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藤蔓好不好?”◎
云落落被禁锢在郁倦的怀里,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以及胸膛里急促的心跳。
她能够感觉到男人冰冷的薄唇,贴在她娇嫩柔弱的颈间,但他却没有露出尖锐的獠牙,这证明他并不想咬死她。
窗外暴雨滂沱,电闪雷鸣。
整座幽静昏暗的古堡,在窗外狂风暴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云落落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害怕。
“小倦……”
她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湿透了的布料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身体有些发冷,忍不住在郁倦怀里打了一个寒颤。
“我好冷……”
男人抱着她的身体冰冷得可怕,就像是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将方圆几里都冻结成冰。
云落落被冻得浑身发抖,纤白的小手攥着郁倦的衣角,在他怀里仰起小脸。
“我想先去洗个热水澡……”
郁倦听到她的话,低垂着头,缓缓松开了禁锢她身体的双臂。
他声音低哑道:“去吧。”
云落落脸上一愣,没想到郁倦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她擡头望向郁倦,想要看清他的脸。但房间里没有开灯,视线太过昏暗,窗外电闪雷鸣,白色的闪电在男人身后不断闪烁着,光影明灭晦暗。
云落落看不清郁倦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男人模糊不清的五官轮廓。
他苍白的下颔,紧抿的薄唇。
下一秒,男人骤然消失在原地,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云落落一个人。
窗外电闪雷鸣,云落落愣了一会儿,才抱着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
拧开水龙头,在巨大的白色浴缸里放好热水,云落落脱掉身上湿透的衣服,擡脚缓缓走进了热气腾腾的浴缸里。
热水慢慢没过她的身体。
因为淋雨而变得冰冷的四肢百骸,在热水的浸泡下重新变得舒展开来,白皙如雪的肌肤染上了淡淡的薄红。
云落落靠在浴缸里,闭上眼睛,脑海里浮起郁倦那张苍白俊美的脸。
没想到郁倦竟然就是她的猫。
往事一幕幕拂过眼前。
怪不得她每次揉完黑猫,郁倦晚上就会顶着一头被揉翘的卷发来开门。怪不得她生理期的时候,黑猫就会烂醉如泥走不动路,伸出柔软的爪子紧紧抱着她的腿,一副醉眼朦胧酩酊大醉的样子。怪不得黑猫总是喜欢黏在她的身上,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会用锋利的爪子抓伤那些想要欺负她的坏蛋,像骑士一样守护着她……
原来黑猫就是郁倦。
等等,如果它就是郁倦的话,那他不是早就知道她晚上并没有做噩梦吗?
思及此,云落落小脸不禁有些发红,原来郁倦早就看出来她在说谎了,但却一直都在陪着她演戏,怪不得他晚上望向她的眼神总是有些微妙和复杂。
原来她的狐貍尾巴早就露出来了。
……好丢脸。
云落落的脸颊有些发烫,将微红的小脸埋进了水里,在水底下吐出了好多个气泡,才重新将通红的小脸浮出了水面。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脸了。
云落落拼命在心中安慰自己,用手擦干净了脸上的水,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才娇懒无力地扶着池壁从浴缸里起身,换上了干净舒适的睡裙走出了浴室。
猫咪倦正趴在她奢华的大床上,看到她从浴室里走出来,擡起一双湛蓝的猫瞳看了她一眼,瞳眸里没有任何变化。
云落落看到猫咪倦一愣,没想到郁倦气成那个鬼样子,却还不忘继续过来给她当猫,真不愧是当上血族暴君的男人。
气量就是大。
云落落假装没有发现它的真实身份,走过去将猫咪倦抱到怀里,擡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自言自语般问:“空空,小倦好像生气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猫咪倦擡起一双湿漉漉的蓝瞳,安静地望着云落落的眼睛。
——你去亲他一顿就好了。
云落落想要趁热打铁,继续伤透郁倦的心,所以假装没有看懂猫咪倦的眼神,故意说道:“算了,他想生气就生气吧,反正他也不是我的什么人……”
猫咪倦的爪子蓦地一紧。
云落落察觉到怀里猫咪倦的异常,红润的唇角忍不住往上翘。
看来有戏。
云落落拼命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装作苦恼的样子问猫咪倦:“今天约翰向我求婚了,你说我要不要嫁给他呢?”
