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诚还算冷静,连忙吩咐人把更衣室的门子关严实。
那刺激的画面与令人面红心跳的靡靡之音,随着房门的关闭,被阻隔在门板之内。
秦信诚开始疏散人群。
并拜托大家,千万不要把事情散播出去。
顾欢颜更是强颜欢笑地说:“我们可欣正在跟于家公子谈恋爱,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时忍不住,做出这样的行为也算是情理之中,大家别见怪。”
秦枳听了这话嘴角抽搐。
再血气方刚,也不至于像动物似的不避人。
看得出来,夫妻俩在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可秦家的脸,被秦可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
已然无力回天了。
药效过去后,两人才彻底分开。
随着两人先后被家长带走,看热闹的人群这才散开。
一场盛大的宴会,也以着这样不体面的方式收场。
秦家别墅大厅。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跟你妈临走时怎么叮嘱你的,不记得吗?怎么还会留在那里,等着被人整!”
“我不甘心嘛!”
“不甘心,现在闹成这样,你甘心了?”秦信诚愤怒地继续道:“那么多人看着你们现场直播,我跟你妈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一提起这个,秦可欣哭得更是委屈。
她居然被于凯那只癞蛤蟆给吃干抹净了!
这都要怪秦枳!
顾欢颜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很是心疼,一边安抚着女儿的情绪,一边指责秦信诚。
“你跟可欣凶什么凶?有本事跟秦枳那个小浪蹄子凶去?要不是那个小贱人,咱们可欣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今晚的事情秦信诚也有参与。
就连在那间更衣室放置迷香,也是他托人找来的。
被顾欢颜这么质问,秦信诚一时间语塞。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狠狠地攥紧拳头,恨不得要将秦枳生吞活剥了。
可现在他还有需要秦枳的地方,还不能撕破脸。
耳边传来秦可欣委屈巴巴的声音:“爸,妈,你们真的准备让我跟于凯在一起吗?那个男人私生活很乱的,我不想跟他在一起!”
顾欢颜一脸为难。
于凯风评的确不好,名声早就已经烂透了,可在宴会现场上,为了挽回一点颜面,又不得不那么说。
这会顾欢颜犯了难。
她求助的眼光看向秦信诚。
秦信诚见状,恼怒地说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是现在不承认这层关系,可欣的名声不是更差了吗!”
顾欢颜平时再怎的强势,这会儿却一点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她连忙哄着秦可欣道:“可欣,不然你就先委屈一阵子,等这风头过了,再随便找个理由跟他分手。”
“妈,你也不帮我吗?”
“你让我怎么帮你?我们千叮万嘱,叫你就当做今晚的事情没发生,离那个更衣室远一些,结果你呢?要是你听话,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现在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就算是演戏,你也得硬着头皮演上一阵子!”
见父母态度强硬,秦可欣不情不愿地应下来。
秦枳这个老女人。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阎屹洲居然那么护着她,还把自己推进更衣室里面!
院外亮起两簇车前灯,晃了客厅里一家三口的眼。
秦信诚见阎屹洲与秦枳从车上下来,连忙小跑着到门口迎接。
顾欢颜也随后跟上。
“阎总,不知道您要来,有失远迎!”
两口子连忙让出一条路,把阎屹洲与秦枳迎进屋里,又让两人坐下。
阎屹洲随即落座。
丁点客人的样子都没有,很是随意地跷起了二郎腿。
转眸看秦枳一眼。
突然回想起秦枳说跷二郎腿不好的事情,又立刻把腿放下,坐得端正笔直。
这前后一幕小细节,把秦枳逗得想笑。
只听阎屹洲漫不经心开口说道:“伯父您太客气了,我是专程过来送枳枳的,不必拘谨,把我当成晚辈看待就行。”
送秦枳……
秦信诚微微差异了下。
顾欢颜与秦可欣也不由愣住。
秦枳随即笑着说道:“爸爸,您之前不是答应我,会带我回家的吗,现在我来了,怎么您是这样的表情啊,难道说……您不欢迎我?”
秦信诚连忙陪着笑脸。
“怎么可能不欢迎你,我分明是太高兴了!”
秦枳嘟着嘴巴,委屈巴巴地说道:“爸爸嘴上说着我回来高兴,可宴会还没结束,您一家三口就回家了,独独撇下我,如果不是阎屹洲帮我找到这里,我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呢。”
秦枳越说越是委屈。
眼见着就要哭出来。
阎屹洲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演戏。
越看越觉得可爱。
半晌未言语的顾欢颜连忙接起话。
“枳枳你误会了,我跟你爸爸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一时没顾得上,正商量着,准备派司机去宴会现场接你呢,结果你就回来了。”
她又立刻看向阎屹洲,说道:“真是太感谢阎总了,送枳枳回来这种小事,还要麻烦您走一趟。”
阎屹洲骏眉微敛:“对我来说,枳枳的事都不是小事。”
这话他说得极为平静。
却是在表明秦枳对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叫那些试图对她不利的人,做任何事情之前,好好掂量一下。
秦家三口自是心虚的。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秦枳转眸看看秦可欣,眼睛哭得通红,肿得像是鱼泡,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而且经过今天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正常与秦可欣对视。
一看到那张脸,就会不受控制回想起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秦枳收回思绪,率先打破寂静。
“爸爸和阿姨因为妹妹的事情,又是维持宴会现场秩序,又是忙着公关,定然已经焦头烂额,想不起我也正常,我不怪你们,只是……”
“看妹妹当时和于家公子那么‘难解难分’的样子,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秦家三口闻言,神经都紧绷起来。
秦枳接着说道:“正常情况下,人和动物还是有区别的,又不是拍电影,哪能被那么多人围观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好像……有人在房间里面下药了?爸爸,你知道这件事吗?”
秦枳的语气是好奇。
可听在秦家三口耳中,确实明显的质问。
三人全都微不可查的一哆嗦。
那间休息室,可是秦可欣费尽心思想要领着阎屹洲进去的,要是他知道是秦家下药了,还不得大开杀戒啊?
秦信诚故意装傻:“下药?下什么药啊?”
秦枳只是单纯想看秦信诚胆怯的样子,对真正的答案并不感兴趣,毕竟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阎屹洲那么聪明,更是心知肚明。
秦枳随即说道:“看样子爸爸不知道这件事,那阿姨知道吗?”
顾欢颜连连摆手:“我也不知道。”
最后。
秦枳将目光落在秦可欣身上。
秦可欣霎时如坐针毡。
“姐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看秦家出丑,故意在宴会上搅局的?”
秦枳作势思考了片刻:“听上去挺有道理的,这个背后使坏的人,行为也太恶劣了,既然我们谁都不知道坏人是谁,不如就让阎总派人去调查一下,阎总出面的话……这件事肯定能水落石出,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