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地上歇了一会,她就卷起袖子,开始忙活起来。
浇地,捡鸡蛋,喂鸡,喂兔子......
她忙完这些,直起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腰背,忍不住自嘲地嘀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肯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还真不假。”
忙了一阵,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楚墨染索性就在空间里解决午饭。
吃饱喝足,她便直接钻进帐篷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下午,楚墨染从空间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寒意扑面而来。
她裹紧衣襟,抬头望了望天,天色阴沉沉的,显然气温又降了几分。
下午没事,她准备上山继续捡柴。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得赶紧多捡些柴备着,不然冬天可不好熬。
沿着熟悉的山路,她动作利索地拾柴,凡是干燥耐烧的木柴,她都不会放过,捆成小捆放到一旁,等没人的时候收进空间里。
忙活了几个小时,下午四点多,楚墨染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顺着山路往回走。
跟陈瑾瑜约着今天交货,她得早点过去。
回到家,楚墨染先将今天捡来的柴整齐地码进柴房,又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受潮。
做完这些,她拎起水盆,到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些水,低头洗净沾着泥土的双手。
冰冷的水刺激得她打了个寒颤,赶紧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快步回屋。
随手抄起一条围巾,她围在脖子上,又拉高衣领,裹紧身上的外套,才走到院门口,将门锁好,迈步出了门。
还是沿着上次的路线走,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她加快脚步,不愿引人注意,径直朝村外走去。
等出了村,来到上次的地方,她谨慎地四下查看了一番。
这次她格外谨慎,上次徐爱兰的事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她反应快,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收场。
如今更加小心一些,总归不会吃亏。
确保周围没有人后,她才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
又掏出一副棉手套戴上,将围巾拉高,遮住大半张脸,确保即便路上碰到人,也不会被认出来。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衣物裹得严实,才跨上车,双脚一蹬,车轮飞快地转动起来,沿着乡间小路骑行。
路上还有些湿,车轱辘不停地在啪啪甩泥。
有的地方还有些滑,楚墨染好几次差点摔倒,吓得她赶紧把速度降了一些。
这一次因为路况不好,她骑了将近五十分钟,终于抵达了上次约定的那片树林。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夜幕深沉,周围一片静谧。
只有寒风呼啸着穿梭在林间,吹得枯叶簌簌飘落,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楚墨染稳住车,跳下来后,她眯了眯眼,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没有异常后,她迅速将自行车收进空间。
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指南针,借着微弱的月光确定了方向。
随即,快步朝陈瑾瑜上次提到的那座废弃土坯房走去。
林子里光线昏暗,今天连月光都没有,树林愈发显得阴森。
楚墨染放轻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快接近林子边缘时,一座隐匿在杂乱树木中的破旧土坯房,才终于映入眼帘。
寒风吹拂,房檐上垂下的草帘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风掀走。
房子周围杂草丛生,连门前的青石台阶都被落叶覆盖了厚厚一层。
楚墨染走到院门口,从怀里摸出上次陈瑾瑜给的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吧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伸手推开院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的潮湿味和霉味,让人有些不适。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她推门进了屋,屋里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风从窗缝里灌进来的呜咽声,像是某种幽幽的叹息。
楚墨染皱了皱眉,反手把门上的插销插住。
从空间摸出一根蜡烛点燃,微弱的火光晃了晃,驱散了些许黑暗,也让屋内的景象显露出来。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墙角歪倒着一张缺了一条腿的破板凳,墙面斑驳开裂,泥皮剥落,隐约能看到里面裸露的木条。
村里人都说她家是“鬼屋”,可她倒是觉得,这里可比她家像鬼屋多了。
楚墨染抿了抿唇,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货。
一个兔笼子放着十只肥硕的兔子,两个小筐里装着一百个鸡蛋,另外还有十几麻袋蔬菜。
或许是屋里子多了一群活泼好动的兔子,原本阴森森的气氛倒是被冲淡了几分。
兔子们毛茸茸地挤在一起,红眼睛在烛光下闪着光,偶尔蹬蹬腿,发出细微的响动。
楚墨染灭掉蜡烛,蹲下身,一边逗着兔子,一边等着陈瑾瑜的人来接货。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六点二十,陈瑾瑜却迟迟没露面。
楚墨染眉头微皱,心里暗自嘀咕——这个陈瑾瑜不会是放她鸽子了吧?
难道上次的货没卖出去,他不打算继续合作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该提前说一声,没理由这样无故爽约。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再等下去时,忽然——
“嘎吱——”
院子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楚墨染瞬间警觉,手指微微一动,袖口中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滑落到掌心。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下一秒,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笃。”
楚墨染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是约定好的暗号。
她有些无奈,这年头,做点买卖真不容易,搞得跟特工接头似的。
她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作为回应。
门外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熟悉的嗓音:“楚老板,开门,我是陈瑾瑜。”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倦意,
楚墨染闻言,眉头微微一松,快步走到门边,指尖熟练地捏住插销轻轻一拨,“咔哒”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推开门,就看到院门外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陈瑾瑜一身黑色风衣裹得严实,衣领微微竖起,遮住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