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
琴又走进了一点,脸都快贴在顾末末脸上了,她戳戳顾末末的肩膀,“喂,问你话呢。”
见此,路德菲斯忍不住站起身,拉开顾末末,冷冷地盯着红发少女。
琴不耐地摸了摸后颈,“哟,还带护卫呢?”
她解下背后的琴,摆出战斗姿态,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你这什么眼神,什么意思,想打架?”
“不不不,没有。”顾末末一边给路德菲斯顺毛,一边给玄冥使眼色,“他没想跟你打,误会。”
玄冥也赶紧把琴拉开,“好了,别发脾气了。”
琴一把推开玄冥,“滚开,别碰老娘。”
被推开后,玄冥脸上笑意沉了两分,忍不住嘀咕:“明明小时候还挺可爱的,一逗就哭,怎么长大就成这副模样了。”
琴:“......你x的再提一句试试?”
“行行行。”玄冥叹了一口气,“你先别发脾气了,听人解释行不行?”
“行,”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一脚翘上另一边桌子,抱着手臂,“我倒要听听,你们有什么屁要放。”
五分钟后。
“你说大家都死了?”
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我还在睡觉呢,少咒我。”
玄冥无奈笑笑:“我骗你做什么?”
琴脸上空白了两秒,随后她一脚踹向桌子,“放屁,大家怎么可能都死了。”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手中升起大片红色的火焰,“我不信,肯定又是你们搞得手段!那个老不死的呢?让他出来见我。”
“我最后说一遍,冷静一下。”玄冥尽量保持耐心,“这里已经是另个世界,他当然不在这...就算在那个世界,恐怕也...”
“你放屁!”琴打断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火焰打出去,“我管你们什么卡牌契约的,放老娘回去!”
玄冥微微侧身躲开,火焰砸向他身后的顾末末,还没碰到顾末末,就被一层绿色防罩隔开。
屋内气温瞬间升上好几度,与之相对的,是路德菲斯的脸色,冷得能冻死人。
顾末末心一颤,连忙先安抚路德菲斯,“别气别气,别跟她计较,正宫气派!”
路德菲斯一愣,羞恼道:“......我不是!”
但手中的绿色光球却诚实地灭了。
呼...还好——
顾末末刚欲擦擦额头的汗,就又感到屋里的气温骤然降低,一冷一热,这滋味好不酸爽,她没忍住打了个颤,心惊肉跳地转过头,看向衣袂飞扬的玄冥。
玄冥脸上仍然挂着柔和的笑容,扇子在他手心里敲了两下,“阿琴,你这脾气是该治治了。”
玄冥语气柔和,如果不是脚下冰面蔓延,完全看不出他已经生气了。
“你少管我。”琴冷哼一声,“我怕你这个老古董?”
“好,好,好。”
玄冥连说三个好,一声比一声沉:“今天我就替祝融治治你。”
顾末末:“.......”怎么这边歇了,那边又起了啊!
瞬息之间,两人已经对上,琴的火球拍向玄冥,玄冥也手凝冰锥刺向琴。
“轰——”
两人分开站位,琴站起身,不屑地擦擦身上的灰尘。
顷刻间,两人又一次同时出手。
没有几秒,这间简陋的屋子就东一个焦坑,西一块冰块,床被烧的烧,被冻住的冻住,屋子里杂乱无比。
“你们别打了!”
顾末末急得团团转,“好好说啊!打架是没法解决问题的。”
“啊啊啊,玄冥你怎么也跟着她闹!”顾末末小心躲着四处乱飞的家具,威胁道,“要是再打我就将你们都收回去了!”
顾末末的威胁不痛不痒,打上头的两人自然没有理她,小破屋被他们打的摇摇欲坠。
“别打了!!”
终于,顾末末躲闪不及,一根木棍朝她飞驰而来,眼看着没法躲避,她只能优先护住头部,紧闭双眼,等待剧痛来袭。
一秒,两秒...
顾末末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颈环却微微动了,顾末末连忙睁开眼,路德菲斯站在她身前,手臂被木棍划出近十厘米长的伤口,正留着血。
见顾末末已经睁眼,路德菲斯捂住伤口,不甚在意道:“没事,放心,我没生——”
气字还没说出口,却见顾末末猛地站起身,冷冷地盯着场中两个在打的两位。
无形的精神力爆发,如山一般压制住两个星灵,逼得他们从半空中落下。
两人一落地,脑内还突突的疼,接着,就听到一步一步清晰的脚步声,最终站定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同时擡头看去,正对上一双黑色的,冰冷的,无情的眼睛,恐惧顿时侵袭他们全身,他们是神,已经很少会有害怕的感觉了,但这一刻,他们却觉得自己在这双眼里,如漆黑深邃的宇宙里的一粒沙尘般渺小。
两人瞬间正襟危坐,一动都不敢动。
顾末末补完未说完的话:“还要打吗?”
两人同时连连摇头。
顾末末收回精神力,她眨眨眼,纯善地笑笑,酒窝浅现,“这才对嘛。”
“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
“没有!”令人没想到的是,先开口的竟然是琴。
她脸上已经没了之前刺头一样的表情,满眼都是崇拜,“我靠,大姐,你刚那一下,太酷了!”
“大...大姐?”
顾末末没绷住,面对一脸崇拜的琴,她尴尬道:“我才22岁。”
她怎么也该比身为神的琴年轻吧...
