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节

知道爹爹表面上对师父不冷不热,可是这么多年来师父的付出也不是没有一点效果,至少每次师父种下佛桑树时,爹爹总会站在窗前默默看着她,至少面对师父的背影时是极温柔的,至少这次听闻师父不见了,爹爹神色动容了......

爹爹始终不可逾越这条线,他是在顾忌什么,是他们人魅殊途,还是,因为我娘亲?

我看着他们之间的事,他们纠结了十几年,矛盾了十几年,我也跟着为他们纠结了十几年,担心了十几年,爹爹和娘亲已不再有可能,那我就希望会有另一个人能陪着他,为爹爹点完余下一生的路灯。

屏风后很快闪出一个人影,是冥月,看来她比我先找到了师父,她向我点点头后,遣散了其他的人,当我走到屏风背后时,一身红衣媚人的师父慵懒躺在贵妃椅上,手中握水杯的姿势还保留着,微闭的双眸之中动荡着支离破碎的光亮。

师父目光一飘,落到我身上,微闭的双眸蓦然睁开,眸中的光亮如珍珠般闪亮,想必终是想通了一些事,但嘴里却吐不出好话:“璃丫头,天底下有你这般见了师父也不问候一声的?”

变脸比翻书还快,我扁扁嘴:“前些天又是谁只顾着自己的情哥哥,直接忽视掉立在自己旁侧的两个乖徒弟的?”

师父轻身一跃,铃铛叮当作响,一颗我还未见清楚是什么的药丸迅速滑入嘴中,然后像长了脚一般直接溜进了肚子里,我赶紧呕了几下,没吐出来,憋青着脸道:“师父你给我吃了你又炼制失败的什么药,你这是想谋杀徒弟啊?快给我解药,不要忘了,我可是他女儿!”

自小就在师父的身边长大,自是对她了解的很清楚,炼了几十年的长生不老药,没有哪一次炼制成功,往往是没有炼成长生不老药,而是炼成了乱七八糟的怪药,比如什么一步笑颜丹,易容丹,瘦身丹,长毛丹的,极其恐怖!

师父双手环胸,笑道:“放心我的好徒弟,师父怎么可能会无端害你,只是见你对为师口无择言,不懂尊师之道,只是喂了你一颗我最新炼制的三步如厕丹,走三步之后便会肚子痛的泻药丹管教你一下而已。”

“你、你、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这样幼稚......哎、哎呀......”还真应了她的话,我才刚走三步肚子里就一阵响动,急忙卷着满腔的愤怒向茅房里冲去,留下身后某人一阵银铃般的得意大笑!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简直是愚蠢到家了,是自作自受,活受罪!

冲跑的动作忽地一滞,全身好像受到了什么无形力量的影响,魂魄似是在被人控制,快要抽离身体,肩上的胎记蠢蠢欲动着什么,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地面像是充满了磁性,我一不留神就被吸了进去,还未来的及做点什么,我整个人已经歪歪斜斜的掉进了原本很扎实平稳的实心青石板路

视线中的光亮越来越少,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撑身体的双手在虚空中狂乱摆动,“救命啊,盘古开天辟地了!救命!!......”求救声在这无法估量长宽高的黑洞里变得极其微弱,像蚊子细细鸣哼,别人根本听不见。我是冷汗连连,这年头儿,连如个厕也会掉入陷坑,坑爹啊!

020被我撞晕的美人

衣衫在他手中支离破碎,飞舞在空中,像是漫天的白雪,一片一片从我的眼角滑落,湿润的双眸里浸满了无尽的惧怕。

我怕自己今天会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手里毁了自己十七年的冰清玉洁,也怕自己再也不能堂堂正正的寻个如意郎君了。

一瞬间,惶恐和愤怒像是脱缰了的野马,从身体里强势蹿出!

不!不不!绝对不行!

即使是死我今日也不会栽在这个混蛋的手里!

砰砰!

