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那个小孩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有些地方看起来绣工很好,材质也是锦衣。
而反观那两个男人,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
所以余笙判断,这其中绝对另有隐情。
是拐卖,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呼~”,余笙出了一口气,就要站起身来。
这个小孩和余安安差不多的年纪,他实在是做不到坐视不理。
就在这时,周运忽然按住了他,并对他摇了摇头。
余笙这才发觉,不止是他,周运和刘班头都把目光看了过去,显然也是发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刘班头给他使了个眼色,从脚下的包裹里一阵翻找,最后拿出来一个牛皮酒壶。
他提着牛皮酒壶,向着那两个男人走了过去。
“来兄弟,光吃肉多没意思呀,我这里有酒,一边吃肉一边喝酒才舒服。”,刘班头满脸的堆笑。
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那刀疤脸倒是还有些警惕,吊眼男人一看见酒就两眼放光,慌忙把牛皮酒壶拿到手里,揭开盖子,深深的嗅了一口。
“这可是我们平安县城新研究出来的一种酒,名字叫做啤酒,除了我们县城的人外面都没有卖,你尝一尝。”,刘班头笑道。
随即他仿佛自来熟一样,从鹿腿上切下来一块吃着。
“新酒?那我尝尝!”,吊眼男人说道,最后他猛灌了一大口,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嗯?不错!是好酒!”
他又喝了好几大口,刀疤脸看着眼馋,慌忙把酒壶抢了过来,喝了一口。
就这样,你一口肉,我一口酒的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刘班头和他们仿佛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
余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刚刚周运为什么要拉住他。
如果是他生硬的上前询问,那两个男人会有警惕心,甚至会拿那孩子做威胁。
只有先博取他们的信任,才能从他们的嘴里套些话出来。
刘班头在县城里办案的时候,什么人都见过,也自然而然的会和这些人打交道。
“对了兄弟,这小孩是什么情况,看着和你们不是一路人呀?”,气氛热烈时,刘班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害,府城里的孩子,还是个哑巴,当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吊眼男人摆了摆手说道。
“有人出钱让我们把他绑了,我们就………”
“老六!”,刀疤脸忽然怒喝了一声,制止住他接下来再多说什么。
他拨动了一下柴火,淡淡的看了刘班头一眼:
“这位兄弟,谢谢你的酒,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看还是尽早休息的好。”
这分明就是下逐客令了。
刘班头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忽然,他抬起一只脚,猛然把吊眼男人踹翻,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拽住那孩子的脖领,猛然提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身后。
“大胆贼人,浩荡皇威之下竟然敢掳掠儿童!”,刘班头暴喝一声,与此同时拔出了自己的刀,面对着两人。
“我是平安县衙门的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吊眼男人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的大骂道:
“特么的,居然敢踹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砍了你!”
他仓啷一声拔出了自己的刀。
刀疤男也同样也二话没说,拔刀跟刘班头对峙。
他冷笑一声:“平安县的衙役了不起吗?我砍过的衙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我劝你乖乖的把这孩子还给我们,不然一会打起来刀剑无眼,你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们两个。”
“再说了,你身后这么多人手无寸铁,你真的能护的住吗?”
刀疤脸的目光在他身后巡视了一圈,路过余老三的时候微微定了一下,他的眼皮抽了抽。
这种体型,真的是人吗?
余老三面色平静,起身,提刀,站到刘班头的身边。
他的身高,足足比刀疤脸高了两三个头,此刻灯光投射下来的阴影,完全将他笼罩。
刀疤脸心里竟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好,今天你们人多,但你们不可能永远人多。”,他咬了咬牙,怂了。
“老六,我们走!”
说完,他的身形猛然向后一撞,撞在只有半面的墙壁上,把墙壁首接撞塌。
随后他拽着的那个叫老六的吊眼男人,一路向着外面狂奔。
余老三提着刀就想要往外面追去,被刘班头拽住。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好少爷他们,万一我们追出去了,他们在杀个回马枪回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余老三闻言点了点头。 “我去,那么好的鹿肉,可千万别烤糊了。”,丁圆站起身,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把鹿肉抢救了出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周婉婉径首走到那个小孩子的身边,尽量露出自己最温暖的笑容,开口问道:
“你是谁家的小孩儿,什么时候被这些山贼给抓了?”
小孩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木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嘿,你这表现让我想起来一个讨厌的家伙,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丁圆也凑过来说道。
至于他说的那个人,当然是裴陆。
接下来周婉婉又问了他好几句话,小孩子都没理,只是一味的摇头。
“他应该是个哑巴,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刘班头摇了摇头说道。
“听刚刚那个吊眼男人说话,这孩子应该是府城里的人,就跟着我们一起吧,等到了府城,我们交给官府,让他们去帮这个孩子寻找父母。”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又交谈了一番之后,在破庙里各自找了个地方睡觉。
只不过这一夜,几个男人轮流守夜,防止逃走的两个贼人再次返身回来。
还好,一夜无事。
第二天几人带着这个哑巴小孩,继续上路,向着府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