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夕雾 作品

第120章 嗜杀的暴君(9)

第120章嗜杀的暴君(9)

◎“还要三千个面首吗?”◎

君临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还销魂吗?”

云落落满脸泪痕,哭着摇头:“不、不消魂了……”

“还要三千个面首吗?”

“不、不要了……”

“那要多少个?”

云落落发髻散乱,含泪不断摇头:“一个都不要了……”

“答错了。”

君临冷声道:“你应该说,你只要皇兄一个。”

云落落哭得小脸都红了,声音发颤,含泪呜咽:“我、我只要皇兄一个……”

君临听到满意的答案,唇角弯起,低头亲了亲云落落潮红的脸颊,深邃幽寒的墨眸变得温柔了一些。

“小落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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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宫人临时反水,坐实了这是一场太子陷害欣贵人和悦王的阴谋,所以梁文帝也就没有派宫人去君临的寝殿查看云落落是不是真的在那里。宫人被杖责五十大板,而太子则被梁文帝禁足三个月。

云落落和欣贵人得以逃过一劫。

梁文帝回到欣贵人住处,看到欣贵人正在帐子里睡觉,问旁边的宫人:“欣贵人可曾出去过?”

宫人低头:“回陛下,不曾。”

梁文帝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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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落落从君临床上醒来,下床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差点就摔到了地上,幸好被君临扶住了。

君临皱了皱眉,直接将云落落打横抱起,面无表情地走出殿外。

云落落吓得魂飞魄散,纤白的小手抓住君临的衣襟,样子快哭了:“会被其他人看到的……”

君临神色冷淡,不以为意:“看到就看到了。”

云落落攥紧了君临的衣襟,含泪摇头:“可我不想被人发现我是女人……”

君临皱眉,道:“就说你脚崴了。”

云落落红唇轻咬,想起前世他们第一次之后,她一个人扶墙走出寝殿的心酸,最终还是从了君临。

“那、那你不准将我的身份告诉其他人。”

君临墨眸漆黑盯着她,道:“好。”

云落落被他专注的目光注视着,忍不住有些脸红,正要张嘴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三皇子的声音。

“云弟,你知道昨天晚上暖翠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太子竟然诬陷你跟欣贵人私通,幸好你昨天晚上不在暖翠宫,不然麻烦可就大了……”三皇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五皇子,看到云落落被君临抱着,三皇子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挂在君临身上啊?”

云落落脸颊泛热:“我脚崴了。”

“你怎么走路都能脚崴呀,你究竟还是不是个男人?就你这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太子竟然还诬陷你跟欣贵人私通……”三皇子忍不住为云落落鸣冤,“我看陛下身边的张公公,看着都比你有雄风!”

云落落:“……”

我应该替张公公感到高兴吗?

云落落做贼心虚,随意敷衍了三皇子几句,就跟君临一起离开了。

三皇子望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说道:“不对劲。”

五皇子问:“哪里不对劲?”

“姿势有些不对劲。”三皇子回过头道,“如果你脚崴了,我一定是背着你,而不是抱着你,但是君临却是抱着云弟……”

五皇子不以为意道:“说不定是因为云弟比较轻呢……”

三皇子想了想,擡头道:“也对。”

两个人谁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君临将云落落抱回暖翠宫,离开之后没多久,云贵妃来看望云落落:“你和君临说好了吗?”

云落落点了点头:“说好了,他会帮我作证,证明我一直都在他那里,母妃不用担心……”

“那就好。”云贵妃松了一口气。

云落落有些好奇昨夜她离开之后,暖翠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忍不住擡头问道:“母妃,昨夜后来发生了什么?欣贵人呢?”

云贵妃解释道:“昨夜本宫赶在太子来之前,让绿荷送走了欣贵人,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来过我们暖翠宫。”

云落落问:“那她身上的媚药是怎么解的?”

云贵妃顿了顿,道:“那东西本宫在教坊司见过太多了,用一些冰块就能解。倒是你,你没有中招吧?”

“没有没有。”云落落立刻心虚,连忙摇头:“昨天我进屋就发现味道不对,所以没有吸进去……”

“你倒是个机灵的……”云贵妃对云落落很放心,“昨天夜里君临没对你怎么样吧?”

云落落闻言,更加心虚起来:“没有没有,我们两个都是分床睡的,我睡他床上,他睡在软塌上……”

我们两个绝对没有滚作一团!