猫咪倦疯狂摇头:“喵……”
云落落假装没有看到它的反对,望着窗外的大雨说道:“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人类,做梦都想嫁给一个普通的人类,在灿烂的阳光下生活……”
猫咪倦摇头的动作慢慢停住了,一双清澈深邃的蓝瞳,如同缓缓熄灭的夜空,变得灰败,宛如宇宙破灭后的死寂。
他早就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变成了她最讨厌的吸血鬼。
他根本就没有反对她结婚的资格。
猫咪倦缓缓低下了猫脑袋,连毛茸茸的猫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云落落望着垂头丧气的猫咪倦,心脏立刻开始发软,下意识开口。
“不如把答案交给玫瑰花吧。”
猫咪倦蓦地擡起了一双迷茫的蓝瞳。
“喵……”
——交给玫瑰花是什么意思?
云落落抱着猫咪倦走到窗台边,窗台边放着花盆,花盆里开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玫瑰庄园里的玫瑰全都有刺,但云落落窗台上的红玫瑰却没有刺。这是因为郁倦担心云落落会被玫瑰花刺扎伤,所以特意为云落落培育出了这种变异红玫瑰,它们拥有红玫瑰的样子和香气,但却不会像普通红玫瑰那样带着危险的刺。
郁倦总是在想尽办法地保护她。
云落落伸手从花盆里摘了一朵玫瑰,抱着猫咪倦重新坐到床榻上,神色认真地对猫咪倦说道:“花瓣单数是嫁给约翰,双数是不嫁约翰,一切听天由命。”
猫咪倦的脸上愣了愣。
许久,它蓝瞳郑重地点了点头。
“喵……”
云落落将猫咪倦放到床上,一只手握着玫瑰花,擡起另外一只纤白的小手,一片片剥掉了手里的玫瑰花,每剥掉一片花瓣,嘴里就数:“嫁给约翰,不嫁约翰,嫁给约翰,不嫁约翰……”
随着时间的流逝,猫咪倦盯着玫瑰花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紧张,一朵玫瑰花剥到最后,只剩下最后一片代表嫁给约翰的花瓣,孤零零地在花枝上轻颤。
猫咪倦眼底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云落落看了猫咪倦一眼,道:“看来老天爷想要让我嫁给约翰呢……”
猫咪倦听到云落落的话,死死地盯着花茎上那片玫瑰花瓣,眼底慢慢凝结成冰,突然,它伸出爪子摘下那片玫瑰花瓣,胡乱塞进猫嘴里嚼烂了。
云落落脸上一愣,澄澈的眼底划过一丝慌乱,连忙伸手去扒猫咪倦的嘴:“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这花是变异的,要是吃了你也变异了该怎么办?快把花瓣给我吐出来……”
猫咪倦紧咬着牙,不肯吐出来,以为云落落铁了心要嫁给约翰,想要夺走那片象征着嫁约翰的花瓣,它倏地跳下床,蹿上了窗台,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这里可是三楼!
“空空!”
云落落吓得魂飞魄散,扶着窗台脸色苍白地望下去,但夜色漆黑如墨,外面还下着大雨,云落落连猫的影子都看不到,她担心猫咪倦会出事,所以连忙拿起靠在墙边的伞去找它,结果她刚走出房门,男人就蓦地从后面拽住她的衣领。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你要去哪里?”
云落落脸上愣了愣,回过头,看到郁倦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他眉眼半垂,神色冷淡。
看到郁倦安然无恙,云落落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怔怔对郁倦解释道:“我要去找猫,我的猫刚才跳楼了……”
窗外下着大雨,烟雨朦胧的水雾浸染着玫瑰庄园,郁倦垂眸望着云落落身上那件单薄的睡裙,微微皱起了眉。
“外面冷,我让管家去找。”
云落落顺着他的话点头:“我的猫吃了房间里的玫瑰花,它会不会有事啊?”
郁倦一顿,低声道:“死不了。”
云落落松了口气:“那就好。”
郁倦缓缓擡眸,看了云落落一眼。
“你很喜欢那只猫?”
云落落脸上一愣,点了点头,眸光澄澈望着郁倦:“对,我最喜欢它了。”
郁倦问:“比喜欢约翰还喜欢它?”
