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不要了……”◎
君临浑身僵硬:“帮你什么?”
“帮我解热……”
云落落双颊嫣红,眸光湿润,伸出柔若无骨的双臂,勾住君临的脖子,仰头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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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要告发悦王祸乱后宫!跟欣贵人私通!”
梁文帝正在跟皇后下棋,太子却突然进来,跪在地上,神色愤慨道:“儿臣刚得到消息,他们二人正在暖翠宫里行那茍且之事!还请父皇随儿臣一道去暖翠宫将这两人拿下!”
梁文帝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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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才刚得到消息,陛下带着皇后还有太子,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暖翠宫那边去了。”
淑妃正准备歇息,却突然得到了这个消息,微微蹙起了秀眉:“暖翠宫?那不是云贵妃的寝宫吗?”
宫人低头:“听人说,似乎是太子告发悦王跟欣贵人私通……”
“悦王?”淑妃蓦地一顿,擡起眼眸,“快去看统儿睡了没,他不是跟悦王交好吗?你快让他去暖翠宫打听打听,切记,不要将悦王私通的事情告诉他,他的嘴里藏不住事儿。只说看到陛下往暖翠宫去了,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似乎要去找悦王的麻烦……”
宫人犹疑:“娘娘这是想救悦王?”
“本宫这是在救自己。”
“救自己?”
淑妃揉了揉额头,道:“太子自幼嚣张跋扈,没有容人之量,现在尚且还有二皇子跟悦王挡在我们前面,等太子解决了悦王,解决了二皇子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会是本宫和统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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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德妃也得到了消息,她没有问暖翠宫的情况,而是问:“淑妃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宫人低头道:“淑妃娘娘派了三皇子去暖翠宫打听情况。”
德妃思忖了片刻之后,道:“你叫上明儿,让他跟在三皇子身后,三皇子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宫人有些不解:“娘娘,我们为什么要去趟这趟浑水?”
“浑水?你以为我们不去趟,那浑水就泼不到我们的身上吗?”德妃想起往事,语气有些自嘲,“当年本宫深居简出偏安一隅,最后不还是被奸人下毒,害得明儿早产,至今他身体里都带着弱症……”
“可我们为什么要学三皇子?”
德妃擡起眼眸:“你以为三皇子的母妃,淑妃是怎么从一个商人之女,爬到如今的四妃之位的?靠得就是她的脑子。她惯会审时度势从中得利,在朝中没有任何后台,却能在后宫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明儿跟在三皇子后面,既能讨得利益不说,出了事,还能让三皇子那个傻子来背锅,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宫人低头:“娘娘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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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得到消息后,问良妃:“三皇子和五皇子都过去了,儿臣要去吗?”
“你去凑什么热闹?”良妃蹙眉:“小心引火烧身,早点歇息,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四皇子恭敬低头:“是,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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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在前面提着灯笼带路,梁文帝一行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暖翠宫。
暖翠宫里的宫人们,看到梁文帝突然驾到,吓得齐齐跪了一地:“拜见陛下……”
梁文帝怒声问:“悦王的房间在哪儿?”
宫人将梁文帝引到云落落房间。
太子不忘在这个时候邀功:“儿臣早就跟父皇说过,不该留悦王一个外姓男子留在宫里头,长此以往迟早会出事情,如今悦王跟欣贵人私通秽乱后宫……”
“悦王和欣贵人私通?”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柔婉的声音。
“太子殿下这是在胡说些什么?”
太子转过头,看到云贵妃从房间里出来,他脸上露出红光满面的笑容:“贵妃娘娘出来得正好,刚好可以亲眼目睹你儿子干的好事……”
说着,他推开房门,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屋子里空无一人。
太子红光满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瞬间沉下脸,转过头,望着身边的宫人:“这是怎么回事?悦王人呢?”
“悦王?”云贵妃道,“悦王今日散宴后,就去了二皇子那里,说要跟二皇子一醉方休……”
这时候三皇子和五皇子赶了过来,听到云贵妃的话,以为云落落闯下了什么大祸,连忙顺着云贵妃的话往下说道:“没错,儿臣可以作证,悦王散宴后就去了二皇子那里……”
五皇子紧接其后道:“儿臣也可以作证。”
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梁文帝雷霆震怒,擡脚将太子踹到了地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倒在地上,脸色有些难看:“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有一个宫人说要告发悦王和欣贵人私通,儿臣信以为真,这才……
梁文帝强忍怒气:“那宫人何在?”
那宫人很快就被带到梁文帝的面前,他是汤泉宫里的宫人,负责汤泉宫里的饮食起居,宫人不知太子这潭水的深浅,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候,云贵妃开口:“三皇子,本宫律法学得不太好,你可知,陷害妃嫔,谋害皇子,该当何罪?”
三皇子道:“应该得诛九族吧……”
得知要诛九族,那宫人吓得脸色煞白,也顾不得这潭水的深浅了,当即反咬太子道:“太子殿下,明明是你让奴才陷害欣贵人和悦王,如今怎么出了事全都推到奴才一个人身上了?”
