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
卫澜渊突然就昏迷了,别说秦凌霄了,秦家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如果不是秦凌霄这些日子的表现确实是改过自新的样子,他们都要怀疑卫澜渊突然昏迷是不是被他给打的。
房间里,杜南林坐在床边给卫澜渊把脉,其他人站在一边等待结果,秦凌霄也在这里。
他就现在杜南林身后,紧拧着眉盯着卫澜渊看。
床上昏迷的卫澜渊就像是一个瓷器娃娃,精致细腻且又容易破碎,如果哪天没有好好看着生怕他突然就会出了什么意外似的。
“他内伤发了。”突然杜南林开口,将卫澜渊的手放回被褥里面。
秦凌霄意外:“内伤?怎么会有内伤?”
杜南林微微摇头:“当初我为他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他有内伤了,那时我还以为是被你给打的,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什么意思?”
秦凌霄懵,秦家其他人也懵。
秦云天皱眉,猜测:“他是在被凌霄带回来之前就受了内伤?”
杜南林点头。
所以可能是被别人给打的。
这一下秦凌霄不说出话了。
他看向卫澜渊的眸光顿时深沉了很多。
卫澜渊这个人……似乎有不少的秘密,只是他如今失忆,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
“那他现在情况严重吗?”秦凌霄问。
杜南林道:“好好养着吧,切记劳累便是了。”
拧了眉,秦凌霄又朝卫澜渊看去。
杜南林收拾东西起身时,见他脸色也有些难看,便干脆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摸脉。
秦凌霄愣了一下,道:“我没事……”
“有点内伤。”杜南林突然开口。
屋里几人都是一愣,秦凌霄也有些意外。
秦云天直接皱眉:“怎么回事?你在外头跟人动手了?”
秦凌霄没说他们遇到黑衣人的事,怕家里人担心受怕,就直接说:“没什么,只是在四季赌坊跟曲冀匪的打手过了点招,没大碍的。”
听这话,几人到没怀疑。
杜南林道:“一会我给你熬副药,你喝两天就没事了。”
秦凌霄点头,忽地又问:“那澜渊……”
“他内伤比你严重多了。”
卫澜渊内伤比秦凌霄重,他累不得需要精养,倒也不用太过精养就是做不了活,辛苦不得,还疼不得。
众人离开房间之后,秦凌霄还在这里,他时不时的看向卫澜渊,时不时的也会摸摸卫澜渊的脉。
秦凌霄会一点中医,但是不精,他认得一些常用草药,但更复杂的不常见的就不知道,他小时候的志向是做一名军人。学习中医也只是为了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能有个急救手段。
毕竟有的时候去出任务,且不说危险程度,就是救急都是问题,能找到草药都算不错,快疗速的医药则更不用想了。
所以,秦凌霄摸脉,能摸出大概的情况更精细的他摸不出来。
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卫澜渊居然还有内伤。
“先是痛觉敏感症,现在又是内伤发作,还有之前的那一掌……卫澜渊……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半大的孩子,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他能是什么人,能有什么身份和背景?
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秦凌霄的声音,卫澜渊眼睑轻轻颤抖两下,忽地就睁开了双眸。
“嗯?你醒了?”
“我……”卫澜渊有点懵:“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不记得?刚才你昏倒了。”
卫澜渊愣了一下,他看着秦凌霄的脸,眨眨眼这才想起来:“是了,刚才……你,没事吧?那个人没伤到你吧?”
“我没事,我很好你别担心。”秦凌霄安抚他:“倒是你,你之前的那一掌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会他们说的内功?”
卫澜渊一听,顿时愣了。
他之前出的那掌是下意识的行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会子眼看着秦凌霄被对方一掌打来几乎砸飞出去,他突然就发了狠,只想着护着秦凌霄把人打飞,结果……
“我出手的时候,身体里好像有股气想要跟着冲出来,但冲不破,就下意识的强行用力了,没想到等我把那股气打出来后,身体就难受的人事不知了。”
“有股气?”秦凌霄懵怔。
卫澜渊朝胸口摸了摸:“就在这里,有些热乎乎的,挺难受的。”
秦凌霄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只道:“估计是之前吃坏肚子了,回头让阿爹给你抓点药,好好养养就是。”
卫澜渊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
秦凌霄放柔了声音:“不舒服就再休息一会,你身体要紧”
“好。”顿了顿卫澜渊突然问:“对了,今天树林的那个男人……”
“他没追来,估计应该也受了伤。”秦凌霄安抚他:“为什么避免阿爷他们担心,树林里的事我并没有说,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那个男人的事,我会让曲冀斐他帮忙查查。”
应了一声好,卫澜渊又闭上双眼,看样子像是有些撑不住了。
秦凌霄给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掖好被角后,就坐在床边盯着卫澜渊看了许久。
过目不忘的本事,敏捷灵活的身手反应,还有今天那突如其来的一掌,以及他体内所谓的内伤……
叩叩叩。
门边,少言突然过来敲了敲门。
秦凌霄擡头看他,就听他问:“大哥,你骑回来的马匹马怎么安顿?要送回去吗?”