绝对没有!

见云落落眼神认真,表情纯洁,云贵妃不疑有他:“那本宫就放心了。”

此次汤泉宫之行,除了妃嫔皇子之外,还有不少文武大臣随行伴驾。

太子陷害欣贵人和悦王的事情,很快就在大臣们之间传开了,许多大臣都在暗自表达对太子的不满。

“太子品行如此不端,陛下竟然还没有废太子?”

“废了之后立谁呢?皇储之事不仅要看品行,还得看家世,如今宫里五个皇子,二皇子是罪后之子,三皇子是商贾之后,四皇子的生母是薛红玉原来的侍女,身份更是卑微不堪。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五皇子,却从小就有弱症。这五个皇子里只有太子家世显赫,生母是宰相之女,满朝文武都是其门生……”

“家世家世?难道就只能任由太子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了吗?”

翌日,梁文帝结束了这次汤泉山之行,带领满朝文武,嫔妃皇子,乘坐马车浩浩荡荡地回宫。

但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太子的马车突然失控,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最后冲向了悬崖,太子连同马车一起从悬崖上掉了下去。梁文帝大惊,连忙派禁卫军去山崖底下寻找太子的踪迹,最后却只找到太子摔得变形的尸体。

云落落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远处禁卫军从山崖底下擡上来的太子的尸首,轻声问旁边的云贵妃。

“母妃,那是你做的吗?”

云贵妃脸色凝重:“不是本宫。”

闻言,云落落擡起头,刚好看到了君临。

他一身玄衣黑氅,乌发雪肤,长身玉立,站在人群里,显得格外的醒目,仿佛不染纤尘的鬼神。

注意到云落落的目光,君临侧过白皙俊秀的脸,墨眸漆黑地望着她,眼神温柔,似乎还对她笑了一下。

云落落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太子骤然薨逝,太常寺在东宫设素幄,文武百官穿素服戴素冠进宫吊唁,各府门口全都摆上了香烛路祭。

梁文帝缀朝七日,文武百官摘冠素服七日,京城十五日内不得作乐,禁止一切娱乐活动。

皇后在太子薨逝之后大病了一场。

没过多久,皇后就好转过来,就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开始帮梁文帝开始张罗起新秀女进宫的事情。

她这样反而让云贵妃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云贵妃对云落落道:“最近你不要靠近坤宁宫,我觉得皇后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云落落一愣,点了点头:“好。”

这日,欣贵人将糕点端到御书房时,正好听到皇后跟皇帝在说话:“臣妾看这些秀女们的姿色,甚至都还没有悦王的千分之一好看呢。”

皇帝耷拉着眼皮,从这些秀女画像里擡头:“悦王?”

皇后的眼中盛满了笑意,道:“陛下没有发现吗?悦王最近真是越长越好看了,肤白如雪,冰肌玉骨,白里透红,漂亮得就像是刚出水的芙蓉,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皇帝想起云落落那张漂亮的脸,浑浊的眼眸有些恍惚出神,但随即想到她的身份,顿觉意兴阑珊。

“再好看不也是个男的吗?”

皇后笑了笑:“臣妾听闻,京城现在时兴一种供人狎玩的娈童,都是些肤白貌美的少年,他们的长相都是如同悦王这般纤弱漂亮……”

闻言,皇帝慢慢来了兴致:“还有此事?”

皇后笑道:“听说那狎玩娈童的乐趣,并不比女色差,陛下若是感兴趣,眼下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那悦王的年纪正好是可以做娈童的年纪,他在皇宫里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回报陛下您了……”

“皇后的意思是……”

“悦王貌美,堪为娈童。”皇后道:“陛下可以让悦王成为您的第一个娈童。”

殿外的欣贵人闻言,指尖猛地一颤,心跳在不断地加快。

许久,殿中传来皇帝的声音:“这件事,那便依皇后的意思去办吧……”

皇后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欣贵人端着糕点,装作刚到的样子,恭敬地低头:“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带着雍容华贵的笑容,点了点头,跟欣贵人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之后,皇后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了,全部被恶毒所取代,眼底一片阴狠。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笑话她失去了儿子。

所以她也要让其他人全都失去儿子。

第一个就要拿云贵妃的儿子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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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贵人送完糕点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坐在椅子上出神,脑海里全都是刚才在御书房听到的话。

皇后竟然想让悦王当娈童……

那云贵妃该怎么办?

