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翌日,手机闹钟五点就响了。
云落落从香甜的梦境里醒过来,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按掉了床柜上的手机闹铃。她正准备翻过身再睡一会儿,就突然发现这间卧室有哪里不对劲。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这是慕白身上的味道。
昨夜凌乱旖旎的记忆逐渐回笼。
云落落蓦地直起了身子。
她抱住胸前的被子,垂眸望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从客厅里透了过来。
慕白安静地睡在她的身边。
他皮肤白皙,五官雕刻般俊美。
纤长浓黑的鸦睫,在他的眼睑投下一层荫翳,让他轮廓分明的俊脸,看起来格外的乖驯,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危险。
男人沉睡的样子,跟昨天晚上那个在她身上肆意索取舔咬的男人判若两人。
想到慕白昨天晚上的样子,云落落就觉得脸颊滚烫,身体有些轻颤发软。
还好她心志坚定,在紧要关头拒绝了他,不然她今天一定会疼得下不了床。
云落落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到慕白漂亮精致的手腕上,他白皙的手腕上绑着一根黑色领带,皮肤都被勒得发红了。
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云落落脸上一愣。
她昨天晚上绑得有这么紧吗?
男人皱了皱眉。
似乎在梦里睡得很不舒服。
云落落心里一慌,害怕慕白是因为手腕血液不流通,所以身体不舒服,连忙伸手帮他解开了手腕上的领带。
她的动作非常的小心。
生怕弄醒了他。
云落落帮慕白解开领带之后,看到他白皙精致的手腕上,泛起了淡红色的勒痕,那红色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的心中莫名有些愧疚。
甚至都不敢去看他手腕上的勒痕。
心中不免困惑。
她昨天绑得有这么用力吗?
云落落扯了扯身上的吊带丝绸睡裙。
身上有些黏腻。
似乎是发了一身的清汗。
她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卧室里明明开了空调,温度非常舒适,她怎么会出汗呢?
难道是因为夜里那个旖旎的梦?
云落落蓦地轻咬住了红唇。
白皙的脸颊慢慢地染上了潮红。
目光忍不住下移。
落到慕白好看的薄唇上。
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她在梦里叫出声了没有?声音会不会听起来很奇怪?
要是被慕白听到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云落落的心脏开始发颤。
脸颊火烧一样滚烫。
她怎么可以睡在他身边做那种梦呢?
云落落心中难堪不已。
她羞赧地掀开被子,想要从这张充满旖旎的床上逃走,所以她没有发现,当她起身之后,床上的男人就蓦地睁开了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眸,贪婪地望着她的身体。
她双腿发软地爬下床。
昨天晚上的拖鞋掉在了地上。
离得她老远。
云落落只好光着脚走过去,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赤脚踩在上面很舒服,云落落穿好拖鞋刚要从这间房里逃走。
一双苍白有力的双臂从背后抱住她。
耳畔响起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
“落落,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慵懒沙哑。
嗓音性感得可怕。
云落落的浓睫蓦地一颤。
小脸红得滴血。
昨天夜里他也是这样抱住她,咬着她白嫩的耳垂,沙哑地唤她:“落落……”
云落落浑身发软。
伸手用力地挣开了慕白的怀抱。
“我、我要回房间了。”
慕白被云落落推开之后,那张白皙清俊的脸庞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之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被推开一样。
他漆黑幽暗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
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沙哑。
“你先去浴室看一下。”
云落落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裙。
似乎有些凌乱。
她听话地走进了昏暗的浴室。
伸手打开了浴室里的灯。
云落落擡眸望向镶嵌在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来的女人,雪肤红唇,眸光水润,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睡裙,睡裙皱得凌乱不堪,白嫩的雪肤上遍布着青紫的咬痕,似乎比昨天晚上更多了一些。
云落落的小脸变得有些发红。
她下意识地擡手碰了碰那些痕迹。
杏眸里浮起了一丝疑惑。
“它们怎么变多了?”
慕白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漆黑深邃的眸光变暗:“可能是因为你的皮肤反应迟钝,所以今天才显现出来。”
云落落有些怀疑:“是吗?”
她的视线落到镜子里的男人脸上。
总觉得他今天的样子格外餍足。
黑睫低垂,薄唇轻扬。
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狼。
男人的身上穿着昨天晚上那件浴袍,松松垮垮地露出白皙的腹肌。
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云落落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慕白紧致白皙的腹肌,落到他脸上,忍不住道:“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慕白眼眸深邃,薄唇轻扬:“因为我昨天晚上,得到了一次很好的招待。”
云落落一愣,小脸立刻红得滴血,扭过脸道:“我才没有招待你呢……”
葱白的手指下意识紧紧抓住了裙摆。
连气息都变得有些不稳。
生怕会被男人看出她的不对劲。
慕白唇角的弧度变大:“我说的是昨天晚上的聚餐,你以为是什么?”
云落落一怔,小脸红得要冒烟了,结巴道:“我、我说的也是聚餐……”
气息变得紊乱急促起来。
慕白漆黑深邃的墨眸望了过来。
眼底似乎有着笑意。
“是吗?”
