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脚下有碎掉的玻璃渣,不敢再往前走,杨一围在四周的墙上摸索,终于摸到了开关。
啪。
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床底亮起一排昏暗的灯光,房间里一切的影子都被放大,如同张牙舞爪的黑色鬼魂。
杨一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相睿困住,在两臂之间,后颈的碎发被一股鼻息吹起,灼热似火焰。一头野兽在他的腺体处嗅来嗅去,冰凉的鼻头时不时触到皮肤,点出一滴滴的痒意。他不敢动,心脏快从胸腔里撞了出来。
噗咚噗咚。
余光扫到一片狼籍的室内,地上到处散落着镜子与玻璃的碎片,花瓶,杯子,电视无一幸免,四散的还有斑斑血迹,看得杨一围两腿打颤,背后的压迫感让他毫不怀疑,一旦有什么动作激怒了相睿,他会被立马撕碎。
喉咙里发出干瘪的声音,「相,相睿?」回应他的,是贴上腺体的嘴唇,干涩的唇上下拨动,獠牙蓄势待发,像是在思考,要怎么下口。
心脏失速。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还有兴奋。身处暴力场景,而这里到处都是相睿的信息素,好似在枝繁叶茂的树冠中,体会恐惧的的味道。两种情绪冲撞,杨一围捂着心脏慢慢蹲下。
坚实的手臂将他环绕紧扣,从地上抱了起来。杨一围吓了一跳,惊叫,「啊!」
门外的老胡蹭的站起,敲打着门,「一围!怎么了一围?你还好么?!相睿!相睿!别伤害他。」张玉祁也担心起来。
相睿嘴里喃喃说什么,杨一围心脏跳动的声响太大,让他听不清楚,他被抱着慢慢移动到了门口,相睿伸手扣下门把,露出缝隙。
「走…」
这个字有别样的魔力,像一颗糖,又像一把刀片,让人尝着甜,吞下去五脏六腑都疼。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消失殆尽,他突然想看看相睿的脸,眼眶随着相睿的声音落下而红了起来。他再拉开些缝隙,门外的亮光折出个角在墙上。
抱着他的手臂收紧,生怕他走出这个门。
杨一围想笑,这是想让他走还是不要走,冲门外的两人道「我没事。」
在老胡和张玉祁的错愕下,门被杨一围的指尖轻轻带上,背后相睿狰狞的面孔被遮住,也阻绝了门外的光。
耳边是浓重的呼吸,野兽要按捺不住。「相睿…你先把我放下来。」他只能脚尖点地,小腿肚快抽筋了。
刚落地,湿热的舌面整个划过腺体,开心地舔着,像条快乐的狗。杨一围没站住,差点摔在玻璃渣上,被相睿捞了回去,又抱进怀里,踩着一地碎片,上了床。
酒店的床好软,杨一围摔进去,弹起来,再落下,几个来回,竟有失重的错觉。
杨一围爬起来,才看到相睿的衣服已经被撕扯不成样子,头发被抓成鸡窝,甚至没有穿鞋,地上的血迹来自脚上的伤口,手指指节上也破了伤口,半掩在黑暗中的脸上血迹斑斑。
本应让杨一围害怕至极的画面,却能压下这股感觉。因为那在阴影透出的点点目光过于…纯真?还有委屈?
探出手,相睿就将脸贴了上去,主动蹭。血迹干涸了,杨一围擦了半天也没有擦掉多少,还擦出一片红,灯光太暗,分不清是晕开的血迹还是皮肤擦红了。突然想起他俩已经离婚了,多少不自在,收回了手。
相睿这会可没有羞耻心,虽然清醒也不一定会有,收回手的动作让他不满,胸口剧烈起伏,然后扑进杨一围的怀里,在他的胸口一通乱嗅,酸甜的信息素让他格外安心,头与身体上的不适统统消散。杨一围被压得难受,也挣不开,索性让他趴着,也好过在地上乱走。看样子,除了不认人外,相睿也没什么大碍。掏出手机给胡冰卿发消息。
杨一围「老胡,帮我搞个医药箱,还有扫把。」
老胡「你要扫吧干什么?防身?」
杨一围「我把地扫扫,打碎了不少东西。」
老胡「相睿怎么样?」
杨一围「挺乖的。」
张玉祁好奇杨一围发了什么,伸头猛瞅,就看到相睿挺乖的。「噗嗤」一声笑了倒在老胡身上,被嫌弃推开。
老胡也觉得这三个字诡异。
「我就说,一个杨一围比三甲医院管用。」胳膊肘拐到老胡一个踉跄。
