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摆香!”永昌帝态度凛然,他朗声吩咐下去。
赵公公反应了一会儿,才弯身回话:“是。”
他说着招招手,唤来两名粗使小太监,将香炉摆进了屋内。
说起来,陛下都好些日没焚过香了,只要跟姜昭仪在一块儿就没提起过。
弄得他都快忘了这一流程……
随着香炉燃上,缕缕轻烟飘散出来,很快香气弥漫整间屋子。
是种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淑妃因此平和下来,她脸上容颜更显舒展,一派温婉可人。
稍坐片刻,永昌帝抬头看了淑妃一眼,他缓缓起身走向寝床……
一连几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男人都没再召见过姜棠。
就像是暴风雨过后,注定的平静一般,来得突然又让人挑不出错。
明明姜棠不堪折磨,可对方真的消停下来,她又不免感到烦闷。
一会儿觉着时间过得慢,一会儿吃着糕点不香,一整日下来总是要叨扰小珠好几遍。
姜棠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
好像不知不觉间,姜棠已经习惯了守在永昌帝的身旁,离开他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每每思及此,姜棠总得叹一口气,倔强的给自己找补:“哎,我也不是犯贱吧,就单纯想多挣点积分。
嗯,就是这样的!”
“对、对,像我这样。”
“这样吗?我会了!”
此刻,姜棠上身倚靠在窗沿边,她思考着人生,而外头,夏锦夏薇两个人忙碌着。
这些日有夏锦的教导,夏薇已将宫里的活计摸索明白,很有个贴身宫女的样了。
这会儿,夏锦在院子里挥舞着匕首,居然在教夏薇耍花刀。
“像这样,不会伤到对方要害,但很容易见血,你再练练!”
“原来匕首还能这样用,真是没想到,我会好好练习的!”
“嗯,只有练好它,再有那些个不长眼的冲撞上来,我们才能保护好主子……”
姜棠远远瞧着,眼底流露出欣慰,她不禁暗自感叹:
“有她们两个卧龙凤雏在身边,我何愁大计不成啊!”
记得夏锦说过自己出身,原先家里是开镖局的,后来没落她才进了宫。
会些保命手段不足为奇。
这让姜棠感到暖暖的、很安心。
这时候,一道眼熟人影从宫门处走来,跟夏锦她们打了招呼。
“哟,你俩干吗呢这是?”
见着来人,夏锦她们福身行礼,“高才人安好。”
夏锦也没遮掩什么,如实告知高才人她们此刻的行为。
高才人闻言,瞬间两眼放光,她大咧咧道:“那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啊!”
“这……”夏锦犯起了难,她显然有所顾虑,含蓄提醒,“您毕竟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人,若学会了这些伎俩,只怕……”
“怕被人算计是吧!”高才人很是坦荡,直接点出了对方的顾忌,她也不强求,“行吧,那我不学了,你家昭仪在哪儿?”
姜棠见状,主动走出了屋,“你怎么想起过来了?”
“我闲得快发霉,”高才人一脸厌厌,而后她来兴致的邀约道,“寻思过来找你叙叙话,咱们出去逛逛啊?”
同样无聊透顶的姜棠,她稍一琢磨,叹了口气答应说:“也好,走吧。”
旁边,怡婕妤见姜棠两人结伴出去,她没忍住嘲讽了两句:
“真是好兴致,都多久不被陛下召见了,还有心情交友闲逛。”
她说完,姜棠顿下了脚步,没有再一步的动作。
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话伤到,怡婕妤瞬间得意起来,不依不饶继续言语刺激。
“总有那么些人天真无知,以为能被陛下多瞧两眼,就可永享宠爱了,一味的嚣张跋扈。
却不想花无百日红,陛下不过图一时新鲜,之后哪还能被想起来是谁。
不过是个被玩废的货色……”
“你、说什么呢!”高才人一股火气涌上头,说着便要冲去争论一番。
旁边,姜棠第一时间拽住她,并对怡婕妤投去个阴沉的眼神。
怡婕妤看过去,竟觉着有些渗人,她被狠狠惊了一跳。
下意识收敛些许。
见对方安分下来,姜棠也不多理会,只是冷冷吩咐身边夏锦几人:“我出去后,把宫门锁了,等我回来再打开。”
夏锦不问原由,淡淡回应:“是。”
见她们真动作起来,怡婕妤慌了神,她跳脚质问:“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还想把我囚禁在宫里不成?
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她怒喘吁吁,瞪着姜棠。
而姜棠瞥眼看去,姿态凌然,她一句话便堵死对方:“就凭我是一宫主位。
我想锁自己的宫,谁敢多嘴半句?”
说着,也不管对方如何谩骂,她直接拉着高才人出了露华宫。
夏锦她们跟随出去,底下人费力推动宫门,开始上锁。
怡婕妤站在屋门口,气得愈发跳脚,她大声叫嚷着:
“别以为位份高就了不起!现在是一宫主位,没准很快就不是了!狗仗人势的东西!
等着吧,陛下很快就会将主位还给我的,到时候看你……”
外头,姜棠等人逐渐走远,再听不清怡婕妤谩骂的话,她们也无心去听。
姜棠更觉烦躁,她长舒一口气,难为情的请求高才人:“那个,我今晚,能不能去你那儿叨扰一下?”
高才人愣神,她反应了一下,而后一脸坏笑,“哦!你想一直把她锁在宫里面是吧?”
姜棠点点头,她轻一耸肩,如实告知说:“是啊,她位份不低,我又打骂不了,还不想忍下这口气,只能这么弄了。
算给个教训吧,看她还敢不敢整天碍我的眼……”
对于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宫妃来说,不能出去溜达是件很痛苦的事,所以皇帝一般都用禁足惩罚人。
姜棠吩咐锁宫,虽然伤害性不高吧,但侮辱性极强。
最重要的是,她爽啊!
怡婕妤有句话说得还是对,狗皇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厌烦她了,驳了她的主位也说不定。
她得在还有权利的时候,多多行使,才不枉当一回主位嘛……
“不错啊你,损招真多!”高才人爽朗笑着,眼睛里全是对姜棠的欣赏,她非常大方表示,“我那儿随便你住,想住多久都可以!正好缺个人陪我解闷……”
她也看不惯对方的做派,巴不得姜棠多惩处几日。
两人边走边聊,仿佛有道不尽的话,很快就说到永昌帝的身上。
“你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