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番外一

洲际赛柏林站刚结束一周,zg战队成功入围,总决赛资格战的相关话题在国内热议不断,众说纷纭。

除了讨论正经赛事,还有部分人将目光放在了战队选手身上。不少粉丝注意到路丛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男士戒指,纷纷激动不已。

【不是,怎么都只提了grove,难不成只有我发现了t手上也有一个戒指?】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

【妈妈,我磕的cp是真的!】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德国允许同性结婚吧(疯狂暗示)】

【没官宣,但好像又宣了 /风中凌乱】

【识路主打一个低调风格。】

【路总,今天怎么没和识神一起直播?】

“嗯?”镜头外的人不知所云似的发出了一声疑问,随后便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和t的戒指是一对?”

此话一出,直播间的公屏上出现了一水的“666”。

【谁问了,谁问了?!】

【笑死,现在的路总连秀恩爱都这么明目张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狗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识神只会让你越来越流氓】

任由网友一个劲儿吐槽,几秒后,屏幕背后的红发少年终于肯出现在镜头前。

路丛像是没睡醒,眼皮轻微地耷拉着。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弹幕,挑了最后一条回复:“流氓怎么了,我乐意。”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耳尖的网友没有错过这一丝细节,要求对方露面。

【旁边是不是老流氓?你们刚才偷偷摸摸躲镜头干什么去了!】

【等一下!这不是俱乐部的房间吧,你们是不是住一起了!】

【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vip会员不能看的?】

【亲一个。】

【现在的网友说话真是没有分寸,不像我,裤子都脱了。/点烟】

“玩游戏了。”装没看见,路丛迅速开了一把单排。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的ratg分数提高不少,目前在亚洲的排行榜上是第13名。

薛景识的排名依旧不可撼动,非常稳定。

游戏进行十分钟,路丛这才发现碰见了熟人。

关落。

对面自然也没有错过这条信息,路丛前脚刚击倒一个人,关落后脚就通过芒鸽平台给他发来了私信。

【gmAn关落:hello小路总,好久不见。】

【gmAn关落: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战队?】

【路总是很困:不用了,谢谢。】

【gmAn关落:我们俱乐部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好听,能歌善舞,堪比学校985。如今你才20岁,还有大把的青春与潜力,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路丛皱起眉:“他怎么这么像个打gg的?”

镜头外的人却一下子来了精神:“gg?”

他音量压得很低,但不难听出其中的笑意:“怎么,这一次又要去哪儿复制粘贴一段‘性感荷官’?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

往事不堪回首。

路丛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有点挂不住脸:“那是因为你当时的表现太不正经了。”

“能有你晚上不正经?”对方的声音骤然拉近,就在路丛耳侧,仿佛下一秒就能亲上去。

氛围一时间变得奇怪起来,暧昧丛生。

看戏的粉丝们早已“啊”成一片,直播间弹幕可以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他们这下百分之百确定,此人就是薛景识!

路丛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迟迟没有反驳,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绯红,连同耳根也红了不少。

到这时众人才知道,他的“流氓劲儿”只对外人。面对薛景识,他依然是原来那个脸皮薄的路丛。

被薛景识一番打扰,路丛整理了好半天的状态才重新专注起来。在投入进对局前,他特意将手机递过去。

路丛头也不回地说:“你帮我回吧。”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薛景识没有拒绝,心安理得接过路丛的手机。

果不其然,关落在一分钟前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gmAn关落:可能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但其实在你第一次参加奇迹杯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颁奖时对你说的那句话也是认真的,可惜zg动作比我快。你不用这么着急回复我,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看得出对方还没有死心。

仅思考一秒,薛景识旋即回复过去。

薛景识的手短暂出了境,其他人只能看见他在路丛的手机上劈里啪啦打着字,看对话框的长短分析出他只打了一句话。

此时此刻的路丛还在专心玩游戏,压根抽不出空看薛景识发了什么,只知道关落那边没了动静。

取而代之的是对方在游戏里对他展开的猛烈进攻,和对方在总决赛上的架势比起来,这副激愤样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跟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不就是拒绝了转会邀请么?至于么?

“他干嘛了?”带着这种疑惑,路丛只能联想到薛景识发的那条私信。

薛景识言简意赅:“他嫉妒了。”

路丛迷茫之余不忘抽空应付,但由于分心,最终还是被关落淘汰出局。

路丛想也不想拿起手机看后台,一眼就看见了薛景识那条气死人的回复。

【路总是很困:我要和我老公在一起。】

路丛:“……”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关落会表现得像个疯狗了。

薛景识扬起唇:“怎么样,我说的话是不是很有效果?”

