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菁 作品

第84章

第84章

炭火烈烈地燃着,屋内的温度节节攀升,盛怀宁一时不知道是谢离身上的热意,还是手中的暖炉渡过来,将她的指尖都烫的瑟缩了一下。

他并未如以往一样浅尝辄止,撬开牙关与她的唇舌勾缠着,舌尖的苦涩渡到她唇齿间,盛怀宁刚动了一下,腰间揽着她的手骤然一紧。

她擡起头,对上谢离的眼,他眼尾都泛出几分红意,眼中神色更沉的厉害,一边抱着她,身子微微移开了些。

“谢离。”

她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轻轻喘息了一下,伸手推他。

她眸光中溢出几分氤氲,脸色微红,白玉般的耳垂更添上一抹红痕,一双手抵在他身前,仿佛一片羽毛一样,轻轻挠过他心尖。

谢离抓着她的手腕,轻轻落下一吻,原本清冷的嗓音也有几分沙哑。

“现在不苦了。”

盛怀宁水润的眸子微微动了动,随即擡脚去踹他。

“你下次再这样……”

谢离眼疾手快地拢住了她晃动的腿,一双眼里溢出几分笑意。

“宁宁如何?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她也没想到谢离的条件是这个啊。

盛怀宁心中嘀咕着,一边推着谢离从她身上起来,一边道。

“都病成这样了也不见你安分。”

谢离讨好地抱住她,头搁在她脖颈处,微微蹭了蹭。

“病见了宁宁就都好了。”

他身上的温度越发滚烫,盛怀宁奇怪地推了推他。

“不是刚喝了药,怎么不见退热?”

她担心因为晚间出去又吹了风,怕药压不住他的高热,登时心中一紧,回头去碰他的额头。

又被谢离抓着手腕,克制地落下一句话。

“你乖一点,宁宁。”

人在他怀里乱蹭,刚吻过她的滋味犹让他有些意犹未尽,谢离眼尾的红越发醒目,一双眼中透出几分沉沉的,意味不明的神色。

“可你身上……”

“不是高热。”

谢离看着她认真担心自己的样子,摩挲着她的眼尾,轻轻叹了口气。

再多的话若说出来必然会把面前的人吓跑,身上的温度与燥热散不开,怀中女子身上的馨香,一点点传过来,谢离苦中作乐地想。

好歹刚才吻过了,如今还能抱着人。

这个念头刚出来,盛怀宁忽然从他怀里退出去,继而转过头道。

“你老实躺着歇会吧,别再折腾了。”

她实在觉得谢离身上的温度不正常,喝了药若还能如此滚烫,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谢离,刚要转过头往外喊太医,忽然手腕一紧,又被谢离拉了回去。

她重心不稳往后一倾,顺着被他揽到怀里。

随之,谢离附耳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不是因为高热,是因为宁宁。”

水润的眸子顿时睁大,她忽然明白了谢离的意思,感觉身上的温度也跟着谢离这句话一起节节攀升,她闹了个红脸,甩手推开他。

“你……”

这人怎么如此说话?

她心中一时慌张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不停跳动的心,转过头又往外走。

谢离见这一调笑果然把人吓跑了,顿时认命地叹了口气,在身后“嘶”了一声。

盛怀宁的步子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风的缘故,这会的确是觉得头疼。”

谢离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怕自己装的不像,还轻轻咳嗽了两声。

盛怀宁一瞥,瞧见一旁的窗子开着,皱眉走过去关上窗子,一回头,瞧见谢离懒懒倚在软榻上,面色有些苍白,语气也一阵虚弱。

那一身白袍穿在身上,更为眉眼处渡过几分温和,他褪去过往的冷厉和散漫不经,瞧见她看过去,还语气讨好地又叫她。

“头疼,宁宁。”

心中一软,她眉头皱的死紧,到底是担心,又一步步回头走回去。

她坐在软榻边,这次离的谢离远了,他人也老老实实地倚在那没动,只并着两根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又一点点扯过她衣袖,软着声音说。

“错了。”

这场景让盛怀宁不合时宜地想起江敛养在将军府的那只橘猫,橘猫平日里总喜欢在她身上躲懒,但要是不小心抓了她,或者她故意演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就喜欢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挠她。

想起这人还在病中,盛怀宁到底软了话说。

“你好好歇着吧。”

“那宁宁陪着我?”

