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队
曲冀匪最近有点蛋疼,是那种说不出的蛋疼,原本卫澜渊这里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留下来完全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但现在卫澜渊醒了,那他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借口了,可是让他回骑兵营去,他又不太想去,毕竟那骑兵营还是在南宫灏的麾下,就在曲冀匪蛋疼着纠结于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秦凌霄跟“行渊”好像闹翻了?
至少这两人快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怎么说话,甚至于这些日子秦凌霄还以练兵为由居然都没有再回过“行渊”的营账了。
这两人什么情况?
晚饭后,曲冀匪没有忍住,狐疑地看向那站在营账门口的卫澜渊,他欲言又止,反复了好几次才朝卫澜渊走去。
“那个,你是不是跟凌霄吵架了?”
卫澜渊没有理他。
曲冀匪抓抓后脑,又道:“要真吵架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凌霄这人不是个会记仇的,等他忙完了这次任务,回来后再喝一杯就没什么事了。”
“任务?”卫澜渊终于看他:“阿霄有什么任务?”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曲冀匪耸肩:“只听他说再过几天就要出去,最近忙着操练那些兵也是为了这个,我估计,主要还是会为了对付司徒霖那边吧。”
卫澜渊听着抿起了唇。
曲冀匪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段时间他虽然一直忙着操练那些士兵,但腰上的伤早都好了,我昨个儿还看见他生龙活虎的跟元帅喂招呢,放心,没事的。”
虽然曲冀匪说了没事,可卫澜渊却依旧止不住的担心。
不管怎么说那人也是自己的“丈夫”是他挂念三年的人,怎么可能就因为几次争吵而真的不在意了。
卫澜渊惦记着秦凌霄那边的情况,秦凌霄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加烦躁,这两种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了一起,直接让他把所有的气全都撒在后勤营的那些兵上,每天的操练直弄得众人叫苦不叠,却又没人敢去招惹他。
难得休息时,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小兵忍不住相互嘀咕起来,提起秦凌霄这段时间的变化,几人都很是唏嘘,就在他们疑惑秦凌霄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兵犹豫几次终于说了一个叫大家震惊的话来。
“其实……我之前看到过,行渊公子,好像……好像亲了霄哥。”
唰地一下,所有人全都扭头看他。
那小兵被大家这如狼似虎的眸光给吓得缩了一下。
里面周吉书立即拉他:“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前、前几个月前了。”那小兵说:“应该就是行渊公子刚醒来的那天,他来找霄哥的时候,我无意间看、看见的,后来霄哥好像还调戏了澜渊公子……”
有人开始猜测了:“那霄哥最近这段时间的暴走,会不会跟行渊有关?”
另外有人捏着下颚开始八卦:“或者是行渊公子想做点什么,霄哥不从,所以两人闹掰了?”
“呸,咱霄哥那么像底下的那个吗?”
“霄哥不像,那行渊也更不像啊,你别看那行渊公子人长得美,那手段可厉害着,而且一点也不输给霄哥,你敢说,霄哥在他那里能讨得了便宜?”
周吉书突然眯眼:“那会不会是这两人为了个上下的问题所以才干起来了?”
毕竟是男儿国嘛,这上下的问题,也不是就那么固定死了,除非是双方势力悬殊太大,干不过才会一直被压的……
不行,周吉书揉着眉心,有点头疼。
他现在满脑子全都是一些黄色废料,还都是他霄哥跟行渊公子的。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帮霄哥一把?”突然,里头那个最先发现卫澜渊亲了秦凌霄的小兵小心开口。
众人全都扭头看他。
小兵道:“你们说,行渊公子一直这么强势,霄哥又一直这么求欲不满,这遭罪的还得是我们,而且看样子短期内恐怕还结束不了,这要再这么一直下去,谁吃得消啊,但如果我们给他们帮忙,让他们和好了,霄哥得偿所愿戾气也没那么大,大家不是都得救了吗?”
众人听得一起点头。
周吉书有点不太放心:“你不怕被霄哥知道?回头小心他扒了你这一身的皮。”
另一个人一巴掌搭在周吉书的肩膀:“所以这个事情要保密,不能叫霄哥知道。”
周吉书就:“……”
你们这是送死你们知道吗?
但那些人已经开始越说越兴奋,甚至于连怎么安排都计划好了,但是,这些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冷不丁地全都突然朝周吉书看去,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叛徒!
周吉书:“……”
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不然找个人去捉条金竹蛇回来,听说那东西毒性大,药性猛,只要吸上一口,君子也得变禽兽!”啊……周吉书想死!