想起云贵妃,欣贵人不禁闭了闭眼。

那日,她中了媚药,神志模糊,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握住了她发烫的手腕。

她听到对方清冷柔婉的声音。

“欣贵人,我是云贵妃,你现在中了媚药,有人想要陷害你跟我儿子。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接下来所有事情都要听我的安排,如果你听得到的话,就点一下头。”

那时候,她身陷火海,六神无主,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声音的主人。

她身上烫得厉害,而对方的手凉丝丝的,她立刻抱住了对方的手臂,像是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地点了点头:“姐姐,救我……”“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帮你解了这媚药,所以……”她听到对方清冷低柔的声音:“得罪了。”

云贵妃用手帮欣贵人纾解了媚药。

那是一双充满了魔力的双手,欣贵人身体里滚烫的热度,被云贵妃一丝丝地用手指带走,混沌的神智逐渐变得清明,对上云贵妃那双清冷妖娆的眼眸时,欣贵人的心底突然涌起一种比方才更加汹涌的悸动。

那是所有男人都从未给过她的悸动。

当她还没有明白这种悸动是什么的时候,云贵妃就收了手,为她穿好了衣衫,罩上了披风,叮嘱她要忘记在暖翠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交代了让她回寝宫之后吩咐宫人的话,让绿荷绕小路将她送回了寝宫。

欣贵人这才得以躲过了这一劫。

想到这里,欣贵人睁开眼睛,她要去找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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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贵妃正要午睡,却突然听到宫人禀告:“娘娘,欣贵人求见……”

欣贵人怎么突然过来了?

云贵妃愣了愣,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宫人领着欣贵人进来,云贵妃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欣贵人的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

云贵妃见状,屏退左右。

宫人们全都离开,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云贵妃和欣贵人两个人。

欣贵人看到殿门紧掩,这才回过头,急声道:“姐姐,我今天在御书房听到了一个消息。”

云贵妃擡眸:“什么消息?”

欣贵人眼神慌乱道:“陛下想让悦王成为他的娈童。”

云贵妃闻言,脸色发白:“你说什么?”

欣贵人急忙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今日我送糕点去御书房时,听到皇后向陛下献策,说悦王貌美,堪为娈童,她说要让悦王成为陛下的第一个娈童,陛下他、他同意了……”

云贵妃闻言,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擡手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扫落在地。

“这个畜生!”

欣贵人吓了一大跳:“姐姐……”

云贵妃低着头,双手缓缓攥紧,越攥越紧。

再擡起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冷静。

但那是一种汹涌着的冷静,仿佛随时会有血色翻涌而出的冷静。

欣贵人担心道:“姐姐,你还好吗?”

云贵妃缓缓转过头,眼神平静地望着她,一双清冷妖娆的眼眸,波澜不惊的样子:“今日多谢妹妹来告诉我这件事情。”

欣贵人红了脸,低头道:“姐姐也帮过我,倘若姐姐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可告诉我……”

云贵妃轻声说道:“你已经帮了我最大的一个忙了。”

欣贵人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擡头问道:“姐姐今后有什么打算?”

云贵妃道:“这件事我还要从长计议一番。”

不知道为什么,云贵妃虽然说她要从长计议,但欣贵人却觉得,云贵妃好像在她擡头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

云贵妃送走了欣贵人,将云落落叫来房间里,直接问:“太子是不是君临杀的?”

云落落脸上愣了愣,不明白云贵妃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母妃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你只说是还是不是。”

“应该是他。”

“是因为你吗?”

云落落一顿:“有可能。”

云贵妃的声音突然变得幽远了一些,仿佛山林间清幽迟寒的钟声:“他既然可以为了你,杀死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云落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擡起眼眸:“母妃,你要开始行动了吗?怎么这么快?”

“因为我今日突然听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云贵妃没有回答云落落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吩咐她:“你去把君临叫过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相商。”

云落落自汤泉宫回来后,就一直躲着君临,不敢跟君临见面,就算偶尔在宫中看到,也会吓得转头就跑,简直就像老鼠见了猫。

如今听到云贵妃要找君临,云落落下意识想逃跑:“一定要找君临吗?”

云贵妃的脸上满是冷凝:“一定要找他。”

云落落只好认命:“那好吧。”

建台宫地处偏远,环境清幽,宫殿门口有一小片绵延的竹林。

云落落的靴子踩过落叶,硬着头皮走到建台宫门口,正要犹豫进不进去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你近几日不是在躲我吗?今天不躲了?”