盛怀宁想了片刻,喊了暗卫去告诉燕筠一声,回过头看见谢离一只手撑着下颌,懒懒地看她。

“这下放心了吧。”

谢离顿时眉开眼笑,老老实实地躺在软榻上。

他下午睡了许久,又出去折腾一番,此时自然是不困,但怕盛怀宁担心他,谢离还是阖了眼假寐,只是没等一会,他还没睡着,却听见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谢离睁开眼,看见盛怀宁坐在软凳上,一只手撑着下颌,倚在软榻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屋内的灯光映在她的面容上,渡过来几分温和的暖意,又加上二人方才胡闹那一通,她耳侧的飞红还没散去,恬静睡在那,如画中的人一样,让谢离心中软了又软。

他微微俯下身,在盛怀宁额头落下一吻。

随后谢离下了床,将她抱到软榻上。

察觉到动静,盛怀宁皱了皱眉头,似乎要从睡梦中醒来,谢离安抚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指。

“是我。”

怀里的人顿时又安静下来,依旧沉沉地睡着。

安置好盛怀宁,谢离从屋内走出去,站定在廊下,眼中的温和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然与幽深。

“如何?”

“已经按着您的吩咐,给宫中送了点礼。”

暗卫低着头回禀。

谢离眼中露出几分嘲弄,听着冬宴上的欢声笑语,似乎隔着重重宫墙也传到东宫,不免有些讽刺地想。

不知道他的好父皇知道昨日派来刺杀他的几百暗卫都尽数殒了的时候,该是怎么样一副想法呢。

前面才死了个辅国公,在朝堂上和魏谆你死我活地防备争斗着,谢癸也没“忘了”他这个儿子,马不停蹄地派人来刺杀他,转头在冬宴前又派御前伺候的人嘘寒问暖。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当真一副父子情深。

冷风灌过来,吹的他面色更苍白了些,轻轻咳嗽了两声。

“殿下。”

暗卫登时担心地看着他。

“不如……去找大夫来看看吧?”

昨日谢离正在西郊理事,被谢癸的暗卫追杀过来把他堵在了西郊的山头,他一人一剑挡三百刺客,在飘雪纷飞的山头,如修罗一样杀了二百多人。

鲜血染红那一片山头,他身上也因为一时不防被刺客偷袭刺了一剑在肩膀,又因为在外面淋了半日的雪,回来之后就沉沉地头疼起了高热。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谢离只信一个顾颐,如今顾颐不在,他知道皇宫里的皇帝盯着,也没去传太医,只就着之前的方子着人煎了药。

肩头的伤也已经处理好,但暗卫总是有些担心。

“无需。”

谢离负手立在廊下,一双往昔随性淡然的眸子里带出几分冷厉。

他挺直了身子,转过头,白色长袍在夜色里与雪景映在一起,更带出几分冷然,目光沉静,眼神锐利,谢离掀起唇角道。

“送过这份礼,再往西街去办一件事。”

“殿下您说。”

暗卫躬身道。

“辅国公的权势分出去之后,底下有一个分权最多的纪大人,纪大人的手上不怎么干净,你去查查。”

谢离语气淡漠地说。

“您是想……”

“既然还有心思来派人追杀孤,就是还不够忙。”

谢离目光沉了沉,与暗卫一同走到一旁的书房,抽了最底下的文书,打开看了一眼,又递给他。

“查清楚之后,直接送到温大人那,要他早朝上递折子处置纪大人。”

“是。”

暗卫点头,接了文书退下去。

而谢离站定在窗棂边,听着身侧呼啸的冷风,冬宴上的欢声笑语似乎也能听见一两句,只他孤寂寥寥地站在那,心中牵出几分道不明的意味。

这半年多以来,任是帝王如何派下杀手,如何对他面上关怀背地捅刀,他都一一退让着,也不曾有一刻往江南外祖家去,本以为如此谢癸多少会收敛些,但后来却因为先后忌日的时候他没同去祈福,就惹了他又一阵恐慌,慌不择路地三天两头派人来刺杀。

太子府里都不知道堆了多少人的尸骨与鲜血了。

却还是不死心,隔三差五地就要派人来。

谢癸如此不留情面要将他置于死地,谢离这次亦不打算再避让。

不是在乎他朝中辅国公分出去的权势吗?

他若是……从这开始,把他手中的那些权力一步步蚕食瓦解,将他的心腹大臣都一一处理掉,那帝王到底是要继续来刺杀他,还是会……想办法保他手中的权势呢?

屋内的烛火被冷风一吹,骤然熄灭下去,谢离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映在窗棂边,继而他回过头,从袖中抽出一本文书,指节屈在上面轻轻敲了敲,随即将文书扔在了桌案上。

文书滚落在桌上,砸出一声沉重的声音,而后谢离阖上眼,语气沉沉地道。

“父皇,但若是这次……我不想避了呢?”