“哦,那就老大!”琴改口很快,“酷毙了,你早说你这么牛,我也没那么多话了嘛。”
顾末末:“......”
行,老大就老大吧,只要不打架什么都好。
一边,玄冥小心地观察着顾末末,对方现在已经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刚刚的那一瞬间恐怖的眼神,仿佛就像错觉一般。
难道他弄错了吗...?
发现玄冥的眼神,顾末末问:“怎么了?”
“没事,哈哈哈。”玄冥站起身,打开扇子摇了摇,掩饰刚刚秒跪的尴尬,“末末,你的精神力又提高了呢。”
“是的,所以现在能好好聊聊了吗?”
琴先开口道:“能啊!老大,你说。”
玄冥嘴角一抽,无语地瞥了一眼两幅面孔的琴,“她行就行。”
屋内,一人三灵搬起一张倒塌的床,将就坐下。
顾末末指着身边的路德菲斯,刚欲介绍,就听琴自告奋勇道:“我知道,大嫂是不!我都懂。”
顾末末:“......”
路德菲斯:“......”
“噗嗤。”玄冥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声嗤笑,点燃了路德菲斯最后一点羞耻心,他瞪了玄冥和琴一眼,满脸通红,低声道:“不许瞎说!”
“啊?原来不是那关系啊。”琴抠抠脑壳。
“额...”路德菲斯暗戳戳地又不想否认,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我出去透口气,顾末末,你给她解释!”
他离开后,琴狐疑道:“大嫂咋了?解释什么?”
“咳咳咳。”顾末末脸也白不到哪里去,耳尖更是通红,心里虚的不行,面上却一脸真诚,“他意思是他脸皮薄,你别当面喊。”
“哦哦理解,啧啧,这年代居然还有脸皮薄的男的,真不容易。”
“噗哈哈哈哈。”玄冥再也憋不住,直到收到顾末末眼镖才止住。
他用扇子点点琴的脑袋,“什么这个年代,那个年代,阿琴你说话怎么这么老气横秋。”
“不许碰我的头,什么叫老气横秋,我本来就长大了。”琴挥开玄冥,主动地撤回话题,“你们刚刚说的事,我了解了,但我真的没记得我有死过。”
玄冥:“那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嗯...就是你们前阵子说我惩罚结束,我刚恢复仙籍的时候,我来之前,还和那个老不死的吵了一架,正气得睡闷觉呢。”
“居然是这么早的时候?”玄冥诧异道。
说到这事,顾末末突然想起刚刚玄冥和琴的争论,她问玄冥:“你说的那场战争是什么?”
玄冥思索道:“随着你的升级,我也能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只隐约记得,我死于一场战争,具体的就想不起来了。”
琴脸色臭了下来,“又是什么战争?”
她就是不想参与战争,才被罚的,提到这个就没好气。“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去参加什么战争,而且还死掉了?”
“那是在你来之前很久以后的事了,我确实是死于那场战争没错。”玄冥垂下头,他不记得战争的具体细节,但是隐约记得感受,只有无尽的绝望,仿佛每一日都是烈狱一般恐怖。
顾末末蹙起眉头,她也对玄冥口中的战争很好奇。
于是,顾末末戳戳系统,但系统居然对这场战争缄默不言。
不对劲,明明平时问什么都说的。
系统不说,顾末末也没办法知道,至少目前来说,系统也没有害她,一直以来,都是尽全力在做一个金手指帮她,至于它有什么其他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顾末末收回玄冥,挨个召唤剩余卡牌,他们也和玄冥一样,隐约想起自己死于一场战争。
琴听了一圈,越听脸色越差,直到听到大圣也这么说,她嘴角彻底弯下,什么样的战争会死这么多神?
她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问大圣:“那祝融那个老不死的呢?他...他也死了?”
大圣低下头,诵了一声佛号,没确定是,只是老实说不记得了。
但琴已经明白了,玄冥都没了,老不死那一根筋的肯定也凶多吉少。
想到这,琴鼻子一酸,双眼迅速浸满眼泪,“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给顾末末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呜呜呜,我不要老不死的死掉!我要回去呜呜呜呜。”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之前气场。
顾末末手忙脚乱地掏口袋,没找到纸巾,反而找到一颗糖,是昨晚小姑娘给她的。
也顾不上这么多,顾末末拆开糖,丢进琴的嘴里,安慰道:“你别哭了。”
感受到嘴里的甜味,琴确实不哭了,她咂咂嘴,吸着鼻涕吐槽:“好假的糖。”
“有的吃就不错了。”顾末末无奈道,“说来也是我召唤的你,你先别难过了,我也想回家,我们想办法一起回去?”
琴委屈地点点头,眼下还挂着两泡泪,这副样子,倒显得没那么叛逆了。
顾末末好笑地摇摇头。
这时,涿水和兰德回来了,看到满地狼藉的屋子,涿水倒吸一口凉气,“进强盗了?!”
兰德挑挑眉,看向顾末末,“应该只是被人拆家了。”
顾末末:“......”
她心虚地转移话题,“哈哈,你们回来了。”
“是啊。”涿水拍拍脑门,“对了,末末,是纳伦要我来喊你。”
“你快去看看吧,门口跟着纳伦回来了一群不认识的人。”
好吧,其实琴是个刺头小哭包!
来姨妈,躺了一会儿,还好赶上今天的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