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8
鹿鸣的手攥紧了画笔，轻轻缓了口呼吸，太近了。
不是所有人的靠近都会让他在紧张的同时又有难以形容的情绪，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好像疯了一样，这样陌生的感觉并不让他讨厌，只是有点……无措。
是因为周行昭。
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周行昭偏过头，轻笑道：“怎么了？”
还问！
鹿鸣缓缓深呼吸了一个来回，凑得太近啦，就……就这个氛围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他往旁边偏了偏头，稍微离远了些，可这个稍微真的很微，没什么实际上的用处。
他清了下嗓子，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画笔和墙上，稳了稳声音道：“没什么，不是要教我怎么画猫咪？赶紧，一会儿太阳要落山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周行昭把鹿鸣须臾之间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对方害羞归害羞，可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拒绝继续……
呦呦呀。
他的目光掠过鹿鸣微微泛着点红的脸颊，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应道：“好，来得及，现在就开始，即便是画猫猫，也可以跟随自己的心意去画，不拘风格，你看这里——”
鹿鸣定住心神，在周行昭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按下去之后，慢慢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画笔上。
对方没直接画一整只猫猫给他参考，反而是画了几个不同的几何符号，稍微控制了下力道，不至于线条太粗导致走形。
这是在教他去感受不同的笔触。
周行昭松开手，往旁边退了小半步，道：“这个手感差不多了，至于具体怎么画，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即便是画个三角脸的小猫咪都可以，没关系。”
重要的不是规则和技巧，而是表达。
鹿鸣看看画笔，再扭头看看周行昭，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沉默了几秒钟，最后道：“我还是觉得圆脸小猫咪更可爱。”
周行昭擡手给鹿鸣理了下额发，笑道：“那就按你的想象来画。”
“好~！”
鹿鸣控制着手上的力度，想到哪儿画到哪儿，从他最熟悉的布偶喵开始，只画了猫猫头，画全身对他来说有点太难了，比例什么的他知道，但画出来总是怪怪的。
只喵喵的小脑袋就好啦。
画完四个猫猫头之后，他对着自己刚画的是左看看又看看，没忍住笑了起来。
察觉到周行昭的视线，他用画笔指着喵喵道：“一共四个，我一个你一个，还有我哥和远川，传神吧？”
周行昭都不用仔细分辨，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对应的是哪个。
神气又酷酷的布偶，不茍言笑看着冷厉极具攻击性、但眼神没那么凶的豹猫，高冷、自带贵气又不好招惹的起司，还有一只懒洋洋的英短蓝猫。
就哪儿哪儿都区别很鲜明。
他不由笑道：“传神，确实传神，还很可爱，说实话我很喜欢。”
尽管有些像刚开始学画画的小朋友的涂鸦，但笔触不够成熟不影响一丝一毫的可爱，反倒显出一种自然的质朴与天真。
鹿鸣抿抿唇，又笑起来，“难得你会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审美也是多面的，”周行昭并不纠结这个，转开话题问道，“喵喵很可爱，我想在不动这些的前提下再加几笔，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啊。”
鹿鸣把画笔全部塞给周行昭，“你画，我去洗个手再拍照，马上回来。”
“好。”
往这堵涂鸦墙来的路上，他就见到了好些设计成小喷泉的洗手池，最近的一个离这儿不远，他去洗了手回来，走过转角一眼就看到了刚从梯子上下来的周行昭，不用对方退开，他就看到对方添了什么。
一个手机框框。
把他画的四个喵喵头都框在了手机屏幕里。
大小正合适，看着非常协调，而且还跟周行昭刚才画的那两只喵形成了十分诙谐的映照，就好像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喵正围观着手机里的画一样。
最后加的这个手机屏幕是妙笔。
他顺势举起手机连带着周行昭一块儿拍了进去，又发给对方，笑着夸赞道：“很会嘛~挺好，我很喜欢，虽然画好了带不走有点可惜，但拍个照留念也不错。”
