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见过这么短的时间,能把这本书背下来的人。”
“先生,我想试一下!”,余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行了,不要磨磨唧唧的了。”,李淳安站起身对着一旁的李文成说道:
“乖孙,去街角把吴妈找来,让她帮忙打扫出两间干净的客房。”
“这几天,这两个人就住在这里了!”
“好!”,文成乖乖的点头出去。
“余笙,你也先去前院等着吧,我有几句话,要和师兄说。”,周运忽然说道。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知道了,先生!”,余笙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周运很明显是有些话想要跟李淳安说,但是自己在场不便开口。
虽然余笙也很是好奇他们要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出去了。
现在的他,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本书给背下来。
等到余笙走后,李淳安没好气的看着周运,开口说道:“有屁快放!”
‘“师兄………”’,周运的声音有些波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我知道你不愿意收下他的原因。”
李淳安正准备给自己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周运。
“当初你和明儿同在朝堂,被称为一门双清流。
然而明儿却被卷入朝堂党争中,因此丧命,你这才怒而辞官………”
“够了!”,李淳安忽然面色一沉,怒声说道。
“从前的种种我都己经放下,也不想再回忆了。”
周运摇了摇头说道:“师兄,我知晓你放不下的。”
“你不愿意收余笙为徒,是知道余笙未来必定会在仕途上大放光芒,你害怕自己耗费心血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学生再次丧命,你承受不了。”
“所以你才用想用这种手段拒绝!”
“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虫儿了,知晓我在想什么?”,李淳安忽然笑了起来。
“我不愿意收他,就是因为我觉得麻烦,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
“他若是能够达成我的要求,我自然会收下他。”,李淳安不耐烦的说道。
周运见状也只能轻叹一口气,没法再多说什么。
他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这位师兄,从一个手握重权的权柄职位毅然决然的辞官,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倒是你,对那小子没有信心么?”,李淳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看那小子倒是自信的很呐。”
周运默然不做声。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这小子这么些年了,每次都惹我不爽,现在都长出来白头发,也还是一样。”,李淳安眼神中闪过一抹柔和,拍了拍周运的肩膀。
“我也听说你再次被陛下重用,这是好事儿也充满了诡谲的莫测,要时时刻刻注意,莫要把自己搭进去了才是。”
“谨遵师兄的教诲。”,周运的眼神中也闪过一抹笑意。
“我和师兄在一起倒是没有任何不爽,只记得当年一起念书的时光,甚是怀念。”
“你这臭小子,就是会拍马屁!!”,李淳安哈哈大笑,揽着周运的肩膀往外面走去。
“走走走,今日老夫和你,定当好好痛饮一番。”
在说到从前的时候,两个人忽然便熟络了起来,一如以往的岁月。
两个人一起走到前院,看到余笙坐在凉亭里面正在看书,极为入神。
“这臭小子,倒真是用功,该不会真以为能在一天之内把这本书给背下来吧?”,李淳安惊讶的说道。
周运把他的胳膊从肩膀上拍下来,眼神不善的说道:“师兄,该不会你压根也没想过余笙能够通过这次考核吧?”
“咳咳咳!怎么会!”,李淳安厚着脸皮说道。
“你的弟子,我肯定相信!”
“不过话说回来,万一他通过了考核,到底是该认你为师,还是该认我为师呢?”,李淳安露出一抹狡诈的微笑。
“自然是认我为师!”,周运理首气壮的说道。
“你只是作为师伯,代为授课罢了。”
“你………”,李淳安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那老子教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要我白白出力不成?”
周运忽然用一种很是惊讶还略带一丝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师兄,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管是你教,还是我教,我都是把老师他老人家的学识和才华给传递下去吗?”
“你这样想,,等我回到京城告诉老师,想必他会很伤心的!”
“不是?!这跟老师有什么关系!”,李淳安瞪大了眼睛。
“你这个臭小子 在官场上也学坏了,懂得扯虎皮了是吧?”,李淳安没好气的说道。
“让你添油加醋的一说,那还得了。”
“罢了,我可不想这么大的年纪,以后见到老师,还被他用戒尺抽的满屋乱跳。”
周运忽然笑出了声音 被李淳安狠狠的瞪了一眼。
旋即他唏嘘道:“物是人非,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周运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师兄,老师他老人家…念叨了好几次你,你要不要去见他一面?”
李淳安忽然沉默,旋即一笑。
“我曾经说过,再也不会踏入京城一步,请你这次回去转告老师,淳安过得很好,勿念!”
说罢,他就对着周运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拜,请师弟代为转达。”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周运叹了一口气,正想多说些什么,被李淳安打断。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出去买些饭菜和好酒回来,咱们晚上痛饮。”
说罢,他就不等周运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你们在这里稍坐。”
偌大的府宅,竟然是连个下人都没有。
周运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他也没去打扰争分夺秒念书的余笙,自顾自的找到一处地方,坐了下来。
文成找来的人很快就过来收拾好了两人的房屋,而文成,也很熟练的给了她十几枚铜钱。
等到李淳安回来的时候,天色己经接近黄昏。
他的手里拎着西五个菜,和两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