秦凌霄道:“不用,那是我买的,以后就留家里用吧。”
少言错愕:“你?你买的?”
那么膘肥体壮的一匹马,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少言跟两个叔父都惊呆了,只不过当时因为卫澜渊的事,大家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卫澜渊身上而已,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这匹马,只有少言这几个弟弟一直围拢着这马,现在卫澜渊情况稳定,几个弟弟回过神来,才让少言过来问问这马的事,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是自己大哥买的。
顿了顿,少言神色有些复杂:“大哥,你是不是……又去山里打猎了?”
“放心吧,没事吧。”起身走到门边,秦凌霄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擡手,揉了揉少言的头,便转身走了出去出去。
他想……他可能有必要弄弄清楚,原来的那斯当初到底是从哪把卫澜渊给强掳回来了。
只不过他没有那厮的记忆,这个事要查起来……估计,还是得去一趟四季赌坊。
……
秦凌霄再次到四级赌坊的时候,曲冀斐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老大一样,直弄得秦凌霄有些莫名还有些失笑。
拍拍曲冀斐的肩膀,秦凌霄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的。”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曲冀斐爽快的拍胸:“能办的哥哥保证都给你办妥了!”
秦凌霄:“帮我查一下卫澜渊的来历。”
曲冀斐瞬间懵圈:“什么?”
“我家里的那个小男妻,卫澜渊,就前日跟我一起来这里的那个小孩。”
听到这里,曲冀斐才反应过来,不过卫澜渊具体的模样他已经记不得了,毕竟当时他一门心思都在秦凌霄身上,而卫澜渊当时又有点回避他们,弄得他还以为那是秦凌霄的那个弟弟,所以也就没放心上,结果……居然是他弟婿。
秦凌霄也猜曲冀斐可能记不住卫澜渊的样子,便干脆从怀里拿了两张画像出来打开递给曲冀斐:“这个是澜渊的画像,你帮我查查,另外还有这个人,也麻烦你查一下他的来历。”
曲冀斐听得狐疑,他一边看着秦凌霄一边拿过卫澜渊的画像打开,随后就被画像上的人像给惊呆住了。
“这画像!好逼真!”曲冀斐惊愕:“这是你那媳妇儿?你好福气啊,弟婿这模样生的可真是俊俏,简直……简直就是那个万一挑一啊!不过你怎么会想着要突然查他来历了?”
秦凌霄并没有多说,只拍了拍曲冀斐的肩膀:“那些你就不用知道,帮我弄清楚他的事就可以了,以后我定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坦白说,其实我也有事想麻烦兄弟你帮个忙的。”
秦凌霄挑眉,略微意外看他。
曲冀斐爽快的直道:“说起来,自从上次看过兄弟你的身手之后,我就一直挺馋得,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帮我调教一下手底下的那些个不成器的东西?”
秦凌霄继续挑眉:“帮你调教好了,然后让你带出去锅锅别人?”
“嗨哪的话。”曲冀斐挥了一下手:“说正经的,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不惹事,但如果别人惹上门来,那我们肯定是要打回去的,对吧,至于上次的事,说白了也是我的不对,回来后我也教训过凌渡了,但你说吧,这手底下的兄弟在外头吃了亏,跟大哥的告状,我当大哥的如果不给他出头,那以后谁还服我自己?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其他不说了,但至少得讲个义吧,不然以后怎么管理手下的人是不是?”
秦凌霄好笑:“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曲冀斐轻咳一声,笑问:“咳,那你看这事?”
“过完年吧。”秦凌霄倒也爽快:“没多久就过年了,过完年后你把人送过来,我可以给你教一个月,不过一个月后他们能学成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成!没问题!”曲冀斐瞬间乐得不行。
两人这里刚说好了这个事实,外头却有个小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看到曲冀斐就大喊起来:“坊主!大力赌坊的田力带人过来了!”
曲冀斐脸色瞬间一沉。
秦凌霄狐疑看向小弟:“大力赌坊?”
“那是镇成西那边赌坊的人。”曲冀斐说:“田力以前来找过我,想向我推销在赌坊使用五石散,我没答应跟他吵了一架,从那以后他就隔三差五的带人来闹场。”
秦凌霄问:“五石散?那是什么?”
“一种能让人兴奋致幻的药。”曲冀斐脸色阴沉,甚至于还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秦凌霄一听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当下秦凌霄问:“需要帮忙吗?”
“啊?不用,我能应付。”曲冀斐冷笑:“以前的时候是我不在才给他猖狂,现在可不一定了。”
“那行,要需要我的话,派人来说一声。”
曲冀斐心里一暖,也不客气:“一定!”
离开四季赌坊,秦凌霄走在街上眸光四处张望,忽地不知他是想到什么,突然转身朝着一边的包子铺走了过去,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上了几个油纸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