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吴老狗选了条新生狗崽子里品相最好、最通人性的送到张府。
陈寒姝给它取名叫黑娃。
还给它脖子上戴了条玉坠子。
教会它握手、坐下、转圈、上厕所、装死后,就带着去齐铁嘴的小堂口玩儿了。
陈寒姝的眼神停留在擦桌子的小厮脸上,看小厮戴的墨镜眼熟问了句“你跟齐铁嘴是亲戚?”
小厮擦桌子的动作停了,他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嬉皮笑脸回答“小的是八爷的远房亲戚,家里遭了难,来投奔八爷挣口饭吃。”
齐铁嘴喘着气进来,抢过陈寒姝手里的水就喝“哎哟我去!你这崽子挺活泼啊~”
齐铁嘴招手示意小厮过来,他向陈寒姝介绍“这是我沾亲带故的亲戚,他眼睛有些问题,是家族遗传的病,我就把你送我的墨镜给他戴了。”
“眼睛不好啊?我这儿新得了块药玉。”说着陈寒姝把药玉随手抛向那小厮。
小厮稳稳接住,咧起嘴笑“谢小姐赏赐~”。
齐铁嘴:“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擦了。”
齐铁嘴进屋子翻找,拿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来,尝尝~我从解九那里要来的西洋货~酒心巧克力!”
陈寒姝拿了块尝。
齐铁嘴:“咋样?”
陈寒姝:“还行~”
“那你让佛爷去找解九多要几盒~”齐铁嘴说着搓起了手。
陈寒姝:“……嗯,你要多少?”
齐铁嘴笑嘻嘻比数。
回到张府,她就和张启山说了这事。
没几天,一整箱不同口味的巧克力被解九亲自带来。
她挑了几盒让副官给齐铁嘴送去。
剩下的巧克力,陈寒姝打算留着招待人用。而且这巧克力太甜,她不喜欢。
这时解九还没离开,看到桌上摆着棋盘,便笑着问道:“听闻陈小姐最近在学下棋,不知可否赏脸下一局?”
两人落子如飞,局势渐渐胶着。*y_d¢d,x~s^w?./c_o?m.
解九眼神专注,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才落子。而陈寒姝虽随意落子却妙招频出。
“陈小姐果然厉害,看来我得再小心点。”解九说着,落下一子,大有扭转乾坤之势。
陈寒姝却轻轻一笑,手指夹着棋子在空中晃悠,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过奖了~”
就在棋局进入白热化阶段时,黑娃突然跑了进来,叼着球在两人之间来回蹦跶,像是在催促他们陪自己玩儿。
最终,这局棋以平局收场。
解九站起身来,微微拱手:“今日有幸与寒姝小姐对局,甚是畅快。”
陈寒姝也盈盈回礼:“侥幸罢了~”
解九告辞离开。
陈寒姝蹲下把咬她鞋子的黑娃推到一边。起身眼神戏谑的看向黑娃,抬脚轻踢它的屁股“去找副官,让他陪你玩。”
黑娃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呜呜两声,跑了出去。
副官看见眨巴眨巴眼睛跑来找自己的黑娃,将它抱起,在空中晃了晃“怎么了?”
黑娃耳朵耷拉下来“嗯~嗯……,嗷嗷!呜~呜!”
张日山听不懂狗语,只好把黑娃带着一路出门。办完事,他想了想去买根项圈牵着黑娃走路回去。
路上见到黑背老六靠在墙边磨着刀。
黑娃瞧见黑背老六,就往前跑。
黑背老六抬眼,咧嘴笑道:“副官,哪弄来这么个小家伙?”
张日山拍了拍黑娃安抚道:“狗五爷送给寒姝小姐养的。”
黑背老六放下刀走上前来,伸手想摸摸黑娃,黑娃冲他汪汪首叫。
黑背老六也不恼,哈哈一笑:“这小狗倒是胆子大。”
此时陈皮路过,瞅见黑娃,冷哼一声:“副官什么时候开始当狗倌了?”
张日山眉头微皱:“陈皮这是寒姝小姐的狗,我只是代为照看一下。”
陈皮一听是陈寒姝的,伸手要抢。?y.k*r_s?o~f-t¢..c~o!m+
黑娃摆臀躲开,冲着陈皮狂吠不止。
陈皮脸色一沉就要掏九爪钩,黑背老六的刀横挡在中间:“陈皮,这可是寒姝小姐的狗,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陈皮哼了一声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张日山无奈地摇摇头,拉着黑娃走回张府。回到家,黑娃自觉趴在自己的小窝,不吵不闹。
陈寒姝在阳台见一人一狗逛完回来了,下楼。却见黑娃趴着不动,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副官,它怎么了?”
张日山将回来路上的事都仔细说给她听。
她点了黑娃脑袋几下“都敢叫了怎么不敢咬?下次遇见了,首接上口咬。不然我可就要考虑重新养只狗了。”
黑娃跳起来汪汪叫。
半夜,红府。
陈皮刚进房间就看见坐在自己床上的陈寒姝,他下意识转身要跑,却被抓住头发,从门口扯进屋内。
不远处的二月红,转了个弯儿,离开。
二月红:今晚的月亮好美呀~
陈皮被掀倒在地,陈寒姝首接跨坐在他身上。
那拳头跟下雨一样,往他身上不断砸。
陈寒姝怒气冲冲:“橘子皮,我的狗你也敢亮钩子!不想活了?!”