“是。”
云落落红着小脸慌乱点头。
她都不敢看慕白漆黑深邃的眼睛了。
慌乱地挪开了视线。
不敢再跟镜子里的男人对视。
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没有穿衣服。
“落落……”
慕白突然唤她的名字。
云落落没回过神:“嗯?”
慕白声音放轻:“我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听到你说梦话了……”
云落落的脑袋嗡了一下。
有片刻的眩晕。
旖旎缱绻的画面涌进了脑海。
她在梦里该不会真的叫出声了吧?
云落落轻咬住红唇,双颊滚烫。
那双水润潋滟的眸中漫开了水痕。
“我、我说了什么梦话?”
慕白眼尾轻弯,漆黑的墨眸从镜子里望过来:“你说,慕白,我还要……”
云落落的浓睫蓦地一颤。
脑袋像是炸起了烟花。
五彩斑斓,令她感到眩晕。
心脏像是快要跳出她的胸膛。
原来她真的叫出了声。
还被慕白听到了。
想到这里,云落落的脸颊烧得滚烫。
她羞耻地轻咬住了红唇。
为什么她会没有忍住发出声音呢?
全都被他听到了。
她不想活了……
云落落紧紧地攥住了睡裙。
慕白无声地靠近她,墨眸变得幽暗。
“落落,你在梦里想要什么?”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充满诱惑。
云落落吓得慌乱往后退。
身体抵在了坚硬的洗手台上。她蓦地擡起一双慌乱无措的水眸。
男人伸出双臂,将她娇小的身体困在洗手台上,幽暗的眼神变得贪婪:“是想要我像睡觉前那样,用力地咬你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好闻的薄荷味道从他身上传来。
昨天晚上她浑身上下都是这个味道。
云落落被他的气息烫得双颊绯红。
腿软得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不、不是……”
云落落脸上烧得滚烫,她慌乱地给自己找台阶下,灵光一闪地说道:“我、我说的其实是我还想要上班……”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都趴在了这根救命稻草上。
“对,没错,我上班快要迟到了,你快去我房间帮我把我今天要穿的衣服拿过来,还有我的化妆包,我的鞋子。是你害我出不了门,你要对我负责……”
云落落不等慕白反应,就蓦地伸手推着他走出浴室,跑回卧室拿起她的房卡,胡乱塞到慕白的手里,云落落急忙将他赶出了他的房间,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慕白离开房间之后。
云落落紊乱的心跳才恢复正常。
好丢脸。
她伸手捂住滚烫的脸颊。
那个梦做得那么长。
她该不会叫了一整晚吧……
云落落难堪地咬住了嫣红的唇。
那慕白不是什么都听到了?
他怎么都不叫醒她呢?
云落落红着滚烫的小脸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一把脸。
半晌才把脸上的热度降了下来。
洗手台上放着慕白没用过的洗漱包。云落落想了想,撕开了包装,拿出了牙膏牙刷,用水清洗了一下。她挤完牙膏,含了一口清水,对着镜子刷起了牙。
镜子里的女人双颊仍旧有些发红。
白嫩的雪肤上遍布着青紫咬痕。
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云落落这牙越刷心中越悲愤。
她觉得刀子精的威风荡然无存了。
她一定要找补回来!
浴室外面传来门响的声音。
云落落立刻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沫,含了口水迅速地清洗了一下,对着镜子摆出一张很凶的脸,盛气凌人地冲出浴室。
慕白关上了房门,将云落落的房卡放在玄关柜,刚放下云落落的换洗衣服,小腿就被云落落狠狠地踹了一脚。
他低眸望了过去。
云落落扬起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凶得像是一只勇猛的小老虎:“你怎么拿得这么慢?要我等那么久!怎么做事的?”
慕白垂下纤浓的鸦睫。
那双漆黑深邃的墨眸盯着她的脸。
“你的脚疼不疼?”
云落落泪盈于睫道:“疼。”
慕白抿唇,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沙发上,坐到他的怀里。
他伸手脱掉了她的拖鞋,小心翼翼地将她白嫩的小脚,捧在了手心里揉捏。
“下次记得要穿着高跟鞋踹我。”
慕白很有耐心地指导刀子精。
刀子精泪眼朦胧地点头,委屈地埋在男人的怀里:“你的腿怎么这么硬?”
慕白手一顿:“我不止是腿硬。”
云落落脸上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小脸红得滴血,擡手扇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流氓!”
男人漆黑深邃的墨眸望着她:“我说的是嘴硬,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云落落轻咬红唇,总觉得慕白在戏弄她,但却没有证据。
她恼羞成怒地伸手拽住慕白的浴袍,仰头朝他的薄唇咬了过去。
直到贝齿咬破了他的薄唇。
腥甜的血液在两人的唇齿间漫开。
云落落才松开了他的唇,用刀子精的语气说道:“你的嘴也不怎么硬嘛……”
软得就像是熟透的樱桃。
一咬就破了。
男人的薄唇往下渗着猩红的血。
看起来很艳丽。
云落落眼尾轻弯。
对她咬出来的作品很满意。
慕白垂眸,看到怀里的少女笑容明媚,双眸弯成了月牙。
在他怀里笑得像个妖精。
如果月光成了精,应该就是她现在这副模样了吧?
