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残金西遁(回历661年冬?黄泛区)
汴梁城头的积雪尚未消融,萧虎的虎头旗已在宣德门升起,斥候的马蹄踏碎城郊薄冰。"报——金哀宗率残部万余人西逃,"探马的狼首皮甲沾着淮河泥渍,胸前磁石腰牌与萧虎的虎头符节轻轻共振,"携辽东磁矿二十车、震天雷火药三十桶,经中牟向蔡州逃窜。"
萧虎的指尖划过羊皮地图,蔡州城的轮廓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里曾是北宋淮西重镇,城墙基石里还埋着沈括《梦溪笔谈》记载的"磁石固基"旧制。"铁穆尔,"他将虎头符节拍在地图上,"率虎卫营轻骑追击,"又对完颜雪道,"你带密探绕道陈州,阻截金军粮道——金人的磁矿车走岳飞故道,必过双洎河。"
铁穆尔的狼首弯刀在靴侧轻磕,护心镜映着案头堆放的《武经总要》:"都统,降军中有原宋军陈州守卒,"他指向校场正在整编的"虎翼军","当年岳飞部在双洎河埋有磁石地听,可探铁器行踪。"
"正要用他们,"萧虎望向窗外整队的降军,甲胄上的虎纹漆色未干,袖口露出宋军旧制的熟皮护腕,"传我将令:凡遇溃散金军,举虎旗者免死,献磁矿者授百户——若有懂得震天雷火药配方的匠人,家人可入开封匠户营,免十年赋税。"忽然冷笑,"金人运磁矿西逃,却不知磁矿遇火药,正是咱们的破城之宝。"
黄昏时分,完颜雪的密探回报:"金军在尉氏县强征民夫,"她的白虎令牌敲在《汴京兵械图》上,图中用朱砂圈出金军火药库标记,"磁矿车陷在黄泛区泥沼,押运队携带有《金虏火药方》残页。"
萧虎却对赵元道:"取金军降卒的磁石探尺,"他的目光扫过工匠队正在改装的磁石甲车,车辕上刻着波斯文"磁石引路","当年宋军在黄泛区埋的地听磁石,该用波斯磁粉重淬了——波斯商人说,磁粉混羊血,可避女真咒文。"
追击在子夜展开。铁穆尔的虎卫营借着月光急进,前锋小队携带的磁石探尺突然报警——前方三里处的泥沼下,埋着金军的磁石拒马,石桩上刻着女真"铁狼咒"。"宋人旧制,"向导张守忠的神臂弓斜挎在肩,箭簇涂着从波斯商队缴获的硫磺粉,"泥沼下三尺埋磁石,遇铁器即鸣。"
铁穆尔挥手示意停马,取出赵元特制的磁石消音毡:"赵师傅用漠北磁矿粉混波斯橄榄油涂毡,"他亲自为战马裹上蹄铁,"既能避地听,又防淤泥陷足——你当年在岳家军,可曾见过这般磁石妙术?"
张守忠摸着腰间的虎头腰牌,牌面暗刻《梦溪笔谈》磁石指南法:"岳元帅若见大帅这般用磁石,"他的声音低下去,"或许...或许中原早该一统了。"
破晓时分,萧虎的中军抵达尉氏县。残垣间,百姓见虎头旗纷纷下跪,白发老翁捧着陶碗递上粟米粥,碗底刻着北宋磁州窑的虎头纹:"大帅的虎翼军路过,"他的手在寒风中颤抖,"没抢咱们一口粮,还给了磁石盐引。"
萧虎接过陶碗,对身边的汉人文吏道:"传令各营:敢扰民者,斩。"又从怀中取出蒙汉双文的安民榜,榜角嵌着磁石粉以防雨水侵蚀,"在村口立碑,降军士卒家人免役,百姓献粮者,按市价三倍给钱——钱库里新铸的大元通宝,正是用金人的磁矿换的铜料。"
正午时分,前方传来捷报:铁穆尔在双洎河截获金军磁矿车。萧虎赶到时,见二十辆牛车陷在河滩,车辕上的狼首纹被泥浆覆盖,押运的金军士卒正举着残缺的狼首旗投降,其中一人怀里露出半卷羊皮纸,正是《金虏火药方》。
"大帅容禀,"为首的金军百户膝盖刚触地,袖口露出宋军火药局的火漆印,"我等本是河北义军,被金人强征押运磁矿,还逼我等改良震天雷配方..."