他总要给谢癸点教训。

安排好这边的事,谢离从书房离开,往主殿而去。

才刚走到门边,宫女疾步走过来道。

“殿下。”

她的声音略大了些,软榻边的人眉头轻轻皱起来,似乎是被惊动了,谢离朝她微一摇头,带着宫女往一侧走。

“怎么了?”

宫女低着头道。

“方才前面传话过来,说冬宴快结束了,皇上打算宴席过后来这看您。”

来看他?

谢离微一扬眉,已经猜到了谢癸是什么意图。

他抱病在床,谢癸自然怀疑这“病”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想试探昨日那场刺杀如何,他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所以打算“亲自”来一趟东宫。

可谢离并不想在今夜这么好心情时候和谢癸试探拉扯,他抿唇想了片刻,道。

“待会若是皇上来了,就说今夜孤并未入宫。”

反正他今夜出来的时候也不曾惊动别人,本只是想来找到盛怀宁就离开的,谁料想盛怀宁一路扯着他来了东宫。

东宫一行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

宫女有些讶然地擡起头。

“那您……”

“孤这会就回太子府了。”

话落,谢离擡步走回屋内。

盛怀宁依旧在软榻上睡着,炭火燃的正旺,屋内温暖,他等身上的寒气散尽了,才走上前抱了她。

她睡着,谢离也没想把她惊动醒,索性就这么一段路,此时人都在冬宴上,来往的宫人不多,也没人瞧得见,谢离打定了主意,抱着她往外走。

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谢离把她包的严严实实,就算外面寒风肆虐,也没让她感受到一点冷风。

盛怀宁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往他怀里缩了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着。

谢离嘴角勾起点笑意,又落了个吻在她眉心。

此时雪已经停了,他抱着她一路往前走。

路上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只有寥寥几个人,大多行色匆匆,端着手中的东西往冬宴的地方去,遇见谢离了也只匆匆低头行礼,便又继续往前走,没人在意他怀中抱着的人。

谢离抱着她一路过了转角,梅花树随风扯着,映出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影,谢离本以为又是宫人,谁知道一转头,这动静惊动了对面的两个人,他们也跟着看过来。

三个人六目相对,谢离看着眼前的盛相与皇后,顿时脑中一白。

他心头一跳,勉强镇定下来,语气自然地喊了一句。

“盛相,皇后娘娘。”

盛相与皇后见了他显然也有几分惊讶,皇后轻轻对他颔首过,谢离刚要趁着时间抱着怀里的盛怀宁离开,就听见皇后问他。

“殿下从那边过来,可见到阿宁了?”

盛怀宁不是派暗卫给燕筠说过了吗?

奇怪的想法刚浮现,又听见皇后说。

“本宫与盛相一同在这议事,刚才宫女回来说阿宁自出去醒酒就没再回去了,一时有些担心。”

虽然知道盛怀宁武功高强,就算自己在外面也不会出什么事,但冬日天寒,皇后到底忧心。

是以如今遇见了谢离,瞧见他来的方向,才打算问上一句。

谢离这才了然。

想来是暗卫和燕筠说了,燕筠却忘记告诉了皇后。

他倒是知道人去了哪,可面前站着盛怀宁的父亲和姑母,是顶顶嫡亲的亲人,皇后重规矩盛相有些古板,要是给他们看到了自己没名没分地抱着他们的掌上明珠,这日后还不得对他有几分偏见?

谢离眼珠转了转,有些为难。

想起上次长街,因为他带着盛怀宁出来回去的晚了些,江敛就对他黑了好几日脸色,如今这整个盛家就盛之珩对他有几分好感,这一转头要是先在未来岳丈的心里留了不好的印象,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谢离不动声色地抱紧了怀里的人,道。

“方才孤在那边看到盛小姐似乎是回去了,盛相与娘娘不必担心。”

“那就好。”

皇后放下心来,谢离松了口气,见这两个人都没多留意他怀里抱着的人,当即说。

“既然如此,若是无事,孤就先离开了。”

直到走的前一刻,盛怀宁还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谢离侥幸地想,还好她没说话,不然要是给面前这两位看到了自己抱着他们家的女儿还撒谎,那他以后的日子才是真不好过。

他胆战心惊地庆幸着,见皇后点了头,顿时擡步往外走。

与盛相错身离开的刹那,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出声。

“你去哪,谢离。”

咯噔一声,谢离停住了步子,与此同时,盛相与皇后俱是惊讶地看了过来。

“宁宁?”

