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们走!
“你就那么有信心?”宁羽反问。
“事到如今,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如我再跟你说得明白点,我乃南回大巫师座下大弟子先康,这些人都是我师父精心培养的绝顶杀手,为了杀你,我们可谋划了好几个月,费了这么多功夫,总算是要成了。”说着说着,先康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宁羽问道:“你们要杀我,是为了芭莎,还是为了天下?”
先康高声:“既为芭莎,也为这天下!”这儿位置偏僻,是座荒宅,四周皆无人烟,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先康:“我南回地处偏远,物资匮乏,尤其是冬天,天寒地冻,而你们北汉地处中原,地大物博,江南一代更是出名的山清水秀,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就站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凭什么?所以我们南回就是要吞了你们北汉!”
宁羽闻言眉头一皱,先康见了还以为宁羽是被吓到,更是得意,毕竟对方可是北汉最强战力的代表,家喻户晓的第一镇国将军,能将她吓到说出去都很有面不是?
但其实吧,宁羽看似认真地听着,实则在心里仔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形式,目前对方大概有三十多人,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相当于说对面全是炸,而她们这边一拖三……
就算是初一一个人能打三十个,她凭着力气和灵活度挡三四个也不行,根本无法保证阿意和茯苓的安全……反正无论怎么算她们的胜算并不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鱼死网破,最好的办法就是拖。
拖到救兵的到来。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宁羽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明白,大为震惊的样子,哄着先康再多说一点:“什么?你说你们谋划了几个月,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来这里?”
虽然宁羽的演技多少有些浮夸,但是先康很受用,一脸的骄傲:“你以为南风赌坊为什么能迅速开起来?你又以为为什么非要你们来这里,我们早已暗中布置好了一切。”
宁羽表面上露出震惊的样子,其实内心已经开始窃喜了:就喜欢这种话多的,多说点...再多说点...等到我的人来了,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此时,有人过来提醒先康:“老大,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动手吧,迟则生变啊。”
被打断的先康十分不满地说:“你慌什么?难道你还怕一会有人来救她们不成?”
宁羽不自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嗯,还别说,真被他猜中了呢。
那人又道:“就怕万一啊~”
先康脸色一变:“怕什么怕,你忘记了我们还有那样东西吗?”
什么意思?莫非这些人还做什么不成?
宁羽才刚刚想到这儿,身后的初一突然慌乱地惊呼出来:“茯苓?茯苓你怎么了?”
闻言,宁羽和夏意慌地围过去:“怎么了?”只见初一怀里的茯苓双目紧闭脸色发白,嘴唇乌紫,不论初一怎么呼唤,她都不应,显然已陷入昏迷的状态。
夏意不愧是夏意,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你们给茯苓下了毒?”她赶紧给茯苓搭脉,果然起脉相紊乱,呼吸紊乱是中毒的症相,而且还不是简单的毒。
“夏太医怎么样啊?茯苓她怎么样啊?”初一语无伦次,看着茯苓的样子急得就要哭出来,她心疼极了,恨不得替茯苓受罪。
茯苓的面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刚刚还只是发白的脸如今已经有些发青,夏意忙摸向腰间,发觉空无一物,这才想起来之前在黑风寨上,针给宁羽后还未来得及放新的。
夏意也有些着急:“得赶紧给她解毒才行。”她仔细想了想,拔出头上的银簪,对着一处xue位就扎了下去,紧接着又对着其他几个位置进行按压,片刻后茯苓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居然醒了过来。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眼确实睁开了:“小…小姐……”
先康很是震惊:“你怎么做到的?”
夏意没管还在替茯苓按压xue位缓解毒素扩散的速度,先康很快就淡定下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医术,但这毒可没有那么简单。”
话这样说,事实也确实如此,茯苓很快意识再次迷糊,晕死过去。
先康火上浇油:“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初一爆发了,抽出武器就要上前跟先康拼命。
先康却淡定地拿出个瓷瓶:“我有解药,想要吗?”他蒙着脸,却又能依稀分别出他在笑着,像只诱人堕入深渊的毒蛇。
初一的动作一僵,先康继续说:“若无解药,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她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初一心中悲凉,一种无力地打击得她手中的剑都拿不稳,可她还是死死地握着,缓了几缓心口的痛,在滔天的怒下再次拔剑就要冲进人群。
“初一住手!”宁羽知道如今这局面,唯有她来破了。那些绑匪她救不了,可是她的爱人,她的家人,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救!