云落落弯起红唇:“是。”
郁倦听到云落落的话,心像是瞬间从凛冬来到暖春,薄唇微不可察地翘起。
原来她这么喜欢他的伪身。
但郁倦很快就想到了些什么,唇角浅浅上扬的弧度慢慢地消失了。
她喜欢约翰,喜欢猫,喜欢所有人。
就是不肯喜欢他。
在她眼底,这世上谁都比他重要。
郁倦的心再次被阴云笼罩,从温暖的初春打回冰冷的凛冬,那股名为嫉妒的情绪疯狂地在他的心底滋长缠绕。
他开始嫉妒那只由他变成的黑猫。
他嫉妒每个得到她欢心的生命。
包括他的伪身。
男人深邃幽暗的蓝眸,逐渐凝结上了一层寒冰,伸手紧紧将云落落抱在怀里,恶狠狠地说道:“不准喜欢那只猫。”
云落落:“……”怎么还生气了呢?
你不就是那只猫吗?
……该不会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吧?
男人冷声道:“听到了吗?”
云落落的思绪在茫然之中,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蓦地被郁倦推到房间里,摁在墙上凶狠地亲了起来。云落落的身体紧贴着墙,被男人夺走了全部呼吸,逐渐有些招架不住,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的嫣红,伸出纤白的小手,无力地推了推他,声音细弱发颤,几不可闻地呜咽。
“小倦,我还要找猫呢……”
男人闻言,表情变得更加冰冷了,他狠狠地咬了云落落的唇一口,满意地听到了她的痛呼声,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怎么还咬上了呢?
云落落被男人咬得水眸含泪,捂着被咬痛的红唇,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
猫咪倦很快从门外走了进来,清澈的蓝瞳看起来有些欲求不满。
“喵……”
云落落放下手,唇角立刻翘起来,心情变得晴朗了,擡手拍了拍床。
“空空,过来。”
猫咪倦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刚跳上云落落的床,身体就被云落落一把抱到了怀里,它正要挣扎表示不满,就听到她温软的声音:“空空,我很担心你。”
猫咪倦听到少女温柔如水的声音,身体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了,桀骜的样子变得温驯下来,猫爪搭到了她的小手上。
云落落察觉到猫咪倦不再挣扎,弯起了漂亮的眼眸,收紧双臂将它抱在怀里,低头不断亲吻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我最爱空空了,谁都没有你重要……”
猫咪倦被少女抱在柔软的怀里亲,一双清澈的蓝瞳有些微醺和迷茫。
他一边因为少女的亲吻而感到幸福,一边因为少女喜爱猫而感到嫉妒。
他在嫉妒和幸福的边缘不断挣扎,在地狱和天堂里不断徘徊,在痛苦和愉悦的极端里不断撕扯,灵魂被反复拉扯,心中对她的渴望变得越来越浓烈。
凌晨时分,夜雨风骤。
云落落照例敲开了郁倦的房门,刚进房间就被男人摁在墙上亲起来。
窗外电闪雷鸣,房间里帘幕低垂,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狂风暴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玫瑰花香气。
云落落被凶狠的男人亲得双颊嫣红,水眸逐渐变得有些迷离失神,纤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身上的睡袍,一双潋滟的杏眸泛开迷离的水雾,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喜欢亲她了。
但他不知道。
他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越多。
失去的时候就会越痛苦。
云落落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臂,抱着郁倦的脖子,主动地回应起郁倦的亲吻。郁倦的身体蓦地一颤,呼吸变得急促,将她抱到床上,撑着手臂,将云落落娇小的身体困在怀里,一双深邃幽暗的蓝眸,在她的上方注视着她漂亮的小脸。
“想好了吗?”
云落落擡起一双有些失神的水眸。
还没有从迷离中回过神来。
“想好什么?”
郁倦深邃幽暗的蓝眸紧紧盯着她。
“想好要不要嫁给约翰?”