周行昭移开梯子，指了指附近几面空白的墙面，道：“这几面墙我预定过了，以后有空可以再来，或者说明年今日？”
鹿鸣翘了翘嘴角，没有直接应，只道：“有时间就好说啊。”
架子挪开后他又在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越看越满意，借着这个直接扯开了话题，“我把照片发给我哥和远川看看。”
“好，确实也应该让他们看看，小鹿画的这个很有意思。”
鹿鸣轻轻哼了声，发完照片再次看向涂鸦墙，他跟周行昭画的喵不是一个风格，却因为手机屏幕的存在糅为一体，很和谐，很有趣。
离开这堵墙时他还有点不舍，左右拍的有照片，想起来了就能拿出来看看。
两人又在公园里逛了逛，天色暗下来才离开。
回程的路上鹿鸣简单发了条动态，没把他们画的发出去，只发了一张公园外路上的巨型涂鸦，配了个开心的表情，这就足可以了。
翻着他们今天下午画的涂鸦，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之前说要送我一幅画来着，都这么长时间啦。”
周行昭安抚道：“要给你的东西我天天都惦记着，还有一点没弄完，再稍微等一等。”
鹿鸣点点头，他也就是想起来了随嘴问一句，并不着急。
不过他是真的很期待，想看看周行昭正儿八经画的油画什么样，今天对方画的那两只喵不算，太小打小闹了，可爱归可爱，却称不上是真实水平。
两人一起吃了午餐，鹿鸣今天玩儿得开心，对蔬菜都没那么排斥了，没用周行昭提醒就乖乖吃了不少。
到公寓楼下时他正要开口，对方却领先了他一步。
他笑了声，确认道：“下次节目录制要给我惊喜？”
周行昭唇边的弧度稍稍扬起，语气轻松，带着点愉快和安抚的复杂意味，“对，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保证是个很大、很大的惊喜。”
鹿鸣略微扬了下眉眼，“你这是打哑谜上瘾是吧，成，我也有个惊喜送给你。”
周行昭稍一思索，问道：“起码我预告了时间，呦呦可以给我个时间提醒吗？”
回答他的是直接开门下车的鹿呦呦，对方关上车门前还弯腰冲他笑了笑，丢下了“惊喜”两个字，就转身进了公寓楼。
看着连背影都在诉说好心情的鹿鸣，他半是无奈半是宽纵笑了笑，这是学会拿他的话堵他了，不过没关系，对方早上就跟他要了地址，估计跟这个有关系。
惦念的人有心给他准备惊喜，他怀抱期待等着就好。
鹿鸣的心情非常非常非常好，回到公寓先是跟穆远川聊了会儿，又和哥哥开了几分钟视频。
然后把拍的猫猫头照片修了一下设置成桌面壁纸，还连带着周行昭画的两只一起，越看越喜欢，对方跟他说颜料都是防水的，不会被雨水冲刷掉，也不会太阳晒一晒就轻易变色褪色。
整挺好。
泡完澡舒舒服服上床，他靠在床头刷手机，这次周行昭是按照他的喜好来选择的约会场地，那下次就按照对方喜欢的选，总不能一直照顾他，有来有往才好。
而在晚上九点半时，他终于等到了周行昭的消息。
几张照片，两句话。
看着照片里那些东西，他没忍住笑，这不很合适嘛，全球都没有几套的限量款哎。
两人语音聊了半个多小时，被催着睡觉他才挂断电话，盯着两人聊天的界面，他把对方画的两只喵喵设成了背景图，然后再次修改了备注——
嗷呜呜石虎~咚咚啪啪轰☆~！
豹喵也叫石虎，这名字多威风，跟大魔王很搭调。
只是他还是搞不明白对方的头像是什么意思，跟周氏的logo也没有任何关系啊，有机会可以问问。
他把昵称连带着聊天背景都截了图发给周行昭，然后将手机直接一扣，睡觉！
周行昭那边，收到截图后，看着聊天框上方都没显示全的一长串昵称，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挺欣慰的。
他做的一切不是没有回应。
他回复了消息，又等了会儿，估摸着鹿鸣今天晚上不会再回，是给他发完就睡了吧？十有八九是不好意思了。
害羞，却也坦诚。
放下手机，他看着厨房中岛台上放着的一整套厨具，嘴角又扬了起来。
这套厨具的品牌高端而小众，鹿鸣能找到还能预定到，肯定是用了心的，而且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厨具整体上简洁大方，非常耐看，是他欣赏的风格，只有一个煲汤炖菜的小锅特立独行，锅是白色的，锅盖是明亮的暖黄色，盖子上还绘制着一张卡通猫猫脸，有立体的两只耳朵，连尾巴都有。
就可可爱爱。
不用说就知道鹿鸣是故意掺了这样一只锅进来。
怎么说呢，是不太符合他的一贯风格，但不妨碍他喜欢。
就像鹿鸣这个人本身于他而言的意义。
小鹿仔看着酷酷的，实际上性情开朗，笑起来很招人喜欢，是明朗不烧灼的小太阳，当然有时候会有点叨叨叨，可那一样很可爱。
别人说他们的性格是南辕北辙，但又能怎样？
他还偏就喜欢鹿鸣那样的，风格、类型往往不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感情才是。
鹿鸣这边，一晚上睡得相当安稳，还做了个梦，一个让人意犹未尽的好梦，居然离谱地梦到大家都变成了猫，真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老话。