或许本可以拖到救命到的,可是茯苓等不及了,也真的拖不下去了。
时近冬日,天气寒凉,耳边的风低声呜咽着,宁羽整个心都有些萧瑟。
回想起穿来后的她代替原身的这些日子,过往种种似过眼云烟一幕幕展开,一开始她都过得很是随心所欲,没有追求,没有理想,还闹了不少笑话,初一就一直陪着她疯,陪着她闹,她们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她就是她亲人。
再后来遇到阿意,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遇到这个能让她付出一切也想要守护住的女人之后,她才清楚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
还有茯苓,那样一个聪明活泼的小丫头,她的生命不该就这样结束,她和初一也都还没有好好地去看过青山绿水,龙灯烟花……
宁羽拦下初一,努力朝那群人扯出一抹嘴角,说地淡然,却又无比坚定:“我知道你们的目标在我,放了她们吧,我就任凭你们处置。”
夏意手上一刻不停地在按压茯苓身上,听到这话时,眼不由得红了。
她知道她的爱人要选择牺牲自己,为了救她们。
贪心怕死是人的本性,宁羽也不例外,毕竟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只是当生与死有选择,却又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时,那必定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人或信念存在。
先康冷笑:“你们都已经是我的瓮中之鼈,我为什么要放呢?”
宁羽故作镇定:“你们既然知晓我的身份就该听说过我的那些事迹,我绝没有你想那么好杀,若非要鱼死网破你不仅吃不了什么好,也不一定就能杀了我。”
她迎着风,挺拔的身影在一片荒芜之中显得无比伟岸。
宁:“诚然,你的胜算很大,但你真的有百分百把握吗?她们对于你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可若你们放了她们,我束手就擒,你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达成你要的结果。”
要说这唬人,宁羽还是有一套的,见宁羽如此镇静,又想着前些年因为这一个人,她们南回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以和北汉和谈。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说话算话?”先康嘴上问,心底却已有一丝松动。
若是能毫无损伤地杀掉宁羽,回去之后何止是大功一笔,他都能在南回史书上留名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一言九鼎。”宁羽说得气势磅礴,有种立马就要慷慨就义的错觉。
君子重情重义重信,见宁羽这般视死如归,权衡再三,先康应了:“好,我答应你!”将解药丢给宁羽后,又对初一几人说:“你们几个赶紧走吧。”
宁羽将解药喂茯苓喝下,初一望着宁羽:“将…将军……”
宁羽仔仔细细看过她的爱人,还有她的好姐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整个人脑子都好像空白一片,只有心里的酸楚无比的清晰。
“我不走!”一直沉默着的夏意再也忍不住了。
这是宁羽第一次看到夏意眼红,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坚强的人,就连被冤枉下狱,要被处斩,她都没有红过眼,可此刻却红得让人心疼。
“阿意,你该支持我的决定。”宁羽抚摸上夏意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用动作安慰着眼前的爱人。
“我不走!”夏意倔强地喊道。
“要说什么快点。”身后的先康忍不住催促。
四目相对,夏意死活不愿意让宁羽一个人留下,宁羽知道夏意倔犟,只好忍痛一掌将其拍晕,看着怀里晕过去的爱人,宁羽满眼的心疼和爱意。
她在夏意的额头吻了又吻,轻柔地像是对待这世间最重要的珍宝,才吩咐:“初一,你带着茯苓还有小意赶紧离开这里。”
“那您呢?您该怎么办?”初一泣不成声地问道。
宁羽尽量说的平静,面上就如城外的湖水毫无波澜:“这你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将军,骗我是小狗!”吃一紧紧抱着茯苓,泪眼婆娑地望着宁羽。
宁羽:???
她没想到初一会这样说。
宁羽宽慰道:“你还不信你家将军吗?我不会有事的。”
“骗我是小狗!”初一复道。
宁羽语气越来越软:“听话,带她们离开。”
初一掩袖抽泣了好几声:“您是狗~”
宁羽实在崩不住笑得有几分凄然:这初一怎么脑子该好使的时候,不好使,不该好使的时候,又突然好使了?
“好了初一”,宁羽将怀里的人交给初一,正色道:“这是军令!带她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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