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生以来，她还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好像心里被谁挖去了一大块，又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铛，铛，铛！”，房门被敲响。
抽泣声戛然而止 。
“谁啊？”，周婉婉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问道。
“是爹。”，周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爹？你有什么事吗？”，周婉婉并没有打开房门，开口问道。
她可不想让爹爹，看到自己哭鼻子的样子。
到时候爹爹又要心疼了。
门口似是沉默了一瞬。
“无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既然你己经回来了，那爹也就放心了。”
“爹回去了，你安心睡下吧。”
随后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周婉婉松了一口气，重新把头埋在膝盖处。
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想必爹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找我吧。】，周婉婉想道。
她站起身来，打开门。
……门口空无一人。
地上放着一盒胭脂，是她今天白天斟酌了许久没有舍得买，很贵的那盒胭脂。
………………
就在这样焦灼的等待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
转眼就到了放榜的前一天。
半夜。
文远山点着烛火，审阅着这次的考卷。
批改基本上己经完成，他是最后一道审阅。
漫不经心的翻着这些考卷，文远山在寻找一个名字。
“余笙，找到了！”，他从考卷中抽出来一张天字九号考卷。
“周运啊周运，平常跟我装清高，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为了自己的学生，还不是得求到我的头上来？”
他冷哼一声，眉宇间充斥着一抹骄傲之意。
那日周运的潜台词，真当他没有听出来？
不就是自己的学生水平不太行，想要让他帮忙改一下成绩吗？
文远山仔细的看了一下考卷，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
他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又看了一遍。
这一遍看得更加的仔细。
“………。”
蓦然。
文远山忽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周运，竟然敢戏耍于我！”
试卷上的批语用朱字批复。
“天字九号考生，甲上，头名。”
………………
放榜当天。
榜单在府衙前面张贴。
来看榜的人不光是考生，还有考生的家人老师等。
所以显得异常的多，也异常的拥挤。
人声鼎沸，一眼望去足足有千人以上。
“好家伙，这我挤进去，还不得被挤成肉饼？” ，丁圆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今天起晚了，才导致我们现在在外围？”，周婉婉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是是是，那现在咋整？”，丁圆挠了挠头：“反正我是不想往里面挤。”
“少爷，我去就行！”，刘班头主动请缨，他拍了拍胸脯：
“你和余少爷的名次，我去看。”
说罢，他就向着人群里面挤去。
他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很快就消失不见。
丁圆和余笙等人站在原地等待。
刘班头这一去，竟然有半炷香的时间，难免让人等的焦急。
丁圆为了转移注意力，看着周婉婉笑道：
“婉婉姑娘，这几日好像很开心呐，还有这脸上的胭脂，也好看的很，和你很配。”
“要你管？”，周婉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好看，老余，你说是不是？”，丁圆戳了戳余笙的胳膊。
余笙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婉婉姑娘自然是好看的。”
听到余笙夸她，周婉婉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就这样几人又谈论了几句，刘班头终于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中了，中了！”，他满脸的兴奋的喊道。
“你先别急，谁中了？”，丁圆问道。
“两人都中了，公子是七十九名，而余公子，是头名，府案首！”
“什么？！”，有人听到府案首就在旁边，慌忙转头，想要看看府案首的样子。
丁圆大喜过望，激动的道：“哈哈哈，小爷中了？小爷成童生了？
小爷果然是个读书的天才，连续两次都能中！”
“我可算是光宗耀祖了，这次回去，我爹还不得把我当爹供起来？”
余笙也很是欣喜，虽然包括前世在内，他己经考多了第一名，但是每一次都是很强烈的开心。
是长时间努力总算是看到结果的开心。
“恭喜你们啊。”，周婉婉抿嘴轻笑，由衷的替他们开心。 在榜单前面被挤的头晕眼花的宁晋，一边念叨着自己的考号，仔细的寻找着自己的名次。
“第三名？我怎么可能是第三名？”，他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宁晋，堂堂一县天才，怎么可能是第三名？
宁晋咬牙往上面两个名次看去，他倒要看看是谁超过了自己。
第二名，是另一个县的天才。
至于第一名的名字，则是让他瞬间眼晕。
“余笙，竟然又是他！这怎么可能！”，宁晋低吼道，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宁晋这下可以确定，余笙绝对不是作弊，毕竟他就坐在余笙的旁边，考场的严格他也看在眼里，没有作弊的可能。
他苦涩一笑，世间真有这样的天才吗？
仅凭几个月的学习，就能全面超过他多年的苦功。
现在看来，是有的。
………
“走走走，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先生！”，丁圆扯着余笙回去。
留下后面一地的人，或是欣喜，或是抱头痛哭。
周运和余老三并没有跟着过来，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跟着开心。
苏崇礼还专门过来了一趟，送过来一桌酒席，并表示了祝贺。
一行人吃喝完之后，也不准备耽搁，休整了一日，就准备返回平安县城。
马车悠悠的上路，三西日的光景，就到了县城。
余笙和余老三告别了周先生以后，先去了一趟汇丰酒楼，给余老二送去一些府城带回来的特产。
余老二得知余笙考上府案首以后，同样是欣喜若狂。
衷心的为这个弟弟感觉到开心。
同时余笙也见到了汇丰酒楼的周掌柜，他告诉余笙啤酒的名气己经打出去了，让余笙下次多做几坛啤酒。
余笙笑着点头答应。
傍晚，余笙和余老三搭乘着驴车，一路向着大荒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