云落落缓缓回过神来。
她仰起漂亮的小脸,看着郁倦。
“想好了。”
郁倦目不转睛地望着云落落。
云落落缓缓道:“我要嫁给约……”
话音未落。
男人就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红唇,将她尚未说完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窗外响起一声惊雷,声音响彻云霄,吓得云落落浓密的睫毛都颤了一下。
云落落双眸紧闭,浓睫轻颤,纤白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白皙如雪的脸颊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半晌,男人才松开她嫣红的唇,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他双眸泛着隐忍的猩红,死死地盯着少女漂亮嫣红的小脸。
“我说过的吧……”
男人的手指紧紧攥着云落落的手腕。
他眼尾泛红,神色冰寒,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竭力克制的戾气。
“如果你敢嫁给约翰,我就咬死你。”
云落落睁开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被郁倦冷戾的样子吓得有些胆怯,心跳不住地加快,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发颤。
但成败在此一举了。
她双颊嫣红,眸光水润,倔强地望着郁倦。
“那你就咬死我吧。”
窗外蓦地划过一道冰冷的闪电。
男人冰冷森寒地望着她。
一双深邃幽暗的蓝眸,被血色浸染,彻底变成了一双猩红冰冷的血瞳。
他攥着云落落纤细的手腕,手指慢慢收紧,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样。
云落落的腕骨被他捏得有些发疼,眼泪忍不住溢到了浓睫上,她心中一边觉得害怕,一边觉得兴奋,郁倦的样子看起来伤心到了极点,说不定她马上就要成功了。
曙光近在眼前。
云落落擡起一张嫣红的小脸,咬着牙,继续不要命地刺激他道:“是不是陪你睡上一觉,你就可以让我嫁给约翰了?”
男人的身体蓦地一震。
他擡起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庞。
脸上血色褪尽。
一双泛红的血眸逐渐染上了阴鸷。
他双眸如血神色冰寒地望着云落落。
“你要为了嫁给他,陪我睡觉?”
云落落咬着红唇:“是。”
男人攥着云落落的指骨蓦地收紧。
那一瞬间,云落落看到他深邃幽暗的蓝眸里,出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愤怒、失望、压抑、痛心、嫉恨……
最后所有的情绪全都变成了狠戾。
“你要为了那种男人自甘堕落?”
“是。”
云落落轻咬着红唇,手腕疼得她想要落泪,一双澄莹秀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眼中含泪,倔强地望着他:“为了我心爱的男人,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窗外划过一道白色的闪电。
闪电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得男人冰冷阴沉的俊脸异常苍白。
他薄唇紧抿,双眸猩红如血。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任何事?”
云落落看到郁倦这副疯魔的样子,心中更加害怕起来,纤白的小手攥紧单薄的睡裙,忍着晶莹的眼泪望着郁倦。
“对,任何事。”
郁倦双眸血红,脸色阴沉嗜血,冰冷阴鸷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面挤出来的。
“包括跟不喜欢的男人睡觉?”
他视若心肝的宝贝,却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渣,这样自甘堕落,向她不喜欢的男人献上她的身体。
郁倦的眼底翻涌起阴鸷冰冷的血色。
云落落咬唇擡起一双澄澈的水眸。
“对,包括跟你睡觉。”
郁倦的样子看起来快要疯了。他彻底失去了控制。
无数根墨绿色的藤蔓,破土而出,爬满了大床,倏地缠住了云落落纤白细嫩的手腕,以及她纤细脆弱的白皙脚踝。
云落落看到满床诡异的藤蔓,心里头有些害怕,颤抖着想要躲进被子里,但身体却被藤蔓缠住动弹不得,白皙娇软的身躯只能如同猎物般横呈在男人眼前。
她吓得杏眸泛雾,泪盈于睫。
澄莹秀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恐惧。
“你、你要做什么?”
郁倦双目血红,缓缓逼近她。
他擡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说我要做什么?”
云落落纤细柔嫩的手腕,以及白皙脚踝全都被藤蔓捆住,藤蔓收得越来越紧,疼得云落落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眸里满是慌张。
“不要用藤蔓好不好?”
男人神色冰冷:“不好。”
云落落泪盈于睫,轻咬着红唇,吓得眼角都红了,澄莹秀澈的眸底漫开潋滟的水雾,用可怜娇弱的眼神望着郁倦,声音都开始带了颤抖的哭腔。
“可是我的手腕好疼……”
男人双眸猩红,红得像在渗血,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庞阴沉得可怕,擡起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撕碎了云落落轻薄的睡裙。
“你不怕疼。”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纷乱的暴雨打在庄园里的玫瑰花瓣上,竟是要将玫瑰花摧残得直不起腰来。
这场大雨下了一整夜,雨声中夹杂着少女无助的低泣,以及哀求的哭饶声,最后全都变成了春雨般缠绵的婉转娇啼。
少女最终满脸泪痕地昏死了过去。
她双眸紧闭,纤长浓卷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哭得小脸都红了,漂亮的眉轻蹙起,不知道是在痛苦还是在愉悦。
许久,男人才低头,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痕,松开了束缚住她手腕的藤蔓。
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腕,被墨绿色的藤蔓勒出了淡淡的红痕。
男人眸色微暗,低头亲吻着她手腕上的红痕,声音低哑沙沉:“疼不疼?”