适时的叩门声突然给了我绝处逢生的机会,听得出来,那不轻不重的三下叩门声中带着努力压抑着的急切,“爷......”,听见门外低沉的男声,压在我身上的冰山男再一次停下了动作,偏头冷斥道:“沉风,本王不是说过不准让人打扰的么?”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仍然开了口:“沉风知错,不过......爷,是东月二皇子突然亲自上门拜访了,似乎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我捕捉到冰山男听到“二皇子”几个字时,神色间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丝怔忡,看了我一眼,即刻脱离我,随意拿了件墨紫衣袍穿在了他的身上,扬唇露出一抹冰凉刺骨的冷笑:“一向不轻易现身,运筹帷幄,深谋远虑的神秘二皇子竟然不远千里来本王府邸,看来我们的朋友挺有能耐的......”余光极快掠过了晕死在床榻之下的人,他冷若冰霜的脸色一沉不变道:“会是为她而来么?”

看也没看我一眼,冰山男扬长而去了,还真以为本小姐是别人送给他的床上玩物,我朝他离开的背影狠狠地瞪他怒他咒他,直到房门被沉沉关上时,我才有所行动,从被子里钻出来,随便找了一件女子的衣衫穿上,瞥了眼自己的左肩处,只是一个胎记,什么异常的也没有,可为何刚才又发出了那奇怪的炙热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地上的女子挪到了床上,我扇了扇凉风,无力倚坐在床榻下,喘了一口气,虽说自己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还把她撞飞到床下,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临走之际,本着发誓成为一代女侠的侠义好心原则,我把她弄到了床上,以防着凉,目光在有人把守的大门扫了一眼,又飞快地落在了无人站守的窗棂上,打起了逃跑的注意。

“你是......来救我的么?”

刚要抽身离开,被背后的人生生叫住了。我机械性地转头,呵呵干笑两声,内心却在犹豫着要不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恐怕是因为刚才被我撞飞到地上的缘故,冰山男的爱妃花了妆容,神情憔悴,脸色过于苍白,病怏怏的模样,但长的却是很美。

她见到我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似的,黯淡无光的美眸渐渐重现光彩:“你真的是来救我的?我、我终于......得救了,可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呃......”我的目光飘忽不定,思路混乱,冰山男的爱妃为什么会想要逃,为什么希望有人来救她,她也是被那男人强娶的?而且为什么会把我当成了来救她的人?难道,会有人在暗地里来救她?

拢拢眉头,又揉了揉太阳xue,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人推进了一个错综复杂难以抽身的陷阱里?沉思了片刻,沉静的眸底迅速敛起了丝丝迷茫不解,很认真地对她道:“我不是来救你的人,但我也跟你一样是想要逃离这里的人。现在那个男人不在这里,正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大好机会,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行走?”我有意瞄了一眼她暴露在外,雪白肌肤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听别人说刚做完了那件事,若她还是第一次,一时之间是痛的动不了的。

敏感地觉察到我的目光,她的脸上迅速铺上了一层红晕,把垮在一边的衣衫急忙拉上遮住了那些男女欢愉后的痕迹,微垂着头低声道:“我......我还是清白之身,辛亏姑娘你及时从天而降才没让我......”后面的话越说越低,低到尘埃里,淹没在她涩然的忸怩里。

耳际微凉,我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周身笼着一层白雾,他与我擦肩而过,向着床边的冰山男的爱妃靠近,我闪身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凝神戒备道:“你是谁?想对她做什么?”

那人明显地怔了一下。

我身后的女子停下她未完的解释,对我一脸茫然,“你在对谁说话啊,空气?”

我对着面前的神秘人摇头道:“小心,我面前站着一个人,气息不明,行踪诡异,不知是敌是友。”一边提醒着身后的人,一边注视着面前的人的一举一动,若这人真要对我们做什么,我也阻止不了,只是为了能在他出手前,努力避开他致命的一击,多活一下下,探听一下他的口风,要死也要让我死的明明白白吧。

神秘人出乎意料地说了话:“你果真能看见我!这世间除了公子一人外,你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人。”

没想到他是一个女子,声音无波无澜,平静地像一滩死水。神秘女子越过我,直接看向了我身后的人,没有任何感情色彩道:“容主子,我是无影,奉公子之命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