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凉拌菜的汤家二郎 作品

第168章 借势破局,反击血魔殿

血影傀儡的拳头裹挟着腐臭的腥风压下来时,陆醉川喉间的血气正往上涌。

他盯着那片嵌进城隍印的玄铁碎片,青铜印表面的裂纹里渗出幽冷的光,像极了当年镇邪鼎镇压邪祟时的寒芒。

"大帅!让弟兄们退到西侧!"他突然转头,嗓音里混着酒气与血沫,"沈姑娘,借你桃木剑一用!"

沈墨寒本在后方结印,闻言指尖微动,腰间桃木剑"嗡"地出鞘,化作一道青芒掠至陆醉川掌心。

她垂眸看了眼腕间转动的青铜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突然疯狂震颤——血魔殿余孽的气息虽盛,却在最深处浮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裂痕。

那是贪婪与猜忌的味道,是所有邪门歪道的命门。

"钱帅,让三营佯装去抢东边的弹药车!"陆醉川将桃木剑往地上一插,酒葫芦里最后半坛烧刀子"哗啦啦"泼在剑身上,"清风道长,您带两个弟子去北边敲丧钟!"

清风道长愣了愣,随即抚须轻笑:"陆小友这是要唱一出兄弟阋墙?"他甩动道袍,袖中三枚青铜铃铛飞出,叮叮当当撞在北边断墙上,钟声里竟混着几分争吵的人声。

钱大帅虽不懂这些玄虚,却早把陆醉川的话当令箭。

他扯着嗓子冲副官喊:"三营给老子装得像点!枪往天上打,骂娘的声儿给我拔高两度!"话音未落,东边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几个士兵扛着木箱跌跌撞撞往反方向跑,嘴里骂骂咧咧:"奶奶的,凭啥你们拿玄铁残片?"

血魔殿余孽本躲在傀儡身后操控符咒,为首的红袍老者突然眯起眼。

他身边的灰衣护法凑过来:"大尊,那钱狗子的兵要抢咱们的东西?"

"抢?"红袍老者冷笑,指尖掐住腰间的血玉牌,"他们也配?"他手腕一翻,血玉牌上渗出几道红丝,正操控傀儡的黑衣弟子突然浑身剧震——本该一往无前的血影傀儡竟偏了半寸,擦着陆醉川的左肩砸进土里,震得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就是现在!"陆醉川抹了把脸上的血,酒气突然在周身炸开。

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烧刀子,喉咙里滚出低沉的轰鸣,额间浮现出淡金色的城隍纹。

城隍印在掌心发烫,玄铁碎片与青铜印完美契合,竟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小九!"他低喝一声。

盲眼的少女站在断墙顶端,判官笔在指尖转出银芒。

她虽看不见,却能清晰感知到血影傀儡后心那团跳动的幽绿鬼火——那是傀儡的核心,是用活人心头血养了三年的"魂灯"。

她手腕轻抖,判官笔化作一道白光,正正刺进鬼火中央。

"啊——!"操控傀儡的黑衣弟子惨叫,鲜血从七窍涌出。

血影傀儡的动作顿时滞了滞,身上的血纹开始剥落。

沈墨寒早等在另一侧。

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一道金色符文,符文落地化作无形的网,将红袍老者和灰衣护法困在当中。"这是离魂阵,"她轻声念诵咒文,"你们且尝尝互相猜忌的滋味。"

红袍老者刚要反击,突然瞥见灰衣护法他心头一凛——这灰衣老匹夫跟了自己二十年,难道真敢...?

"大尊!您看那陆小子手里的城隍印!"灰衣护法突然指向陆醉川,"那东西要是落在咱们手里,别说阎罗境,就是上达天官..."

"住口!"红袍老者暴喝,却见对方眼底的野心几乎要溢出眼眶。

他猛然后退两步,袖中飞出三枚血针:"你敢打城隍印的主意?"

"我打主意?"灰衣护法躲得狼狈,"分明是你藏着玄铁鼎的秘密!当年老殿主说那鼎能..."

"够了!"陆醉川的吼声盖过二人争吵。

他踏着酒气冲上前,城隍印重重砸在红袍老者肩头。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响混着血雾炸开。

红袍老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口的血洞——那枚嵌着玄铁碎片的城隍印,竟破了他的血魔护体。

"邪祟终是邪祟,"陆醉川抹去印上的血迹,"镇邪鼎的碎片,本就是克你们的。"

战场瞬间倒转。

赵霸天的飞针擦着灰衣护法的耳朵钉进土墙,钱大帅的士兵端着步枪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清风道长的符咒化作金网罩住最后几个漏网之鱼。

血魔殿余孽死的死,降的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血影傀儡此刻瘫在地上,像堆被抽了筋骨的烂肉。

"赢了?"钱大帅抹了把汗,走到陆醉川身边,"陆兄弟,那玄铁鼎的残片..."

"大帅稍等。"陆醉川打断他,目光落在沈墨寒身上。

沈墨寒站在高处,手里的罗盘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抬头望向西北方——那里的天空浮着几缕黑雾,看似寻常,却让她的阴阳眼刺痛。

"那是..."她轻声呢喃,指尖掐动诀印,黑雾中隐约透出几个模糊的身影,服饰与北洋的军阀、江湖人都不同,倒像是...

"沈姑娘?"陆醉川走到她身边。

"无事。"沈墨寒迅速收起罗盘,眼底却闪过一丝忧虑,"只是...风向变了。"

钱大帅还在絮絮说着资源分配,赵霸天拍着他的肩膀打圆场,清风道长在给受伤的士兵治伤,小九蹲在血影傀儡残骸前,用判官笔轻轻戳了戳那团熄灭的鬼火。

陆醉川望着西北方的天空,酒气在喉间翻涌——他突然想起,前几日听说有金发碧眼的"洋道士"在天津卫卖符,说什么"上帝的荣光"能驱邪。

"陆兄弟?"钱大帅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大帅,"陆醉川扯出个笑,"资源分配的事,明日咱们再细谈。"

他转身走向沈墨寒,压低声音,"刚才你看西北方...可是有什么?"

沈墨寒垂眸整理袖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罗盘边缘:"许是我看错了。"她抬头时,眼尾的朱砂痣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红,"不过...醉川,有些麻烦,怕是要从海上来了。"

陆醉川望着她凝重的神色,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酒葫芦,却发现里面早空了。

远处传来晚风的呼啸,混着几不可闻的外语交谈声——像是"城隍",又像是"玄铁鼎"。

他握紧城隍印,玄铁碎片贴着掌心,凉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