说着,宫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元宝,跪到梁文帝面前,双手呈上:“陛下圣明,这是太子送奴才的,他还允诺奴才,说事成之后,他登基为帝,一定会让奴才进宫去司礼监当差……”
“登基为帝?”云贵妃道,“陛下正值壮年,他如何登基为帝?难道太子殿下他是想……”
话音未落,梁文帝气得满面通红,擡脚狠狠地踹向太子:“你这个孽障!看朕今天不打死你!”
皇后哭着去拦:“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妾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陛下千万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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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寒枝覆雪,遍地霜华。
门窗紧掩,床幔低垂,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裳。
一场欢愉初歇,云落落双颊嫣红,目光失神,怔怔地望着帐顶,有些回不过神来。想起方才她拽着君临的衣带,求着君临要的样子,她的脸上就一阵火烧。
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横亘在她腰间。
云落落刚要起身,男人就收紧双手,将她的身体牢牢禁锢在怀里。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云落落以为君临会问,为什么她是女人?为什么她要女扮男装?为什么她要来找他?
但是君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越是这样安静,云落落心中就越是害怕,担心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终于,云落落忍不住先开口:“我……”
“小落……”
君临抱着云落落,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有些发哑:“前世那晚的女人是不是你?”
闻言,云落落的脑袋嗡了一声。
大脑有一瞬间空白。
前世?君临为什么会知道前世?难道君临也重生了?
思及此,云落落心脏狂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否认:“不、不是我……”
君临闻言,擡起一双漆黑晦暗的墨眸:“我没有说是哪一晚,你怎么知道不是你?”
云落落吓得眼睫一颤,立刻收了声音。
她心跳如鼓,做贼心虚,不敢跟君临对视,慌乱地挪开了视线。
君临的眼眶逐渐开始泛红。
“为什么要骗我?”
他声音低哑,语气晦暗,明明是在质问,但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被人欺骗和遗弃的委屈。
见他这么伤心,云落落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此时不刀,更待何时?!
她的刀子精之魂开始熊熊燃烧:“因为我不想被你缠上……”
君临闻言,怔了怔:“不想被我缠上?”
云落落朝君临望了过去,鼓起勇气道:“我从小就女扮男装,母妃想让我像男人一样娶妻生子,不要重复她的悲剧。我知道母妃是为我好,但我却不想一辈子当尼姑。”
君临皱眉:“当尼姑?”
云落落义正言辞道:“一辈子守活寡,那不就是尼姑吗?”
君临眼眸漆黑地盯着她。
云落落咬了咬牙,继续鬼话连篇道:“我常听人说,男女之事,最为销魂,但母妃却不允许我碰男人,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母妃越是不想让我碰,我就越是好奇那其中滋味……”
君临面无表情:“所以?”
“所以三皇子送我鹿歌鸣的那天,”云落落闭上了眼睛:“我忍不住睡了皇兄。”
“滋味如何?”
云落落睁开茫然的眼睛:“啊?”
君临眸光冰冷地望着云落落:“你不是说,男女之事,最为销魂,所以那天晚上滋味如何?”
云落落不敢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假话,红着小脸说道:“滋、滋味确实销魂。”
君临面无表情道:“既然销魂,为何第二天还要骗我?”
云落落道:“因为我还想更加销魂!”
闻言,君临的眼底瞬间结冰。
“……更加销魂?”
云落落假装没有看到君临冰冷的脸色,迅速挪开了视线,壮着胆子,不要命地继续说:“我听闻从前有一个山阴公主,面首三千,你想想,一个都已经这么销魂了,那三千个小面首那得销魂到什么地步呀……”
她的语气里满是欣羡,但是心中却在不断地尖叫。
快伤心吧!我这么践踏你的真心!
你怎么还不伤心?
云落落的心脏开始狂颤。
君临闻言,眼底逐渐变得猩红,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你还想有三千个?”
云落落听到君临语气里的冰冷,吓得眼睫一抖,心跳不断加快,但为了自己的刀子精大业,只能咬了咬牙,继续不怕死的说道:“自然得有三千个,我可是皇子,公主三千个,我也必须要三千个……”
君临的双眸猩红得可怕,连气息都开始不稳了,放在云落落腰间的手在不断收紧。
云落落道:“但是如果被皇兄你缠上,我就一个都没有了……”
突然,君临面无表情地扯下床幔,缠住了云落落的双手,擡高系到了床柱上。
云落落心中害怕,慌乱地望着君临:“皇、皇兄,你要做什么?”
“现在就给你三千个……”
窗外风清雪冷,月移花影。
枝头上的一朵红梅,被冬日里的寒风吹得轻颤,摇摇欲坠,最终落到了雪地里。
屋子里传来少女压抑不住的低泣声。
“皇兄,我不要了……”
“我再也不敢了……”
“我错了……”
“皇兄,你放过我吧……”
许久,屋子里才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放过你?”
他的声音仿佛结上了一层寒冰,带着一种不死不休的意味,每一下都发着狠:“你休想。”
作者有话说:
一些没有用的刀子精技巧分享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