盛相探究的目光落在他怀里,待及看到披风下露出一点熟悉的衣角,想到谢离这怀中抱着的是他的女儿,方才还“撒谎”说见盛怀宁往一旁去了,顿时脸色黑了个彻底。

“太子殿下,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盛怀宁一个激灵醒了神,发觉自己被谢离抱在怀里,而对面站着的是她父亲与姑母,登时眼前一黑,攥紧了谢离的衣袖。

谢离默了片刻,极诚恳又熟练地认错。

“盛相莫生气,都是孤的错。”

一刻钟后,二人整了衣衫,规规矩矩地站在梅花树下。

盛怀宁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又觉得心中有些心虚。

她心虚什么呢?

不就是来东宫照顾一下病人吗?

这个念头一浮现出脑海里,她莫名挺直了腰杆。

“爹,今日纯属意外。”

她张口就开始胡诌。

“殿下身上伤了,我出来醒酒遇见殿下,就照顾着他去了东宫,后来我睡着了,殿下怕您和嫂嫂担心我,又怕扰了我清梦,才打算将我送回盛家,前面都备好了马车了。”

送人出来需要抱着?

盛相往昔最信这个女儿口中说的话,今天却觉得这话中哪哪都是漏洞。

何况自家女儿口口声声说和太子是合作,怎么这合作越走越近不说,甚至还越来越亲密,这么一段路能让太子心疼的不舍得她走一步,而非要任劳任怨亲力亲为抱着她来?

他对自家女儿都不会心疼到这个地步。

盛相忽然觉得他是该重新审视谢离与盛怀宁的关系了。

但谢离在,他也没对女儿过多苛责,只语气不善地道。

“殿下天潢贵胄,宁宁该知礼仪懂规矩,爹知道你担心殿下,但去东宫一趟的功夫,怎么还能睡着了?”

谢离自然不愿让盛怀宁被责备,本身就是他做错的事。

于是他再度开口道。

“盛相,是孤劳动着盛小姐累着了,她才想着小睡一会,若要论及对错,是孤不该让盛小姐相送至东宫。”

盛相语塞了一下,擡头认真看了一眼谢离,有些讶然。

往昔何曾见谢离如此谦逊?

他主动揽了错,盛相面色好了些,但想起方才这人“撒谎”骗他们说盛怀宁离开了,还是有些微词。

“殿下……”

“还有刚才的话,是孤不对。”

谢离似乎猜到他要说的话,主动开口解释。

“宫中人多口杂,孤怕被人听去了话,才一时情急骗了盛相与娘娘,本想等离开后派暗卫过来与二位说明的。”

原来太子竟然考虑如此周到?

盛相心中的不满散去了些,又听见谢离说。

“但此事的确是孤考虑不周到,若盛相要怪,无需怪盛小姐,孤与盛相赔罪就是。”

“殿下言重了。”

盛相当即拱手。

他揽了错,见盛相面色好了些,似乎也没多少不满,眼珠转了转,又继续开口。

“今日孤入宫的时候起了高热,在外面险些昏倒过去,若不是碰见盛小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装病示弱的本事才在盛怀宁面前演过,谢离信手拈来,见盛相面色有几分动容,他仿若不经意地咳嗽了两声。

“孤方才不说出真相,亦有其二的原因,是怕盛相知道盛小姐因为这些‘小事’耽误回程时间而心有生气,实在不忍盛小姐如此心善知礼的人被盛相苛责,才一时出此下策。”

“哪里哪里,殿下的病如何算得上小事,阿宁做的极对。”

盛相连连摆手。

“盛相实在宽厚又周到,难怪孤见盛小姐的第一眼,就觉得盛小姐也如此聪明灵动,知礼善良,原是盛相言传身教,孤实在受教了。”

谢离把自己的姿态放的低,又口口声声夸赞盛怀宁与盛相,盛相被他这句话恭维着,一向老古板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来时的不满尽数消散,他道。

“哪有,殿下过赞了。”

“孤此话绝不夸大,盛小姐兰质蕙心,貌美灵动,礼仪与教养都是上京世家里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孤猜想就是盛相与夫人教的很好。”

这一句连盛夫人也跟着夸进去了,为人父母最骄傲自家孩子的好,盛怀宁在盛相眼中亦是独一份的骄傲,登时他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道。

“阿宁这孩子的确自小懂事,像个贵女的样子……”

他滔滔不绝地夸着自家女儿,全然忘了来时对谢离的不满,甚至滋生出几分对这位太子的欣赏与高兴。

而谢离听了这句话,于暗色之中,悄然勾了一下盛怀宁的手心。

痒意跟着拂过来,他们的小动作没被沉浸在自家女儿好的盛相发现,盛怀宁回头,看见谢离眉梢处都透着几分自得,与她启唇用唇语道。

“盛相说的极对,宁宁独一份好。”

ps:谢离:尽在掌握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