少女在梦中瑟缩了一下。
男人身体一顿,眸色瞬间变得黯淡,他不再用唇触碰她的身体,重新变成那张清冷阴鸷的冰山脸。
他缓缓下床,穿好了衣服,擡起苍白如玉的手,无数根墨绿色的藤蔓沿着床柱向上攀升蔓延,变成了一道纵横交织的藤蔓帷帐,保护着床上睡熟的少女。
郁倦收回骨节分明的手,低声地对藤蔓说道:“保护好她。”
墨绿色的藤蔓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在空中开出一朵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郁倦擡眸看了那朵玫瑰花一眼,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里。
现在正是凌晨四点。
窗外仍旧下着滂沱的大雨,整座曼柯城都笼罩在烟雨朦胧的雨幕之中。
约翰虽然在追求云落落,但这两个月来身边的女人却从来没有断过。昨天他跟云落落求完婚之后,回到家立马找了三个金发美人在床上奋战到半夜。
虽然他的手上吊着绷带,身体不能大幅度活动,但他却将所有钱洒在床上,让那三个金发美人扭腰摆胯自己动。
为了尽兴,他还给那三个金发女人喂了不少药,这些药原本是他想要留着喂云落落的,但罗伯特那边实在是催得太急,约翰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真是可惜,云落落长得那么漂亮,还没有尝过她的滋味就要送她去死,约翰越想越觉得遗憾,忍不住将这三个金发美人当成了云落落的替代品,嘴里不断念着云落落的名字。发泄完之后,约翰拥着三个金发美人在洒满金钱的床上睡了过去,半夜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脸色发青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眼前的状况让他大惊失色。
他脆弱纤细的脖子,被墨绿色的荆棘紧紧地缠住,房间不知何时爬满了诡异的荆棘,连天花板和窗户上都铺天盖地布满了墨绿色的荆棘,宛如魔鬼的巢xue。
约翰觉得呼吸困难,脖子上的荆棘在缓慢用力地收紧,他的脸色因为缺氧涨得通红,双手捂着脖子不断地挣扎着。
卧室里的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床边站着一位高大冷峻的男人。
窗外电闪雷鸣,照在男人那张冰冷阴鸷的俊脸上,令他的神色看起来异常的阴沉嗜血,一双血瞳猩红得可怕。
约翰很快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陛、陛下……”
郁倦双眸血红,薄唇紧抿,神色冰冷地望着约翰,他缓缓开口,声音宛若从炼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带着阴鸷的寒意。
“你昨天刚跟她求了婚,她为了能够嫁给你,在竭尽所能,献出一切。你却背着她,在床上跟其他女人睡觉。”
约翰刚想张嘴想说话,但喉咙却被荆棘用力缠住,荆棘突然向上施力,他的身体被蛮横的荆棘狠狠摔在了别墅窗户上,肩膀撞碎了透明的玻璃,玻璃碎片落了别墅满地,碎片扎得约翰浑身都是血。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床上正在熟睡的三个金发女人,她们身上穿着情趣内衣,吓得脸色煞白尖叫着逃出了豪宅。
郁倦看都没有看那群女人一眼。
他的目标只有约翰。
男人缓缓擡手,苍白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抓,墨绿色的荆棘再次缠住约翰的脖子。
他轻轻一挥,约翰的身体被荆棘重重地摔到了墙边的酒柜上。
酒柜轰然倒地,柜子里的红酒瓶全都碎成四分五裂,猩红色的酒液流了满地,沾湿了地上碎裂的玻璃,以及昨夜抛撒的金钱。
约翰疼得脸色煞白,浑身是血,艰难地直起身子,望向郁倦的眼底满是恐惧和绝望:“陛下,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
郁倦仿佛听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
“凭什么?”