老胡白了他一眼,去楼下借东西去了,顺便跟经理说明下情况,损失照陪。经理也表示理解,实则不愿意因为一个房间的损失而丧失掉一个大客户,要知道,他们可是在这里包了十到二十一层做员工宿舍。
跟经理道谢后,把东西全都拿上去,收到杨一围的短信,「东西放门口,你们先忙去吧,有事我再发消息给你。」
老胡想蹲门口也不是办法,于是回复「好,我们就在楼下。」
短信还没看完,被相睿打掉,一颗脑袋拱进杨一围的薄毛衣里,轻松容下他的头,本能促使他需要更多的信息素,可最近杨一围的腺体又不灵光了,所以信息素并不多,相睿顺着味儿往上舔。
舔过胸前两颗肉粒,一声娇哼从鼻腔里发出,杨一围下意识躬身抱住作乱的脑袋,肉粒被含进嘴里,在牙齿和舌尖中来会被玩弄,没几下肉粒热烈地回应硬了起来。他不敢再抱,于是松开了手,得到自由的乱糟糟的脑袋还想从衣领口钻出来,半天没拱出来才放弃从衣摆下钻出来。
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没有相睿的钳制,杨一围翻身捂住自己的毛沾了口水变得格外扎人,扎得人只想狠狠挠两下,好好解解痒。
脑子里只剩本能的相睿不喜欢他这幅拒绝的姿态,纯真的眼里开始汇聚乌云,死死盯着背对他的杨一围。
掰过身下人的肩膀,把人往自己嘴上按,半身都悬了空。舌尖从上颚挑逗出带着信息素的唾液,把杨一围嘴唇都吸麻了,口腔里的每个角落都有被肆虐过的触感,细密的麻痒。杨一围并不灵活的舌头被迫活动,舌根发疼,喘不过气来,发出抗议的呜咽声,每一口呼吸都是相睿醇厚的木质信息素,后xue的感觉蔓延了整个背部。
房间里只能听到啧啧的水声,是从口齿间发出的,色情粘连的声响。相睿的手指顺着下巴钻进嘴里,相睿经常运动,手指带有薄茧,粗糙的指腹擦牙龈,抚过犬齿,从舌尖滑进喉腔,来来回回在舌面上模仿xg器的动作。过于直白色情的动作让杨一围感觉被捅的是后xue,夹紧双腿,捉住作乱的手,却掰不开,含着满嘴血腥与相睿的气息,抗议被手指操成呜呜叫唤。勾得这头野兽想更狠地欺负他。
他的嘴被手指轻易的分开,手指越探越深,最后压在喉间,他嘴里疯狂满溢的唾液,被灵巧的舌头揽进另一张嘴里。杨一围呛得脸红眼润,湿漉漉地望着相睿,才惊醒这头又徘徊在失控边缘的野兽。
野兽意犹未尽,指腹压下两颗虎牙,从嘴里抽回。两根手指沾满了水光,拉出两道银丝。杨一围倒回床上转头猛咳,用袖子抹干口水,下体的反应让他起不来身,绻成一团遮掩。还好相睿这会脑子不好,眼里没有那琢磨不透的笑意,不然就要羞死了,他这会一点都不想做。
相睿眼里的乌云散尽,看了看指头,又看了看杨一围,一会皱眉懊恼「不应该欺负人」,一会又低眼委屈「感觉自己也没有太过分」,困惑歪头的狗狗样子。
杨一围蜷缩的动作,惹得狗狗的表情立马阴沉下来,他将这个连锁反应看在眼里,第六感告诉他,试试伸出脚,于是照做,狗狗的脸亮起来了。聪明人善于总结规律,杨一围似乎明白了点东西,于是尝试张开双臂。
下一秒,狗狗扑了过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闭眼不再作恶。
杨一围僵住,任相睿摆动,然后像个布娃娃被抱进怀里,头枕在他的耳侧,耳上的绒毛被吹得东倒西歪,呼吸交织在一起,杨一围略微偏头,相睿趁机埋进脖颈,嗅了嗅,紧了紧双臂。
怀里暖洋洋的一坨,驱散了连日阴雨的潮湿寒冷,在相睿茂密的信息素围绕下,杨一围也慢慢放松下里,这会才空下脑子。
感叹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易感期。最初只知道相睿易感期有暴力倾向,但现在看来如果能在易感期一开始进行阻断,就会像他第一次遇到那样,还有点意识,并且很快度过。如果拖延,相睿就会如现在这样,理智与智商断崖式下跌,有暴力倾向,或是呆傻。真是薛定谔的易感期,谁知道能开出什么样子的相睿。
然而这样的相睿,却没有人看见过,一次也没有,即使有oga,还放任他的情况一点点恶化,自己折磨自己,在不断的自残中硬生生挺过。没有人能责备陈冰,更爱自己没有任何错。
杨一围调整姿势,背对过去。狗狗的脸垮了,未待发作,又高兴起来,因为眼前是杨一围献祭来的腺体,贴近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