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等会儿再陪着你们媳妇回娘家一趟,送些礼过去。”
见俩儿子点了头,孟舒又拉过两个儿媳妇交代到:“等会儿回去多拿些礼,让你们娘家帮着查一查,那些人究竟什么来历,我瞧着像是专门针对咱家来的!”
两儿媳虽然不觉得自家能惹上什么事,但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查一查总归是安心些。
打发走大房二房,让顾青青看着杂货铺。
孟舒跟着李初月去了隔壁肉铺。
“这几天你也别出门了,送货的事让老三跑去,免得遇上歹人。”
虽然她也想不通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但还是小心些好。
不是每次都能像今天这么幸运。
指不定要花多少钱才能摆平了。
李初月胡乱点着头,明显是心不在焉。
“初月?”
李初月被婆母的声音惊的一哆嗦,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一整天都不太对劲!”
李初月神情一滞,眸子低垂着,心虚的不敢看人。
顾家这一大家子虽说都不是啥好人,可再坏也不过是几个左了性子的普通百姓。
最多是把赌坊那帮人得罪了,可自家男人和赌坊关系向来不错。00晓税蛧 冕费岳犊
镇上的流氓混混更不用说,绝不可能一声不响的找到婆母头上。
也绝对不敢青天白日说出那样吓人的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毕竟她爹曾任当朝御史,性子耿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再加上自己原来的夫家。
若是伯府知道自己还活着,甚至带着傅家的种改嫁他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和顾家。
纠结半晌,想到在赵家读书的几个孩子,李初月还是一言不发的拉着孟舒去了自己房里。
“怎么了这是?”
孟舒一头雾水的看着锁了门跪在自己跟前的李初月。
“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李初月红着眸子,眼神却十分坚定。
“娘,求您给儿媳一纸休书吧!”
孟舒:???
“这孩子,你突然要休书干啥,老三欺负你了?”
李初月一脸痛苦的摇摇头,愧疚的看着婆母。
“呜呜呜,都是儿媳惹来祸事才累及了婆母,若是儿媳再不走,怕是顾家也要遭殃了!”
孟舒一脸莫名,“你家里人不是都被流放了吗?你平素又不出门!”
“别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山叶屋 冕肺岳毒”
那帮人明显是冲着老大来的,就算惹事,那也是老大惹下的,关李初月什么事!
这些细节,她也没跟家里人讲,难怪李初月会瞎想。
孟舒叹了口气,刚要开口把事情说清楚,李初月就丢了个重磅炸弹出来。
“娘!我前夫家是京城隆阳伯府的旁支嫡子,按照伯府的意思,我是要病逝的!”
“可夫君和婆母胆小不敢下手,家里又欠了债,这才写了休书偷偷将儿媳给卖了!”
李初月抹了把泪,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他们原本是要把儿媳卖到青楼的,却被父亲的学生撞上,将儿媳买了下来。”
孟舒皱眉:“那你怎么会流落到卖罪奴的人牙子手里?”
李初月无奈苦笑:“罪不及出嫁女,可我已经被休,同样是要论罪的,若是收留我,怕是会连累自家,师兄也是无奈这才出此下策。”
孟舒震惊,“然后你就选中了顾青峰?”
李初月脸红沉默。
确实是她主动选中了顾青峰。
原本按是兄弟意思,是将自己以婢女的身份,托付给师兄同年。
可当时自己已然有了身孕,再加上自己的容貌,一旦做了婢女,就更是生死不由己。
李初月如何也不肯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奴才命。
这才算计着勾搭了顾青峰。
孟舒心里了然,虽然十分同情这个命运多舛的三儿媳。
可隆阳伯府这个大雷,还是震的她外焦里嫩。
她早该想到的,当朝四品大员的女儿,嫁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
她只当对方落井下石写了休书,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又多一个潜在敌人,好在暂时应该没找上门来。
有李初月口里那个师兄扫尾,对方应该没那么容易摸过来。
孟舒吐了口气,安抚了儿媳半天,又将白日的细节讲了一遍。
“这事怕是老大那孽障惹下的,你若是怕连累,想要和离书,我也没有不允的!”
一听不是自己的原因,李初月一颗慌乱的心,立马重新放回肚子里。
果断摇头拒绝。
“儿媳不怕,是儿媳想差了,儿媳愿意和家里同甘共苦。”
孟舒将人拉起来,伸手揉了揉儿媳软乎乎的头顶,笑的从容。
“别管是什么魑魅魍魉,只要咱一家人在一起,就总能有办法,你也不必忧心,就算老大考不中,咱家几个小的也都是聪明孩子,将来一定能有出息。”
李初月抹着泪点点头,想到前几日丈夫帮着寄给父兄的东西,心头更是暖融融。
这个家纵使有千般不好,也是容她护她的家。
“大伯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若是实在不行,儿媳可给师兄去一封书信,求师兄施以援手。”
孟舒拍了拍儿媳的手,摇了头。
“酿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要是有用的着的,娘不会跟你客气。”
这一番谈心虽然炸了好大个雷出来,关系却更亲密了。
娘俩亲亲热热的挽着手出了房间,眼瞅着太阳开始偏西,今天的卤肉却还没做好,惊的立马进了厨房。
“可得快着些,否则不赶趟了。”
一忙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全被抛到了脑后。
娘俩紧赶慢赶,还得晚了一些时间,坐好的时候,酒楼的晚市已经开始了。
好在老大老二全都回来了,往日不爱干活的顾青云生怕被老娘关起来,也是十分主动的上前帮忙。
兄弟三个齐心协力,很快将卤肉送到了酒楼。
一家人累的团团转,坐下缓了好一阵,刚要做饭,门外却响起人书声来。
“是顾秀才家吧”
只见一须发皆白的老头,一身红棕秀金长袍不请而入,步履从容的像是回了自己家。
“老夫季钟田,日前蒙贵府小儿搭救,特来致谢。”
孟舒从厨房探出头,瞧着两手空空的老头,陷入沉思。
所以,谢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