醒过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翻手机，不出所料看到了周行昭的回复。
除了表达谢意之外，还给他递了个邀请，说他有空可以过去吃饭，亲自去认认路，就用那只可爱小锅给他炖汤。
他看着没忍住乐，可以啊，这提议好。
那只小锅他还没亲眼见过呢。
而他跟周行昭才分开一晚上，他就已经在期待周六的节目录制了。
只是周四晚上他意外收到了哥哥发来的消息，说周家那边发生了一点事情，和周行昭的父亲有关，似乎是一个有点资历的高层犯了错，挂牌儿的董事长非让周行昭念念旧情，从宽处理。
徐静舟没说别的，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哥哥这意思是让他自己决定怎么做。
事情本身不复杂，圈子里和周氏关系近的估计多少有耳闻，只是他之前没关注，可即便他不了解，也知道周行昭的父亲是在难为人。
这一次宽松了，下次呢？多来几次，周行昭这总裁还怎么当，威信不得碎成渣渣。
当爹的一点不体谅，现在安安稳稳养老不好吗，掺和什么，渣爹，就会闹幺蛾子拖后腿。
他盘腿坐在床上，抱着布偶喵喵抱枕，看都快十点了才给周行昭发消息，问对方忙完了吗，那边回复很快，说忙完了，有空，问他什么事情。
确认周行昭方便接电话后，他直接打了电话过去，没试探什么，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今天的事儿我听说了，行昭——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周家在你手里达到的高度是前所未有的，没人能做的比你更好了，就像在涂鸦公园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跟随自己的心意就好，我能理解，其他人很多也都理解。
“还有……不管怎么说，我站在你这边。”
“呦呦……”
“嗯？”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听出周行昭语气里的些微笑意，鹿鸣分辨了下，是真的轻松了些。
他无声地舒了口气，“别客气，我只是实话实说，是非黑白大家都看在眼里，至于那些猪油蒙了心的恶心玩意儿，他们说的做的没必要放在心里。无非是为了什么利益颠倒黑白呗，明白你的不会误会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边半天没有回应，他也就耐心等着。
嘴上再说不在乎，实际上多少还是会有遗憾，也可能会有难过吧，周家的上任掌权人或许是近乎满分的丈夫，但绝不是合格的父亲。
半晌，他才听到了周行昭轻轻的一声笑。
“别担心，都处理好了，而且有你这些话，其他的都没关系，好了，都过十点了，洗漱没有？”
鹿鸣顿了下，“还没顾得上。”
“那现在就去洗洗准备睡觉了，牛奶记得喝，争取十一点之前睡着。”
鹿鸣笑了笑，找到被他随脚踢出去的拖鞋，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好啦好啦知道了，现在就去热牛奶，睡前一杯牛奶有助睡眠，知道，你跟我叨叨过好几回了，牢牢记着呢。”
而且效果确实不错。
“那就好，早些睡。”
“嗯，你也别熬太晚，处理完就先休息，不要紧的工作明天再弄？”
“好，晚安。”
“晚安。”鹿鸣拿出牛奶，想了想又补充道，“后天见。”
“……后天见。”
周氏集团大厦，偌大会议室内，周行昭正站在落地窗前，挂断电话后温和的神情逐渐恢复冷淡，可也没有电话接通前的那些要把人冻成冰凌的冷厉了。
他扫了眼身后噤若寒蝉的高层们，语气平淡，“按照刚才说的做吧，我不管以前多少年是怎么样的，那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损害集团利益的事情没有商榷的余地，高位，能者居之，如果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那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撂下这些话，算是给这次的事情划下了句点。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直接把他所谓父亲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不再搭理，就这样吧，套近乎讲人情？
早干什么去了。
走进电梯，想到专门打电话过来的鹿鸣，他的神情缓和了不少，被败坏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说知道什么事，还明明白白说了会站在他身边。
他珍惜这份认可，也喜欢这样的坦白。
他已经听了太多太多拐弯抹角的话，所幸鹿鸣没有，哦，对了，对方有时候也会嘴硬呢，可身体很诚实，眼神远比嘴巴诉说得更多。
明朗又通透。
他这边心绪平静下来了，可会议室内却是暗潮汹涌，众人心思各异，但有两点很清楚。