云落落吓了一大跳,宛如见鬼了一般,连忙退了两三步,心惊胆战地问:“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

君临漆黑的墨眸盯着她:“从你在林子里踩到第一片叶子的时候。”

这家伙听力怎么这么好?那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时候,她不是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云落落不禁分神了几秒。

耳畔响起少年低沉的声音。

“在想什么?”

云落落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君临已经靠得她很近了,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稳住了心跳之后才开口:“我母妃找你,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君临身形一顿,擡起墨眸,“是要将你嫁给我吗?”

云落落闻言,吓得眼睫轻颤,连忙伸手捂住了君临的嘴:“你可千万不要在我母妃面前露馅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已经……”

君临眼眸漆黑地盯着她。

“已经什么?”

云落落小脸红透了,眼底都泛起了水光,样子看起来快哭了。

君临看到她这副可怜的模样,想起那夜她被他绑在床上,也是这样含泪望着他……

云落落的小手还覆在君临的嘴唇上。

君临道:“松手。”

云落落听话地松了手。

君临道:“过来。”

云落落听话地凑近了一些。

君临道:“亲我。”

云落落看了看左右,见四周没有人,她犹豫地踮起脚尖,抓着他的衣襟,红着小脸亲了过去。

亲到一半,云落落突然想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她现在没有被绑在床上,完全可以不听话呀……

她连忙睁开眼睛,想要原地逃跑,却被君临扣住了纤腰,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云落落被亲得浑身发软,眼眸湿润,双腿都要站不稳的时候,君临才松开了云落落,用拇指擦掉了云落落唇角的水痕,擡起一双深邃幽暗宛如黑渊的墨眸,低哑道:“以后不准再躲着我。”

云落落下意识点了点头。

点到一半开始觉得不对劲。

她怎么又开始听话了?

两人来到翠微宫,云贵妃对云落落道:“落儿,我跟二皇子有要事相商,你去找绿荷玩一会儿。”

总觉得母妃像是在打发小猫小狗,云落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忍不住将耳朵贴到窗户上,想听他们在说什么,结果没过几秒,君临就满身杀气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杀气吓了云落落一大跳。

“皇兄,你怎么了?”

君临墨眸如渊,脸沉如霜,回过头,望着她道:“等我回来。”

说着,就纵身离开了翠微宫。

他身影冷冽如冰,仿佛是冬日里最严寒的冰山,即将在极寒之地崩裂。

君临走远后,云落落回过头,望着从殿中走出来的云贵妃:“母妃,你跟他说了什么?”

云贵妃望着远方君临消失的背影:“说了一个梁文帝非死不可的理由。”

云落落一下子愣住了:“现在吗?现在去刺杀皇帝?大白天行刺?”

“我刚才也劝过他,让他留到晚上再杀,趁着夜色行事,但他却说,他一刻都等不了。”

云贵妃无法忘记君临说他一刻都等不了时的表情,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眼神里满是冰冷阴鸷的嗜血和疯狂,疯魔近妖,嗜血近兽,已经完全不受任何人控制了。

云贵妃回过头,望着云落落:“落儿,君临是一柄很锋利的刀,为我们所用之时,可以所向披靡,但长此以往,终究会伤人伤己。等这件事情一了,你想个办法,跟他把关系淡了吧。”

云落落脸上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反驳云贵妃,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低头道:“好。”

没过多久,皇宫里突然敲响了丧钟,丧钟一共十二下。

远处传来宫人们的哭嚎:“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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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杀的又如何?”

白皙俊秀的少年,身上穿着一件玄衣黑氅,脸上沾着血,站在宫殿房脊之上,手中拎着一柄剑,剑尖往下滴着血。

身上的黑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带着千军莫挡万夫莫敌之势。

宫殿之下,是几千禁卫军,他们全都手持长刀,弯弓举箭,用畏惧的眼神望着宫殿房脊之上的少年。

少年缓缓擡起一双冰冷嗜血的寒眸。

“他不该死吗?”

禁卫军闻言,仰头大喊:“可他是天子!是大梁的君主!是你的父亲!”

君临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天不佑他,他就不是天子。君主不明,他就不是君主。父亲不慈,杀我母亲,妄辱我妻,他就不配做我父亲。”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