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姑娘呢?”
“她今日有些不太舒服,又起的早,现在应该睡下了。”,周运说道。
“不舒服?怎么回事儿?”,余笙一愣,问道。
“你小子管这么多干嘛?这些自有大夫给瞧。”,周运看他越发的不爽。
余笙也听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食盒,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运的脸色。
“先生早上没吃饭?!”
周运恼怒的一拂袖:“老夫不饿!”
他总不能说,早上周婉婉只让厨房做了余笙的那一份,把他这个亲爹忘了吧?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更加勤奋,切莫放松!”,周运又严肃的看着余老三说道。
“知道了,师父!”,余老三憨厚的摸了一下脑袋。
因为周运不久就要启程去京城,这段时间对余老三的训练可谓是魔鬼式的,教了他很多东西。
而余老三的进步也是很明显,比起以前的战斗力,足足提高了好几倍。
嘱咐完余老三之后,周运就和余笙踏上了去往府城的马车。
经过两天的颠簸,到了府城。
“先生,您的那位师兄,是个怎么样的人?”,余笙好奇的问道。
“他啊………”,提到自己的那位师兄,周运的眼神就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回想过去的事情。
随即他哑然失笑道:“是个很特别的人,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听到他这样说,余笙就更加的好奇了。
不过既然周运这样说了,他也只好暂时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
马车一路往城里去,却不是往府学的方向,而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看来周先生的那位师兄,不是在府学里面。】,余笙暗自想道。
他原本以为会是府学里面的某位先生。
除了府学之外,还有很多私人设立的书院。
有的是有某位名师坐镇,有的则是纯粹为了骗一点儿钱而设立,里面先生的水平很差。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处有些破旧的庭院前面。
庭院的大门饱经风霜,门上的朱漆有些己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木头本来的模样。
上面有一个破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青田书院”几个字。
字体龙飞凤舞,虽然没有裱金,却仍旧有一番不俗的气象。
“到了,就是这里。”,望着门上的牌匾,周运点了点头。
“下车吧!”
周运和余笙下了车。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是白天,书院应该开着门,斑驳朱漆的大门却是紧闭着的。
周运皱了皱眉,上前叩响门前的铜环。
笃,笃,笃!!!
“谁啊?”,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后就是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大门被用力的拽开。
“你们是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幼童,扎着两个发髻,脸上还沾着些许的泥土,看起来颇为的滑稽。
看到门口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很是疑惑。
周运看了这幼童一眼,眼神温柔了几分。
“你是文成吧?小的时候我曾经抱过你。”
“咦?你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你哎!”,幼童歪头说道。
“那个时候你还太小,自然是不认识我的。”,周运笑着摇了摇头。
“李淳安在不在?”
“你找我爷爷呀?爷爷说了,今天不见客人!”,幼童稚嫩的声音说道。
“没有关系,你就说周运来见,你爷爷自然是会见我的。”,周运声音柔和的说道。
“嗯……那好吧!”,幼童歪头想了一下说道。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爷爷!”,幼童啪的一下又把大门给关上。
余笙惺惺的摸了摸鼻子,这是吃了个闭门羹吗?
幼童关上门以后,一路小跑,穿过庭院和房屋,到了后院。
后院里是一片片菜地,此刻一个宛若老农一样的人蹲在地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人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很多,此刻皱着眉头,更显老态。
“爷爷,外面有两个人要见你!”,幼童一过来就嚷道。
“文成,爷爷不是告诉过你,今天不管是谁来见我,都不见吗?”,老农不满的嚷道。
“老子养的菜都蔫巴了,今天没心情见人!”
“可是那两个人说是认识你哎,有一个说叫……嗯?叫什么来着!?”
文成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刚刚他明明是记得那人的名字的。
“认识我的人多了去,我还能每个都见?不见不见!”,李淳安不满的说道。
“哦,对了,那人说他叫周运!”
“…………”,老农的身体一僵,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他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让他们进来吧!”
“嗯嗯!”,文成又跑了回去,把门打开。
“爷爷说你们可以进去!”
余笙和周运跟他进了院子。
进门之后,余笙好奇的打量着。
庭院虽然破旧,但是却打扫的很干净。
而且并不算小,还有个凉亭和池塘,房屋也有很多。
穿过庭院和房屋,周运和余笙到了后院。
一眼就见到了宛如老农蹲在地里的那人。
“师兄,好久不见!”,一见此人,周运就眼神复杂的拱了拱手。
李淳安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开口骂骂咧咧的说道:“是好久不见,这么多年,劳资还以为你早就死在京城了。”
“偏偏又这个时候,来找我,惹劳资烦心。”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老农把手里的一把菜扔在了地上,拍拍手中的灰尘,站起了身子。
余笙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只是这人给余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脸上皱纹纵横,可总让他觉得此人的年纪不大,可能也只比周运大一些,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人。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中年人,有如此的老态?!
“什么都瞒不过师兄!”,周运苦笑了一声。
“这一次过来,是让我这学生,来跟随你学习的。”,周运指了指身边的余笙。
李淳安上下打量了一番余笙,忽然冷笑了一声,嘴里吐出两个字:
“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