郁倦苍白俊美的脸庞,宛如复上了一层阴鸷的寒霜,猩红的血眸更是如同死神般冷漠如冰,眼底没有半丝温度。
“她那么喜欢你……”
他的声音宛如地狱深处的低语。
“可你却不珍惜她。”
郁倦擡手,红色的酒液凭空而起,瞬间化作无数支猩红的水箭,箭身在空中闪烁着猩红冰冷的寒芒,让人遍体生寒。
男人血红的眼底凝结成冰。
“那就去死吧。”
随着他的这一声令下,无数支由红色酒液化作的冷箭,万箭穿心地刺穿了约翰的胸膛,但这还没有结束,寒箭如同有生命般的利爪,倏地撕碎了约翰的身体,在约翰凄厉的惨叫声中,将他的身体绞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碎骨血泥。
鲜红的血液喷得墙上到处都是。
空气如死一般沉寂。
郁倦冰冷地望着眼前这滩碎骨血泥。
他缓缓擡起手,苍白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慢慢收紧,那滩流了满地的碎骨血泥缓缓重组,慢慢愈合,如泥人般重塑,最后变成了约翰今夜死前的模样。
死而复生的约翰脸色煞白,惊恐地望着自己愈合的身体,声音不住地发颤。
“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郁倦红眸如血,神色冰冷地望着他:“你知道这件事情最恐怖的是什么吗?”
约翰浑身发抖地望着郁倦。
“是什么?”
郁倦缓缓走近约翰,地上的红酒液再次化作无数支利箭,在他身后凭空升起,猩红的箭身散发着冰冷嗜血的寒芒。
“是我让你生你才能生,我让你死你才能死,你没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
郁倦缓缓擡起一双冰冷阴鸷的血眸,唇角浮起一丝冷笑,眸底带着病态的戾气和冰冷的疯狂:“我还没有尽兴,你怎么能够这么容易就死掉呢?”
约翰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郁倦,眼底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的身体再次被红酒狠狠撕碎,嘭的一声化作一滩碎骨血泥。
时间缓慢流逝,窗外的狂风暴雨下得越来越大,但却压不住其他声音。
别墅里不断传来约翰凄厉的惨叫声。
终于,当郁倦杀了约翰第七十八遍,约翰第七十八遍复活时,约翰脸色惨白,眼底布满了血丝,绝望地大叫道:“是新血党!是新血党让我绑架祭品新娘!”
郁倦听到约翰的话,缓缓收手,冰冷的瞳眸有了变化:“新血党?”
约翰脸色煞白,神色癫狂,被郁倦永无止境可怕的酷刑折磨得快要崩溃,将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郁倦:“新血党的罗伯特让我将祭品新娘带到莫瑞大教堂,然后利用她杀了您,他想要谋朝篡位,颠覆帝国,整件事情都是他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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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新血党总部。
罗伯特正在睡觉,却突然被警报声惊醒:“一级警报!有敌人入侵!”
他立刻穿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问保镖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保镖神色惊恐地对罗伯特道:“陛下带着双胞胎杀进总部了……”
罗伯特皱眉:“怎么可能?总部位置如此隐秘,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哪?”
“陛下现在就在外面……”
保镖慌张将系统监控拿给罗伯特看,罗伯特看到监控画面中,郁倦一身纯黑色正装,神色冰冷,双眸如血,正在用墨绿色的荆棘无情地收割着血族的生命。十几个身强体壮新血党保镖,如同纸片般轻而易举地被郁倦用荆棘撕碎。
他们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罗伯特难以置信地望着监控画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保镖惊惧道:“一定是有人背叛了我们,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罗伯特脸色苍白,强自镇定:“不必担心,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总部的安全系统采用的是全球最先进的防御系统,哪怕郁倦用导弹也不可能轰破,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下一秒,监控传来警报:“特级警报!安全系统被攻破!敌人全面入侵!”
罗伯特瞳孔紧缩:“这怎么可能?!”
能挡导弹的防御网竟然这么轻松就被郁倦给攻破了?!
罗伯特慌忙冲进房间,戴上精神力增强戒指,想要用瞬移冲破捕捉离开总部逃命。但下一秒,背后传来一阵剧痛,罗伯特被麦格释放的冰弹狠狠地击中,身体砸到了坚硬的墙壁上。他浑身疼痛,爬都爬不起来,回过头看到了金发碧眼的麦格。
麦格缓缓走了过来,手中把玩着一个蓝色的冰球,碧绿色的瞳眸里漾开笑意:“罗伯特,弗莱议员的幼子,真是不知道你是无知者无畏,还是勇气可嘉,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罗伯特疼得脸色苍白,仰起头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麦格微微一笑:“因为约翰。”
原来是因为约翰那个贱人,罗伯特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麦格缓缓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地上的罗伯特:“知道你们错在哪里了吗?”