萧虎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落在磁矿车上的辽东磁矿,又扫过那卷火药方:"你等可愿归降?"他指向不远处正在分发粮食的虎翼军,粮车上插着写有"匠户营眷属优先"的木牌,"同是汉人,替金人卖命不如跟我破蔡州——懂火药的匠人,家人可住开封义院,孩童进蒙汉学堂读《武经总要》。"
降卒们互望一眼,突然齐唰唰扯下狼首腰带:"愿随大帅杀回蔡州!"他们不知道,萧虎早让完颜雪的密探在溃军中传信:"蒙古军收汉人降卒,懂磁石者为百夫长,懂火药者为千夫长,家人永免差役。"
追击至蔡州地界时,萧虎的大军已增至两万,其中半数是沿途收编的金军降卒。他在中军帐召见降将张猛,此人曾是金军磁矿营统领,袖中藏着改良的火药配比单:"蔡州城防,"他的指尖划过磁石沙盘,沙盘上用波斯磁粉标出金军磁矿分布,"金人用辽东磁矿筑城,你比我清楚。"
张猛盯着沙盘上的磁矿分布,喉结滚动:"大帅,"他忽然跪下,从袖中掏出残破的城防图,图中用女真文标注着护城河磁石桩的破解之法,"金人在护城河底埋了七十二根磁石桩,每根刻着铁狼拒马咒,专吸铁制兵器——但卑职知道,波斯磁石能破此咒。"
萧虎却笑了,命赵元推来新制的磁石盾车,盾面用波斯青金石与漠北磁矿嵌成太极图:"赵师傅用波斯磁石制盾,"他指着盾面闪烁的蓝光,"雌磁定南北,雄磁吸铁石,再混以汉人神火飞鸦的火药引信,"忽然抽出佩剑击盾,火星溅起却无法损伤盾面,"你且看看,是金人的咒文厉害,还是咱们合三家之长的磁石妙术高明。"
蔡州城下,金哀宗完颜守绪扶着城楼女墙,望着漫山遍野的虎头旗,手中的狼首金印因辽东磁矿共振而发烫。他不知道,萧虎的磁石甲车已悄悄接近护城河,盾车上的波斯磁石正与河底磁石桩隔空相斥,更不知降卒带来的《金虏火药方》已被赵元改良,新制的"虎啸炮"火药里,混着波斯火绒与漠北磁矿粉。
"陛下,蒙古军的盾车..."近侍的惊呼被炮声打断。萧虎的虎蹲炮兵团首次在平原亮相,陈望亲自校准的磁石准星锁定城楼磁矿堆,炮石内嵌着从金军火药库缴获的硝石与硫磺,裹着漠北磁矿呼啸而至,竟将城墙上的磁石了望塔轰得粉碎,爆破声中还夹杂着波斯火绒特有的爆裂声。
"磁矿!他们在炮石里嵌了磁矿!"金军守将的呼喊混着城砖崩塌声。完颜守绪看着自己赖以保命的辽东磁矿反被利用,忽然想起汴京失守时的场景——蒙古军总是能将他的防御利器,变成破城的锤砧,连火药配方都能化敌为用。
黄昏时分,萧虎巡视降军营地,见张猛正教蒙古士卒辨认磁石雌雄,身旁放着从金军处缴获的波斯磁石罗盘:"雌磁青色,吸针不吸铁;雄磁赤色,吸铁不吸针..."他的袖口露出宋军旧制的熟皮护腕,腕上系着匠户营的凭证,"大帅容禀,卑职愿带降卒攻打南门,那里的磁石桩已被波斯盾车吸偏,且卑职改良了震天雷配方,用波斯火绒引信,可在雪地中引爆。"
萧虎点头,忽然指向远处炊烟:"看见那些冒炊烟的村子了?"他的声音放软,"百姓给咱们送粮,因为知道虎旗在匠户营领了磁石犁铧、火药匠户籍——这仗打赢了,他们就能回家种地,孩子能在蒙汉学堂学磁石妙术。"
蔡州之战前夜,萧虎在军帐内接见各地百姓代表,老者们捧着磁石碗盏,碗底烧着"虎佑民生"的字样:"大帅的安民榜刻在村口,"为首的李老汉指着碗底的虎头纹,"说来年开春,用金人的磁矿修水渠,用改良的火药炸山开道。"
"修水渠的磁矿,"萧虎望向蔡州城方向,"就在金人手里。"他忽然对赵元道:"明日破城,留着金人囤积的磁矿——除了筑城,还要给百姓打制磁石农具,给火药匠户分波斯火绒种子。"
是夜,蔡州城内的金军听见城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虎啸——那是蒙古军在牛皮袋中灌入磁石粉,借北风模拟虎吼,牛皮袋上还涂着从波斯学来的扩音术。完颜守绪摸着城墙上的磁矿,终于明白:他耗尽国力囤积的磁矿与火药,终究成了蒙古军收揽民心的砝码。当降卒们举着虎旗冲锋,当百姓箪食壶浆相迎,金朝的灭亡,早已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人心向背的必然——因为萧虎的军队,收下的不仅是降卒的刀枪,更是天下匠人的心、百姓的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