路丛沉默几秒,没多说:“下次别发了。”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

路丛默默腹诽,表面上却很委婉:“我怕别人受刺激。”

“这就担心上了,”薛景识挑眉,“你怎么不多关心关心你老公?”

路丛:“……”

【啊啊啊这是我可以听的吗!!!老公?!!(昏厥)】

【一场普通的直播硬是被老流氓搞成恋爱小剧场。】

【好甜,爱看,多看。】

【我好好奇啊,老流氓到底发了什么?】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那种特别骚特别损的话。】

【Close这条单身狗会气成那样想必是被撒狗粮了。】

最后还是薛景识先退一步:“你玩吧,我不闹你。想吃什么水果?”

路丛不假思索:“柚子。”

旁人起初只能听见椅子腿划拉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继而才听薛景识说:“嗯,我去剥。”他揉了两下路丛的头发才离开。

身为旁观者的粉丝们默默磕糖。

路丛扭过头,脸上早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

“不打吃鸡了,”他说,“玩一款休闲游戏,大家想看什么?”

观众们很积极,短短时间内路丛就看见了十多个游戏,其中有一款游戏名看起来和绝地求生十分相似,叫掘地求升。

抱着好奇心,路丛点进了游戏页面。原以为也是一款射击游戏,结果从头到尾就只有坐在缸里的男人不断用锄头凿地。

据说这个游戏很容易让人抓狂,因为玩家需要利用主角手里的锄头不断向上攀爬,这过程中一旦操作有失误就会导致主角滑落重回起点,如此一来就意味着从头开始。

“掘地求升”是国内玩家取的名字,可谓是顾名思义了。

了解路丛的老粉都清楚他私下什么性格,因此在正式游玩前就有不少人提醒路丛切勿急躁。

然而提醒也是于事无补,在不知道是第几次掉回原点后,路丛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不耐烦。

路丛“啧”了一声:“这玩意儿真有人能过?”

大概是突击手的惯性思维,加上路丛性格使然,即便是玩掘地求升他也习惯性掌握快节奏,一个锄头都快被他抡冒烟了。

事实证明,越是急切就越是容易出现失误。

玩了有十分钟,路丛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突破记录,眼见着就要顺利到达下一个场景,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抡起锄头试图勾住墙壁上的凹口。

然而过于平滑的墙壁导致他失手,一不小心就滚回了第二个关卡。

操!

这一幕喜闻乐见,观众们都在毫不留情地嘲笑。

路丛玩得冒火,差点忍不住扔鼠标:“不玩了。”

这时候薛景识刚好进来,他把柚子放在桌上,然后看了眼屏幕:“怎么突然想到玩这个?”

“打发时间。”路丛说着,正准备关闭游戏界面。

薛景识一看他这蔫巴样儿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说:“我试试?”

薛景识本人赫然出现在摄像头里,令在座的观众们又惊又喜。

【识神什么时候直播!】

见有人提问,薛景识说:“最近忙着准备洲际赛,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看情况。”

中间停顿半秒,他转而勾起嘴角:“实在想看我就来小路总直播间,十有八九我都在。”

“……咳。”路丛的脸皮臊得慌。

薛景识浑然不觉,自顾自进入了游戏。他挥起手里的锄头,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后卡在了床头柜上。

他一边指正一边操作:“首先,玩这个一定得耐心……”

话音刚落,众人便眼睁睁看着游戏人物一个弹射起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锄头的反作用力顶了出去——最终连缸带人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观众:“……”

花里胡哨。

路丛叉了块儿柚子递到薛景识嘴边:“吃。”

薛景识甚是欣慰:“怎么想着主动喂我了?对我这么好?”

“不是,我看气氛太尴尬了。”

薛景识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他轻描淡写甩了句“失误”,从头再来。

这期间路丛就坐在他旁边吃柚子。

由于游戏进展太过漫长,路丛中途玩了会儿手机,再度擡起头时,薛景识已经来到了新场景。

直到对方畅通无阻地通关,路丛这才颇为意外地怔了怔。

他想也不想就问:“你之前玩过?”

“没有。”薛景识说,“看别的主播玩过。”

“哦,哪个主播?”路丛看似不经意地问。

听出他在吃味儿,薛景识轻笑:“记不得,很久没关注了。你很介意?”