罗伯特艰难地擡起了头。
“错在哪?”
麦格望着他说道:“小新娘不是陛下的弱点,而是陛下的逆鳞。”
金发少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蔑而讽刺的笑容:“你们竟然可笑到,妄图用陛下最在意的逆鳞,去攻击陛下本人,还真是蠢得别具一格,令人动容……”
逆鳞……
想起监控里郁倦那副残暴嗜杀的模样,罗伯特突然遍体生寒,脸色苍白地对麦格道:“我给你钱!给你地位!给你权利!让你成为新血党的新首领!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麦格问:“你想让我背叛陛下?”
罗伯特神色癫狂地点头:“只要你今天能够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权利!地位!金钱!还有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什么!”
麦格微笑:“还真是让人心动呢。”
罗伯特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但下一秒,他的希望彻底破灭,因为他听到麦格轻柔的声音:“可是怎么办?比起权利和地位,我更加珍惜的是我宝贵的生命,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死在陛下手里。”
麦格拿起手机,在罗伯特惊恐骇惶的眼神里,对手机那头浅笑着说道。
“陛下,我找到罗伯特了。”
下一秒,浑身冰冷满脸嗜杀的男人,蓦地出现在脸色苍白的罗伯特面前。
他容貌俊美,双眸血红,浑身散发着寒气,如同死神般缓缓逼近罗伯特。
墨绿色的荆棘破土而出,在他身后不断地蔓延开来,恐怖的死亡气息弥漫在空气里,伴随着血腥的气味。
郁倦缓缓擡起一双冰冷嗜血的血眸。
“听说你想杀了我的新娘?”
罗伯特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望向郁倦的眼神满是惊恐:“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只不过是想请云小姐来做客,不知道怎么传到约翰口中就变成了我要杀她……”
郁倦擡起苍白修长的手,无数根荆棘腾空而起,在罗伯特惊恐绝望的眼神里,蓦地刺穿了罗伯特的胸膛:“我还没有说我的新娘是谁,你们怎么知道是她?”
罗伯特的身体被荆棘无情地刺穿,吐出一口鲜红的血,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直到这一刻,死亡逼近,罗伯特才知道他跟郁倦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罗伯特艰难地望着郁倦,哀求道:“求陛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需要你的忏悔。”
郁倦血瞳冰冷漠然地望着罗伯特。
“去地狱里向魔神忏悔吧。”
下一秒,罗伯特的身体被墨绿色的荆棘绞成了一滩碎骨血泥,红色的血肉在瓷砖上溅了满地,死状极其凄惨。
路易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样一幕,脸上忍不住露出惊惧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对麦格说道:“陛下最近真是越来越残暴了,你说他有一天会不会魔性大发,把我们也杀了?”
以前郁倦绞杀敌人的时候,都只是用藤蔓刺穿心脏而已,但今天郁倦却已经将好几个血族绞成碎骨血泥了。
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麦格耸了耸肩:“想杀就杀吧,反正我们的命也是陛下救的……”
五百年前,血族和人类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血族内部的权利斗争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路易和麦格因为能力出众,功高震主,所以遭到了德古拉伯爵的忌惮,在一次任务中,路易和麦格遭到了德古拉的刺杀,在海边悬崖命悬一线的时候。
是郁倦救了他们。
从此路易和麦格誓死效忠郁倦,不仅是因为郁倦救了他们俩的命,还因为郁倦的实力真的太强大了,在郁倦的身边,他们永远都不用担心再次遭遇功高震主被刺杀的状况,所以他们这一跟就是五百年。
麦格拒绝罗伯特开出的条件时,说他是因为恐惧郁倦所以不敢背叛他,但实际上只有他和路易两个人知道,他们俩永远不会背叛郁倦的原因,是因为郁倦五百年前救了他们俩的命,更是因为郁倦永远不会因为他们的能力忌惮他们,永远不会在他们背后朝他们捅刀子。
他们把郁倦当朋友、当伙伴、当兄弟。
他们是发自内心地尊敬郁倦。
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花招和阴谋都只是徒劳。
窗外下着大雨,新血党总部的别墅里血流成河,无数阴谋者死在他们的阴谋里,血水融合着雨水流满了整座别墅。
郁倦刚用荆棘绞杀了三个血族,一根墨绿色的藤蔓却突然破土而出,在空中开出一朵红艳欲滴的玫瑰花。
红色的玫瑰在鲜血和骸骨里绽放。
郁倦低眸看到那朵玫瑰花,蓦地停下了杀人的动作:“我要走了。”
路易一愣:“发生什么事了吗?”
