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新的挑战(回历632年冬?锡尔河中游补给线)
回历632年冬,锡尔河的冰层下传来冰裂闷响,宛如大地在寒冬中发出的呻吟。萧虎的玄铁甲胄结着冰棱,火铳枪管上的“共命”刻痕被冻得发亮,他站在补给线中段的“鹰嘴堡”上,看着二十辆粮车在暮色中缓缓前行,车辕上的金鹰徽记在风雪里若隐若现。
“大人,波斯商队的驼铃声不对。”阿里木的波斯缠头巾裹得只剩双眼,他手中的“沙狐哨”——用花剌子模沙狐骨制成的预警器械——正发出细碎的颤音,“按帕丽萨姑娘教的星象辨音术,这是三长两短的敌袭信号。”
萧虎点头,目光扫过粮车底部的暗格——那里藏着虎仆营工匠改良的“听瓮”,陶瓮内侧刻着波斯星象共振纹。他忽然听见东北方的胡杨林传来异常的鸦鸣,与帕丽萨标注的“天蝎座警戒区”方位完全吻合。
“传令下去,粮车结‘北斗阵’,弩手登车戒备。”萧虎的火铳指向漫天风雪,“忽都,带二十名蒙古骑兵迂回胡杨林;穆罕默德,准备‘火蒺藜’,按星象方位布设雷石。”
暮色渐浓时,三十道黑影从胡杨林窜出,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花剌子模的“沙漠之狼”游击队。他们踩着自制的“雪蜥蜴”滑板,在雪地上滑行如飞,目标直指粮车队列。
“放!”萧虎的火铳声打破寂静,十二架“神火飞鸦”从粮车顶部腾空,尾翼上的星象刻度在风雪中自动调整角度,载着燃烧瓶撞向敌军滑板。穆罕默德改良的“雷石”同时引爆,混合着硫磺的巨石在雪地上炸出深沟,阻断了游击队的滑行路线。
“好狡猾的狐狸!”忽都的狼首皮帽上落满雪粒,他率领骑兵从侧后杀出,虎翼刀专砍滑板绳索。一名游击队员甩出套马索,却被阿里木的波斯“捕狮绳”反制,绳索上的倒刺勾住对方手腕,拖下马背。
战斗在风雪中持续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名游击队员被萧虎的火铳逼入冰湖,他忽然发现对方靴底的沙粒——那是克尔曼沙赫火山区特有的焦黑沙土,与帕丽萨在“欧亚虎踞图”上标注的敌军巢穴完全一致。
“大人,粮车受损三辆,粮草无损。”赵玄的汇报带着喘息,他腰间的汉地罗盘还指着战斗发生的方位,“但敌军这次用了改良的‘希腊火’投掷器,投掷距离比上次远了五丈。”
萧虎蹲下身,捡起半块烧黑的陶片,内侧刻着波斯文的“复仇之火”。他忽然想起帕丽萨三日前的预警:“火星进入猎户座,主客军互劫于途。”火铳重重砸在结冰的车辕上,惊起栖息的寒鸦。
三日后的鹰嘴堡议事帐内,帕丽萨的星象仪在烛火下旋转,十二枚陨铁磁针指向不同方位:“补给线沿途的‘天蝎座’‘猎户座’区域,未来七日必有三次劫粮。”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虚线,“敌军学我们用星象定位,每次袭击都对应星象中的‘凶位’。”
“那就将计就计。”萧虎展开虎仆营绘制的“伪星象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虚假的补给节点,“阿里木,带波斯工匠在‘射手座’方位埋设‘震天雷’——用汉地火药混着波斯响砂;穆罕默德,在粮车底部加装‘地动仪’,遇袭时自动释放烟雾。”
忽都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缴获的敌军密信:“他们提到‘月相变化时,沙狐会指引粮仓’——这是不是帕丽萨姑娘教我们的‘沙狐辨位术’?”
帕丽萨的银针刺破指尖,在密信背面显形出星象图:“果然,他们偷学了占星院的‘沙狐星轨’。”她忽然冷笑,“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沙狐哨需要配合北斗星的方位,否则只会引来暴风雪。”
七日后的深夜,当游击队再次靠近补给线,迎接他们的不是粮车,而是漫天的“震天雷”。虎仆营工匠们用波斯“沙狐哨”模拟出错误的星轨,将敌军引入布满陷阱的“射手座”区域。萧虎的火铳在硝烟中连开三枪,弹着点精确命中敌军指挥官的星象护符——那是花剌子模占星院的信物。
“大人,敌军撤退了!”阿里木的虎翼刀上还滴着血,他指着雪地上凌乱的脚印,“他们的滑板绳索上缠着汉地麻线,看来是从我们的工匠那里偷学的。”
萧虎看着燃烧的敌军器械,忽然发现对方丢弃的羊皮图上,竟画着与“欧亚虎踞图”相似的星象标记。他摸着火铳上被战火熏黑的刻痕,心中警铃大作——敌军不仅在偷袭补给线,更在试图破解帕丽萨的星象密码。
是夜,帕丽萨在鹰嘴堡顶观测星象,萧虎的火铳声惊飞栖鸦:“大人,土星进入摩羯座,主补给线有大劫。”她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虑,“敌军这次的目标,可能不是粮草,而是虎仆营的工匠。”
萧虎望向远处的粮车,阿里木正教蒙古士兵用波斯语唱《护粮歌》,穆罕默德在检修“神火飞鸦”的尾翼。他忽然明白,新的挑战不仅是敌军的游击战术,更是文明技艺的窃取与反窃取。当帕丽萨的星象仪在风雪中划出明亮的轨迹,他知道,这场关于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黎明时分,萧虎在补给线旁埋下新的“共命符”——青铜铸的狼首与铁锤纹章,他的火铳指向东方,那里的雪山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仿佛在等待蒙古大军的下一次冲锋。而虎仆营的工匠们,早已在风雪中严阵以待,他们的工具与兵器,正等着给任何来犯之敌,送上一场融合了欧亚智慧的致命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