第一，周家现在周行昭说了算，以前他们知道，以后他们确信无疑，有些人该退就退，别再插手集团事务了。
第二，以后要是遇到那位了，别去招惹别去招惹别去招惹，得罪更是想都不要想。
能影响他们老板的人以前没有，现在和以后估计也就只有一位。
鹿鸣把牛奶喝完之后顺手拍了空杯子的照片发给周行昭，自己可是有乖乖听话啦。
第二天上午两人又通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电话，他在这边一边翻剧本一边吃零食，周行昭那边是在办公室，他还跟人家的助理余淼聊了会儿。
快中午的时候周行昭提醒他吃午饭，他转头叮嘱余助理记得提醒老板吃饭，别忙着工作错过饭点，最后这通视频电话一直持续到两人都吃完午餐才挂断。
屏幕黑下去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笑。
他僵了一下，没忍住捂了捂脸，成吧，反正周行昭该看的都看了，随便！爱咋咋地，就是高兴！
怀着有点复杂的心情，他照旧在周五晚上按时蹲守了节目的播出，看节目对他来说大概是羞耻与高兴兼而有之，现在他都对后期给他多加的花里胡哨的特效免疫了。
这些不重要，他能忽略，大家看得好像还挺开心的，那就算了。
也是看了节目他才知道去海岛的时候，在自己上飞机之前，石珂就看中了他哥跟周新招之间的位置，询问方不方便坐之后就被利落拒绝了。
对此他只有三个字，干得好。
他看着节目也没耽误翻着网友们的评论，心情起起伏伏跟坐过山车一样。
说他跟周行昭达成了第一次牵手成就，说他们配合默契，模仿动作通关拿食材时又说节目组都助攻到那种地步了居然都没亲上，他俩实在是不争气，还说徐静舟只交换半份早餐那儿属于修罗场……
嗯？啥子修罗场？
这误会海了去了！
可他现在偏偏还不好解释，要解释只能公开他徐家小少爷的身份，不然说什么都会被解读成另外的意思。
至于吐槽戴进和石珂的评论他相当乐见其成，没眼色还可以不怪，没有自知之明就纯属找骂了。
而在看到最后的重新分组时，他被弹幕里的一句话给击中了。
“鹿仔os：我醋了我不说”。
他突然觉得自己膝盖中了好几箭，还十分精准那种，吃醋了？好像确实是哦，当时没意识到，可现在被戳穿了……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他要是不介意还烦什么。
希望石珂被骂过能长点教训，明天开始新分组后的第一期录制，别再没眼色地往上凑了。
当然这个分组也让网友们大为意外，哪儿还能想到中途再分组的，好不容易处出些cp感来，简直是猝不及防，有看热闹的，也有很多人吐槽，他挨着给吐槽的那些评论点了个赞。
就是嘛，分什么分，从一而终不好吗？！
去他喵的抓马看点惊喜意外。
而他的视线在触及到周行昭的时候别的想法都淡了，总觉得脸颊有点发烧，肯定是盛夏到了的缘故，还有他这个空调妥妥是坏了吧？要不检修一下好了……
咳。
在录播结束等待直播开始的空隙，他去洗了把脸强制冷静了下，直播开始时好歹是把脸上的温度给降了下去。
大家一开始免不了对节目组和乔易这个搞事情的导演讨伐一番，对方一直笑眯眯的，也不反驳，任由他们吐槽，安排照旧。
五分钟后，乔易看大家说得差不多了，适时宣布了这期直播的正题。
还是用小程序，嘉宾们进行匿名投票，每人两票，可以投给同一个人，也可以投给不同的两位，但不能弃权，最后公布得票最高的两位嘉宾在先导集时写的信。
先导集时写的信？
鹿鸣怔了下，想起来了，好家伙，节目组的坏心眼儿埋得这么深嘛？！想到自己之前写的内容，他下意识看向周行昭，顿觉要遭。
而且天杀的节目组这时候拿出来，就是摆明了搞事情的节奏！
才刚分了组，本来就不稳定，还不知道接下来具体怎么应对，这时候公开妥妥是火上浇油！！
他有种微妙的预感，不，几乎是肯定自己榜上有名。
一人两票的规则相当灵性，总共16票，开始投票之前他看了看其他嘉宾，尤其再次看向了周行昭，触及到对方眼神里的兴致之后，他默默地叹了口气，选择了听天由命，公开就公开吧。
他敢写，就敢担着。
最后投票结果出来之后，果然，他以近乎一半的票数拿到了第一名。
这可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带着担忧和苦涩的“冠军”了，而第二名嘛，是他亲哥。
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那声笑因为又想到第一名是自己而噎住了，看着徐静舟的眼神都苦巴巴的，真难兄难弟了属于是，唯一不同的是他哥比他淡定。
不过乐观点想，能知道他哥写了什么……算是一点安慰？
他估计会有和他相关的内容。
不就是被周行昭知道自己当初写了什么吗？知道了能咋滴，还能给他撕了？总不能大魔王被他写的内容气到硬上弓……给他直接办了吧？
不会不会，周大佬就不是那么粗鲁的人。
他自我安慰完，都不再去看周行昭了，来吧，早死早超生，赶紧的！
鹿崽先导集的时候写过什么还记不记得吖~
小鹿仔的危机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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