路丛故作镇定:“有么?”

薛景识一眼看穿,他勾了勾路丛的手指,继而摸到那只戒指,用指腹轻轻摩挲一阵。

“都老夫老妻了,坦诚点儿。”

路丛的眼睫毛颤了两下,他问:“你想让我怎么坦诚?”

“你看着办。”

薛景识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但路丛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扫了眼直播间,只来得及说一句“改日再播”后便匆匆下了线,留下一群一脸懵逼的观众。

另一头的两人此刻在做什么,旁人无从得知。

从薛景识刚才说完那句话开始,路丛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路丛抱着比玩掘地求升更急迫的心态吻住了薛景识的嘴唇,一只手穿插进他的发丝间,致使他仰起头,越吻越深。

薛景识则是单手环住路丛的腰,任由对方肆无忌惮地亲吻——或者用“啃咬”一词形容会更加贴切。

几乎快要缺氧,薛景识这时候拉开出微弱的距离,拍拍路丛的腰:“慢慢来,我又不会跑。”

“不行。”路丛用两个字回绝。

正如薛景识和观众所说,他这个人确实没什么耐心。

路丛坐在薛景识腿上,居高临下,两人在沉默中互相注视。

过了几秒,薛景识最先妥协:“接下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他笑了笑,轻浅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掠过路丛的脖颈。

一道电流从尾椎骨划过,令路丛心里止不住发痒。

他的喉咙吞咽了两下,主动抓起薛景识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意思,路丛半垂着眼眸朝薛景识看过去,学着他说话:“你看着办。”

薛景识莫名从路丛身上看出一股气势。

毕竟和路丛相处了两年,他对这方面有什么心思薛景识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薛景识将路丛的衣摆放下来,随即擡眼同他对视,“待会儿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事到如今,路丛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属于薛景识的温度通过皮肤的亲密接触传递过来,烘得路丛大脑空白一片,茫然之中夹杂着兴奋,他只能靠着身体本能作出回应。

“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学过舞蹈?”薛景识没来由这么一问,正好给了路丛喘息的时间。

但路丛还是好半天没接话。

“还是说你的柔韧性天生就这么好?”

直至薛景识的下一句话说出口,路丛这才理解对方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声音早已变了个调:“没学过……”

看见薛景识的动作,他堪堪止住了话语。

薛景识握住路丛的脚踝,侧头落下一吻。

他的视线斜着投过来,“还满意么?”

这一眼让路丛头皮发麻。

紧接着,路丛就听见他喊出了最要命的那两个字:“老公。”

翌日,路丛一大清早就被生物钟吵醒,看时间才七点钟。

被单和床套已经换过了,充斥着一股好闻的洗衣液味儿。

路丛晃眼就瞟到床头柜上的小包装盒,热气从脚底蹿到了头顶。

他二话不说将那玩意儿扔进最底下的抽屉里。

洗漱完,路丛注意到了外面的说话声。

路丛循声走过去,看见了阳台上正在打电话的薛景识。

薛景识身着一身素色,亚麻为主,十分休闲随和。

他另一只手上的烟已然过半,看得出他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

薛景识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偶尔回应手机那头的人,有点敷衍。

瞥见门口的路丛,薛景识的眉宇这才松懈。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路丛过来。

路丛一过去就被薛景识抱住,对方轻声问他:“想吃什么?”

如此近的距离,手机那头的人显然也听见了。

“薛景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把人带到家里来……等等,你刚才是不是又没听我说话?”

经过辨认,路丛认出了对方是关落。

薛景识随口答:“证都领了。”

“什么时候?洲际赛?”

“嗯。”

“打比赛还不忘扯证,真有你的。所以你昨天说的是真的?”

“该说的我昨天都说了。”薛景识道,“路丛只能在zg,回去告诉你们经理,没戏。”

“我靠,我就知道那段话只有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才说得出来,路丛知道你私自登他账号吗?”

“呵,单身就是天真,我用得着‘私自’?”

任由关落在那边跳脚,薛景识都不管不问。

他看向路丛,迟来地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中午好。”

路丛眨了眨眼:“哦……好。”

关落:“……”

“我要在网上曝光你们!”

说完,他气势汹汹挂断了电话。

薛景识故意问:“我俩的事儿瞒不住了,你打算怎么办?”

路丛说:“任其发展。”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是谁先主动靠近的对方。

他们站在旭日东升前的晨曦下,互换了一个吻。

不得不说,我把老流氓写得像个牛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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