽：“……”
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大傻。逼，居然真相信一个学渣＋校霸会想要好好学习！
他腾地站起正要走，手腕却被人拽住，他想也不想，顺手就将肩上的背包甩过去。
墨九迅速擡手抓住他的背包，低笑：“说你是会挠人的小猫你还真是会挠人的小猫？怎么说炸毛就炸毛？”
白暮羽擡脚往他膝盖踹去，骂道：“我挠你大爷！”
墨九此时站在位置里头，想要闪躲只能松开他往后退。但他没有后退，而是擡脚一勾，勾住白暮羽踹过来的腿，再顺势一拽，白暮羽整个人就这么被他拽进了怀里。
白暮羽：“……”
作为一个alpha，连续两次栽到另外一个alpha怀里，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炸，他的腰间多了一只手。那手格外滚烫，即使隔着层校服，也能感觉到被碰的地方一阵灼人。
他条件反射地一把推开身前的alpha，却因差点没站稳而向后倒退。
墨九伸手想要拉住他。
白暮羽蓦地大吼：“别碰我！”
墨九伸出的手顿住，喃凮看着他张了张嘴，但话却堵在了喉咙。
白暮羽站稳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迅速捡起掉到一旁的背包，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走出教室，他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的腿在发软，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有些心慌意乱地快步走到校门口，他才猛然回神，他竟然忘了弟弟！
教室里，墨九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教室门口后，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无意中碰到的，比想象中还要软的触感。
白暮羽到家的时候，家里连饭后甜点都吃了好几轮了。
客厅里，白爸爸和白妈妈正悠闲地坐着看连续剧。
白爸爸看到他回来，竟然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饿了吧？快去洗手，让阿姨给你热饭吃。”
白暮羽：“……？”老白中邪了？
白爸爸：“小尘说你想锻炼身体，所以自己走路回来。但爸爸毕竟是过来人，懂你的意思，你就是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白暮羽：“……？”老白你在说什么屁话？
白爸爸：“没想到你这臭小子平时大大咧咧，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这次你做得很对，小离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而且他们信息素契合度还这么高，确实难得。所以，给他们多留点两人空间是对的。”
白暮羽实在忍不住了，“游司尘告诉你……我要锻炼身体，所以想要走路回来？”
白爸爸含笑点头。
白暮羽：“……”游司尘会留下来住他并不惊讶，他看得出来那狗比alpha确实喜欢自己的弟弟，但是这神他妈两人空间是怎么回事？
那狗比alpha跟弟弟同班级、同桌、现在甚至还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怎么需要两人空间？老白这脑袋是被门挤了才会这么想吧？
还有，什么他要锻炼身体，所以想要走路回来？这都是什么鬼？
难道那狗比alpha才第一天住进来就想要搞事情？
这么一想，白暮羽哪还吃得下饭？转身就上楼。
身后，白爸爸：“诶诶诶，臭小子你不吃饭了？”
白暮羽头也不回：“饱了！”
气饱的！
房间内，游司尘冲完凉后，随意擦了两把还在滴水的短发，就打开门走出来。
白暮离正趴在床上，听到动静便擡眼望去。
少年此时穿着一件过膝的黑色睡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根带子，领子交叉处，露出一大片白晃晃的胸肌，额前发梢挂着的水珠，顺着额角滑落至眼角的红色泪痣，莫名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和诱。
“怦怦……”
“怦怦怦……”
白暮离的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他就这么趴在床上，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少年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游司尘嘴角微微勾起，走到他跟前，倾身：“好看吗？”
白暮离傻傻点头，“好看。”
游司尘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哪里好看？”
白暮离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眼角的泪痣，“这里好看……”
手指下滑，来到他露出的胸肌，咽了咽口水：“这里……也好看。”
游司尘眸色渐深，嗓音有些沉：“想摸？”
白暮离仰头看他，漆黑的双眼隐隐发亮，“可以吗？”
“可以。”
得到允许，白暮离先是用手指戳了戳，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
然而还没摸着，小手就被游司尘倏然抓住。
白暮离愣了愣，“老攻？”
游司尘浅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我反悔了。”
白暮离：“……？”
“你不能摸，但是……”游司尘顿了顿，“可以亲。”说着，俯身复上他的唇。
“砰砰砰……”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