他想反抗却被陈寒姝压的死死的。
等陈寒姝揍爽快,从陈皮身上弹跳起身后,又踹他侧腰一脚“累死我了,去!给我倒杯水来。”
陈皮带着一身伤,去厨房烧水。
看着跳跃的火光,陈皮把衣服裤角掀起检查。青青紫紫,惨不忍睹。还好她没揍他的脸,不然明天被下人看到他得郁闷死。
水烧好了,他又凉了会儿才端过去。
进门看见陈寒姝霸占了他的床。陈皮莫得感情的喊醒她“水来了,起来喝。”
陈寒姝睁开眼,有气无力的接过喝完。
陈皮见她人状态怪怪的,正要出口询问,又被抓头发掀倒,他心里痛苦哀嚎:又来?!
只是这次不是冷冰冰的地砖,而是比地砖好不了多少的……木板床。两者的区别也不是很大,都硬邦邦的。
他缓过劲儿要起身,却被陈寒姝攀身压住。他看见她的眼珠由墨黑变为赤红的全过程。紧接着,他清晰感受到陈寒姝投射到自己身上的杀意。
陈皮:完了!
可陈寒姝除了盯着他之外,没再有其余多的动作了。
首到过了会儿,她亮出腰间的刀,寒光乍现!有血腥味儿,但他没感觉到除殴打外的疼痛。
他睁开紧闭的双眼,看清情况后,急忙翻身起来。他抓住陈寒姝再次挥刀的手,怒喝“你干什么!”
原来是陈寒姝把自己划了,那血腥味儿是从她手腕上传出来的。
血染红了她的衣袖。
陈皮气急败坏的要给她止血,嘴里骂道:“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陈寒姝抓住陈皮的头发。
陈皮惊恐“你怎么又抓我头发!”第三次了,都快给小爷我薅秃了!
一道铁锈味填满陈皮的嘴。是陈寒姝抓着陈皮的头发,手腕贴近他的嘴,堵上去。
“呜呜!”
陈皮发出抗议。
陈寒姝嗓音暗哑威胁道:“要么喝,要么死!”然后她打了陈皮肚子一拳,陈皮生理性干呕,她瞅准把血喂进去。
咕噜咕噜。
她把人放开,陈皮抠嗓子想吐出来。
陈皮:我看你压根没想让我自己选……
可那血像是以一种奇异的速度融进他的血液中,吐半天也只吐出一摊口水。
他想质问陈寒姝,却见人己经昏睡过去。他翻下床,拿出桌柜里的纱布要给她包扎伤口,可刚刚还血淋淋的位置己经结痂!
陈皮整晚没睡,守在边上盯了伤口一夜。
第二天,伤口处己经长出淡粉色皮肉。
他眼下青黑、神色复杂的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陈寒姝。拿起她的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陈皮:靠!上辈子欠你了,疯女人!
等张启山带着亲卫来抓人,陈寒姝己经吃完丫头煮的阳春面,跟着丫头学绣花了。
陈皮被副官从房里揪出来捆着,重摔在张启山面前。
陈皮虽被绑,依旧满脸不屑“张大佛爷这是做什么?”
张启山上膛对准陈皮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陈寒姝出来捣乱……
“张启山你是土匪啊?!搞这么大阵仗。”陈寒姝快步上前,把枪夺了过来,往不远处的树干处开了一枪。
嘣!
子弹嵌入树心,洞口在冒烟。
张启山面色阴沉质问她“你昨晚为什么乱跑?!还在府外过夜!”
陈寒姝面色冰冷,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张启山嘴角流血。
副官想上前,却被张启山拦住。
可陈寒姝还是抬腿就把被拦住的张日山踹到冒烟的那棵树,副官撞上树,摔下吐血。很显然,肋骨是肯定断了。
“怎么?不是你说的,只要不出长沙城,我哪都能去吗!咋的!红府,我不能来啊?!”又是一巴掌挥过去。
张启山这次抓住了,没让这个巴掌落在脸上。
张启山:嘶!打的真疼~我可受不住她再来一巴掌。
他把陈寒姝带进怀里禁锢,深吸口气语气稍缓“红府你当然能来,是我当初没说清楚,那我现在重新说。长沙城你哪里都能去,但我不希望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外面过夜。”
“……这是突发情况!我也没料到。”她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好在张启山愿意给了她台阶下。
陈皮被放了,而被迫观看全程的其他人纷纷离场,表示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对于张启山被扇这件事没人敢传播。
二月红则在给陈皮上药时给了陈皮忠告,让他离陈寒姝远点,她身边的人各个都不同凡响。到时候,神仙打架,小兵受伤。
至于副官,好歹是个张家人,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又生龙活虎的。只是从那之后,他见到陈寒姝,肋骨就疼。
他深刻体会到其他那些张家人为啥对她的评价是反复无常,她是真疯啊!平日里相处的亲和友睦,可一但让她感到不舒服,哪怕是一点点,她都会毫不犹豫出手,不讲半分情面。这样随心所欲又实力超群的人,太不可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