众人一听,表情瞬间亮了,但……谁去抓这个金竹蛇,怎么抓也是个问题。
突然,有人问周吉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吉书:“听元帅身边的小兵说的,行渊公子最近就在拿这个给元帅配解药。”
然后,有人突然一拍周吉书的肩膀:“既然这样,那抓金竹蛇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周吉书:“……”
另外一人也说:“你一定能有办法套出怎么抓金竹蛇!抓到蛇后,拿来给霄哥泡酒他绝对察觉不到!”
“对,到时候再把行渊公子往霄哥的营帐一推,要怎么样还不是霄哥说了算!”
“哎你们说要不要也给行渊灌一点酒,万一他不配合的话……”
“最好别了,回头要是行渊也吃了酒,发起疯来,到时候谁压谁还不一定的。”
“这个确实,毕竟喝酒的男人有时候力气都大得惊人。”
所以。
众人一拍即合。
“就这么办!”
目睹一切的周吉书:“………………”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喝了金竹蛇泡的酒,有可能精尽人亡这个问题吗?
……
……
营帐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己底下的兵给惦记上的秦凌霄,莫名觉得浑身发凉,他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的把身体缩卷起来,拉过被褥将自己整个盖住。
他猜测他估计是受寒了,天黑后就莫名的觉得有些发冷,只想躲在被褥里面不肯出来。
暗暗吸了口气,秦凌霄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有些无奈。
毕竟这个世界可不比他原来的世界,感冒了发烧了吃两颗药养个几天就好,这里?一个小小的感冒没有个把月的还痊愈不了,严重的要命的都有可能,所以自入军以来秦凌霄就特别注意个人身体健康这一块。
但是现在……莫名其妙的居然还感冒了!
他有点毛躁,心情也愈发的不好。
曲冀匪撩开营帐进来时,看到他在床上缩成一团,还有些意外。
“你怎么了?不舒服?”
“还行吧,就有点冷,可能受凉了。”
曲冀匪听得皱眉,直接朝他走近,伸手就摸他的头。
秦凌霄楞了一下。
“什么受凉,你在发烧!”
“啊?”秦凌霄自己都楞了一下,他擡手摸自己的头,却没摸出什么名堂,但这身体发冷……秦凌霄不得不承认,这种冷确实有些像是发烧的感觉。
“你躺着,我去给你叫军医过来。”
“用不着叫军医过来。”秦凌霄急忙喊住他:“你让军医给你一包退烧的药,回来帮我熬了就是。”
“你确定?”
“嗯,只是发烧而已,真没什么大不了。”
“行,那我去了。”
才行进来还没坐下的曲冀匪顿时又转身去了。
秦凌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时间眸光不由得有些复杂。
曲冀匪原本就是男儿国的人,所以即便是他跟南宫灏发生了关系,他都能坦然接受这个事情,毕竟男儿国的人不是嫁人就是娶妻,所以这种压与被压的事于他们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但是秦凌霄……
闭上眼他想了一下他跟行渊之间如果发生这种事的话,他有点想象不出来,但如果是跟他的那个小男妻。
秦凌霄发现他居然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排斥,甚至于一想到他那个小男妻的痛觉敏感症,秦凌霄就下意识的想要更温柔一些……屮!
秦凌霄突然就暴走了。
他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男儿国呆久了被荼毒了吗!
拉过被子将脑袋也盖上的秦凌霄,下意识的开始跟自己生起了闷气,许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这不知不觉的倒是有些困意来袭了。
半睡半醒间,秦凌霄隐约听到了帐帘被人撩开的动静,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外头的人却走到床边,将他的被褥掀开了几分,抓过他的手腕。
“不是说不用叫军医吗?你怎么还把军医叫过来了?”秦凌霄闭着眼咕哝。
他的手腕上,那白净细长的指尖就轻轻压在手腕的脉上。
同时曲冀匪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是挺不想给你叫军医的,但你这情况不给看看也不太好,万一是你的伤势没有养好引起的发烧那怎么办?”
秦凌霄继续闭着眼嘀咕:“腰上的伤早都好了,一点也不疼了,我这就是单纯的受了点……”秦凌霄突然感觉不对,他猛地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行渊”坐在他床边把脉的样子。
心里狠狠一震,秦凌霄几乎反射性的坐起身来:“你怎么在这里?”他眸光一转,就看曲冀匪正坐在桌边,端着茶杯,一脸的八卦而又狐疑的表情盯着他跟卫澜渊。
秦凌霄:“……”
突然想起一句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