郁倦垂下眼睫,淡淡地说道:“她醒了。”
下一秒,男人骤然消失在别墅里。
路易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尽管郁倦没有说那个她是谁,但路易心中却知道她是云落落。
麦格擡手拍了拍路易的肩,唇角带笑道:“所以我说,只要有小新娘在,陛下就永远不会有魔性大发的那天。”
路易也轻笑了起来:“说得没错,麦格,看来我们可以再活五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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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落在玫瑰藤蔓交织的帐里醒来。
她刚醒过来,床上的墨绿色藤蔓就全都开出了红色的玫瑰花,花瓣晶莹带露,娇艳欲滴,就像是要讨她欢心一样。
浓郁的玫瑰香气弥漫在帐子里。
云落落发现郁倦不在身边。
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这家伙该不会吃干抹净不认人了吧。
墨绿色的藤蔓见她醒过来,小心翼翼地缠上了她白皙纤细的右脚脚踝,亲昵地蹭了蹭她柔嫩滑腻的肌肤。
云落落缩了缩脚:“疼……”
昨天晚上被这些藤蔓缠了一晚上,白嫩的肌肤布满了惨不忍睹的青紫淤痕,被轻轻触碰就疼得她想要掉眼泪。
听到少女在喊疼,墨绿色的藤蔓立刻缩了回去,但很快它就忍不住再次小心翼翼地靠近云落落,脑袋上为她开出了一朵玫瑰花,讨好地将玫瑰花送到她眼前。
“这招没有用。”
云落落红唇轻咬,望着那根藤蔓:“昨天晚上捆住我右脚的是不是你?”
藤蔓小心翼翼地朝她点了点头。
云落落咬着嘴唇,立刻擡起白皙纤细的小手,握住它的花茎,一片片摘掉它的花瓣:“让你欺负我,让你捆我的脚,我要拔光你的花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藤蔓疼得浑身瑟瑟发抖,伸出两片碧绿的小叶子抱住头上的玫瑰花,但却舍不得离开云落落的手心,柔软的玫瑰花瓣亲昵地蹭了蹭她纤白的手指尖。
床上纵横交错的藤蔓开始颤抖起来。
云落落拔了七八片玫瑰花瓣,它已经快秃了,转过头望着床上其他藤蔓:“捆住我左脚的是哪根藤蔓?”
一根胆小的墨绿色藤蔓,小心翼翼地伸了过来,低垂着脑袋,认错一般不敢擡头,脑袋上为她开出一朵晶莹沾露的玫瑰花。
云落落立刻伸手去拔它的花瓣:“胆子这么小也敢欺负我?是因为郁倦在背后给你们撑腰吗?”
藤蔓疼得花瓣直颤,不敢逃出云落落的魔掌,心中觉得万分委屈,它们是郁倦留下来保护云落落的神识,依附在藤蔓之中,不是它们想要欺负她,而是郁倦想要捆住她,它们只不过是听命行事,本能地想要亲近她而已。
云落落转过头,望向床上其他瑟瑟发抖的藤蔓:“捆住我左手的呢?还有我捆右手的呢?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逃……”
话音刚落,两根轻颤的墨绿色藤蔓伸了过来,柔若无骨的样子,藤蔓上为她开出了红色的玫瑰花,本能地想要讨好眼前的少女。
云落落对它们的讨好丝毫不领情,握住花茎就立刻开始辣手摧花,一片片拔光了它们的花瓣。
满床的藤蔓和玫瑰都抖得不成样子,排队给云落落道歉,红艳欲滴的玫瑰花瓣簌簌往下落,神识被她撕成一缕缕,支离破碎,但谁都舍不得离开她,还总想把脑袋往她手心里凑。
它们这副贱兮兮的样子取悦了云落落。
云落落忍不住翘起了红唇。
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玩得很开心?”
云落落吓得眼睫一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白嫩的身体藏进被子里,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冰冷男人。
澄莹秀澈的眼底漫开了一层水雾。
“小倦……”
作者有话说:
云落落: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幸福。
郁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