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
“教练！我要和你单挑！”
沉默了大半天的乔霄羽，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切！”李含冷冷一笑，等着看戏。
“真是活腻了？竟然敢惹陈教练……”
“作死第一人！”
“这也太狂妄了吧……”
队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朋友骚操作可真多啊！”陆晨曦在白露耳边说道。
白露只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以乔霄羽清奇的脑回路，你永远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怎么挑？”一直用鼻孔看乔霄羽的陈教练微微低下头，打量着这个小个子。嘴角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上一次有人这样横冲直撞地上来挑战，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斗牛。”乔霄羽毫不畏惧。
“斗牛啊……你年轻力壮的，我年纪比你大那么多，跑不过你也跳不过你，这不公平吧？”
“可你比我高，也比我壮。”
“你心里不是觉得身高力量没什么了不起吗？”
“我让你一双手。”乔霄羽也不继续争辩，而是直接开条件。
“哦？”陈教练好奇，让一双手还怎么打球。
乔霄羽从书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自己平时就常常戴着这副定制的手套练习控球。练到后来，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把球控得比一般人好，摘下手套就更不用说了，几乎达到了人球合一的境界。
“好啊！你要是能赢我，我就让你上场。”陈教练倒是先下了注。
“好。要是输了，我马上走人。”
听到这话，别人会觉得乔霄羽狂妄。可陆晨曦不这么想。刚刚还是吃瓜群众的陆晨曦，这会儿可觉得这瓜不甜了。好不容易才和刘晔枫演了一场戏，把乔霄羽骗进队里，这才来了两小时，就要让她给逃跑了。
“你要是灰溜溜地输球走人，会很没面子的吧。”
“您要是输了，会更没面子吧。”乔霄羽故意放话刺激陈教练。
乔霄羽能要什么面子啊……她认输起来都不带犹豫的，被人喊乔小受也无所谓，就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开摆的人。陆晨曦觉得这事儿就是乔霄羽的阴谋。
“我只给你五分钟。陆晨曦，你来计时。”
陈教练拉了拉筋骨，好久没和人单挑了，眼下还是个小p孩儿。
陈教练是什么人？当年可是代表省队打进全国决赛的主力队员。退役后来到大学当了教练。她那严厉的带队风格，就是从专业队里带出来的。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别用你的业余爱好去挑战人家的饭碗。而乔霄羽，现在正在干这事儿，虽然挑战的是人家曾经的饭碗。
既然乔霄羽手套已经戴上了，陈教练也不拒绝这份谦让。乔霄羽都让了自己一双手，陈教练礼尚往来，让乔霄羽先进攻。
陈教练往球场上一站，双手一伸，在身高臂展上绝对碾压了乔霄羽。巨大的防守面积，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了乔霄羽和篮筐之前。
乔霄羽不得不加大动作幅度，加快速度，寻求突破空间，费了好大力气才过了陈教练，进了第一球。
陆晨曦的心稍安了些，至少乔霄羽没有摆烂。
轮到陈教练进攻了。这回乔霄羽领教了什么叫上身体。
先前在与李含的身体对抗中，乔霄羽耍了点小聪明，也只能勉强算是不吃亏。现在轮到陈教练上了力量，乔霄羽就只有被吊打的份了。
陈教练是前锋出身，年轻时也是全能型的锋线。只见她顶着乔霄羽运球到三秒区附近，轻松出手把球投进。
这球要是换成刘晔枫，乔霄羽肯定又要进行人身攻击了。可现在对面是陈教练，乔霄羽只能往肚子里咽眼泪。
再次轮到乔霄羽进攻，拜佛在陈教练面前是不管用的，她根本不吃晃，而且以她接近190的身高，足以震慑乔霄羽。在没有完全过掉对手之前，乔霄羽不敢冒然出手投篮。而此刻，这该死的手套，就是乔霄羽自己作死制造的又一个大麻烦。一个高速的变向转身，终于还是失误了。
主动权来到了陈教练手中。
……
几个回合过后，比分战平。最后一球，陈教练进攻。在场最紧张的人还得是陆晨曦。她在想要不要提前掐表，宣布比赛结束。两边战平，也都有台阶可下。
这时身旁有碍事的队员开始大声地倒计时，大家也跟着倒数起来。
陆晨曦：……都是一群猪队友！
5！4！3！2！1！
陈教练压着最后一秒在罚球区出手。乔霄羽虽然知道自己封盖不到她，还是奋力起跳尽量造成干扰。
出手的瞬间，陈教练稍稍卸了点力。篮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篮圈正面，反弹了出来。
双方战成平手。
乔霄羽没走成，自然也没有赢得上场的机会。这样的结局，可是在乔霄羽能想到的剧情之外……
陆晨曦感激地看向陈教练。姜还得是老的辣……自己又欠了陈教练一个人情。
“你叫乔霄羽是吧？明天继续来训练，能不能上场，还得看我的心情。”陆晨曦的眼光还不错，可惜身材差了点儿。
“今天训练就到这儿。解散。”陈教练抹了把脸上的汗。
乔霄羽脱下手套，往球衣上擦了擦手心的汗。这一局，是自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