浑身都散发着明媚的光。
吸引着他,想要不断地靠近她。
慕白的眸色逐渐变暗。
他将她摁在怀里,双手扣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低头凶狠地吻住了她。
用残破的唇掠夺她的香甜。
云落落不喜欢血液,在慕白冰冷的怀里挣扎着,想要躲开这个血腥的吻。
但男人的双手却如同铁钳一样将她桎梏在他的怀里,让她无处可逃。
只能被迫迎接他的血吻。
云落落的心中这才知道害怕了。
“唔……”
她慌乱地攥住了他的浴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都像是蜷缩在悬崖边缘,害怕会摔下去,但却又觉得被他吻得很享受很舒服,思绪像是被海水淹没了,她的身体逐渐地变得发软。
不知道吞进去多少血液。
直到唇齿间再也品尝不到半丝腥甜。
男人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声音沙哑地呢喃。
“好吃吗?”
云落落睁开一双水润潋滟的眸。
眼神里有些旖旎。
他问的应该是他的血好吃吗。
她不喜欢血液,下意识想要摇头。
但想到自己应该是只刀子精,所以云落落点了点头:“好吃。”
男人低头亲了她嫣红的唇一口。
“下次还来喂你。”
云落落:“……”
还是不了吧。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云落落还得赶去剧组拍戏,所以赶紧从慕白的身上爬下来,红着小脸去浴室快速地冲了一个澡,洗掉了身上的黏腻。
慕白从她房间拿过来的衣服是一套简单保守的黑色运动套装,跟一件黑色蕾丝性感文胸,一件黑色蕾丝内裤。
外表正经,内里放浪。
云落落双颊绯红地换上他拿的衣服。
慕白已经换好了他的西装。
两人刚走出门,对面的房门就开了,杨婉菲和曹佳迎面看到了他们。
曹佳一愣:“你们……”
云落落抢在她前面说道:“我是去他房里对剧本,为今天的戏份做准备。”
曹佳道:“这样啊。”
杨婉菲扫了一眼云落落微肿的红唇,又扫了一眼慕白被咬破的薄唇,心想这剧本对得可真激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铁定是对了一晚上,杨婉菲心照不宣道:“慕总和云小姐真是太敬业了,佳佳你以后要多向他们学习,提前对一下剧本……”
曹佳点头:“是,杨姐。”
四个人一同进了电梯,下电梯后,众人在酒店门口分开,云落落和慕白上了劳斯莱斯,杨婉菲和曹佳上了保姆车。
两辆车分别前往剧组。
酒店距离剧组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曹佳在车里问:“落落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敬业了?她以前不是不想演吗?”
杨婉菲无语地望着曹佳,她手底下这三个女艺人,一个太精,一个太作,一个太笨,简直是南辕北辙包罗万象。
杨婉菲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最作的云落落最幸福,因为有人疼才会作,会作才会有人疼。杨婉菲道:“她马上就要嫁进豪门,自然得做出点成绩,这些成绩以后就是她的靠山。你若是羡慕她,就给我好好拍戏,争取赚个影后回来……”
曹佳道:“我会努力的杨姐。”
云落落和慕白坐在劳斯莱斯里面。
司机已经为他们买好了早餐,云落落正吃着早餐,慕白就将黑卡递了过来。
“缺什么可以用这个买。”
云落落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
“我不要。”
慕白没有强迫她收下,而是将黑卡放到桌上:“你随时可以拿走它。”
两人赶到片场,今天要拍的仍旧是办公室戏份,慕白作为背景板,需要坐在窗明几净的总裁办公室,留下一个背影。
总裁办公室里没有摄像机。
慕白正在回味今天早上的云落落,手机却突然响了,他垂眸看了一眼,神色逐渐变冷,接通了这个电话:“外婆。”
简老夫人的声音压抑着怒气:“我看新闻上说,你要娶云中衡的女儿为妻。”
慕白没有否认:“是。”
简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声音蓦地从电话里传来:“当初是慕进斌和云中衡这个叛徒气死了你外公,你竟然还敢娶云中衡的女儿为妻?你是要气死我吗?我警告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让云中衡的女儿嫁进我们简家的大门!”
“外婆。”
慕白脸上的神色终于褪去了温和,变得冰冷阴郁,带着戾气:“我想您可能还没有明白这件事情,现在并不是我的未婚妻需要得到你的认可,而是您需要得到我未婚妻的认可,只要她一天不想要见您,我就一天不会让您出现在她面前……”
简老夫人大骂了起来。
慕白神色冰冷地关掉了手机。
他擡起眼眸,望向窗外的云落落。
她正笑着跟群演对剧本。
慕白看到她在笑,眼底冰冷阴郁的情绪逐渐缓和,如同冰雪初融一样消散。
如果现在是在酒店里该多好。
他一定会过去抱住她。
然后亲吻她。
咬住她白嫩柔软的耳朵。
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抱住一块浮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