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攸宁手上左手拿着一个锦盒，顾长风眼里闪过一丝得色。
在慕攸宁这，就没有他顾长风要不到的东西。
他快走两步走到慕攸宁面前，伸手就要去拿她手中的锦盒。
“诶，等一下。”
慕攸宁适时将手缩回来。
顾长风脸上笑容微顿，“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慕攸宁微微一笑，笑容明媚倾城，顾长风好久没见到慕攸宁这么对他笑了，不由地恍惚了一瞬。
反应过来时，面前多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布帛，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这，这是什么？”
顾长风不解。
慕攸宁不疾不徐道，“你也说了，我们迟早会成婚，会成为夫妻，且我为正妻，对吧？”
顾长风迟疑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不错。”
眼下拿到青花端砚再说。
虽然之前有过动摇，想让月瑶做正妻，但祖母跟父母都反对得厉害，只能继续委屈月瑶了。
幸好，她懂他，体谅他，不会跟他计较名分。
想到月瑶，顾长风眼底浮现几分柔软。
在护国寺呆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月瑶在府内如何，伤好了没有。
有没有，想他。
“作为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我自然不会太过计较，因此，以前也好，现在也罢，将来也是如此，我所有送给你的东西，给你花的银子，都有一个前提。?8\8`d,u^s_h*u+w+a`n\g~._c,o.m!”慕攸宁继续道。
顾长风剑眉微蹙，他不太明白慕攸宁到底想说些什么。
“什么前提？”
“前提就是，我们会成婚，成为正式夫，妻。”
顾长风想了想，他之前确实都是用这个理由哄慕攸宁的，于是点头道，“确实如此。”
“很好！”慕攸宁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把这个签了吧！”
签，签什么？
接过慕攸宁递过来的长长的布帛，上面的字，密密麻麻。
顾长风定睛一看，上面一个个写的竟然都是这几年多来，他从慕攸宁手里拿到的好东西。
澄泥砚，澄心堂纸，长峰狼毫笔，白釉双龙耳瓶，冬青釉茶盏......
不仅如此，就连他每次开口跟慕攸宁“借”的银子，一笔一笔，也都记录在此。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短短几年，不知不觉中慕攸宁竟然送了他这么多东西。
还有银钱。
小则百两，多则上千两，一笔一笔加起来，光银子就竟然达到三万多两。
那些好东西的价值更是难以估算，少说有十几万两。
顾长风没想到慕攸宁竟然全部记录在册，现在还拿到他面前让他签字。
签什么字？
对了，布帛后面写着：若顾长风未娶慕攸宁为正妻，则需返还以前所得一切物品与银两。]幻￡?想_姬ˉ +已u发?布%$;最x]新§t¨章.节?
顾长风心中浮现异样的感觉，某种念头在脑海中隐隐浮现，却一时乱糟糟的理不清。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和银子，可都是你自愿送我的。”
慕攸宁坦然点头，“不错，之前是你说我们会成婚，会是夫妻，早晚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计较，银子虽多，这些东西虽然名贵，但给未来夫君，都是值得的，你说对吗？”
听到慕攸宁这么说，顾长风点头。
确实是这个理。
他也一首是这么想的，没什么不对。
“那你要我签字是何意？”
慕攸宁正色道，“签字自然是给我一个保障咯，有之前在翠湖画舫上你矢口否认我们的婚约，前几日再一次在空心大师面前否认婚约的经历，现在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万一哪天你又不想娶我，而是要林慕月瑶那个狐狸精，又想将我贬妻为妾怎么办？”
听慕攸宁这么解释，顾长风尴尬地同时又松了口气。
心中那个念头渐渐清晰。
原来如此。
他还以为慕攸宁欲擒故纵的把戏能玩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果然，他顾长风家世一流，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慕攸宁一个孤女怎么可能不爱他。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故意表现出来的冷淡疏离，都是为了此时此刻吧？
不过，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给一个保证，确保他会娶她为妻，还真的是，像慕攸宁会做的事。
“怎么，你不肯签？难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想娶我？”
见顾长风迟迟不肯签字，慕攸宁冷了脸，语气十分不悦道。
顾长风宠溺一笑，笑声愉悦，“怎么会，我说过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你还不信我么？”
慕攸宁撇过头，嘟嘴道，“我不信你又怎么样，谁让你之前那样对我的。”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满。
顾长风摇了摇头，心情却越发愉悦。
慕攸宁还是原来的慕攸宁，那个爱他如命的慕攸宁！
接过慕攸宁递上的笔，笑道，“如果签了字能让你相信我，那我签了它又何妨。”
说罢，便痛快利落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顾长风三个字落在上面，慕攸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这样，你可安心了？”
顾长风签完字，望向慕攸宁的目光多了两分宠溺。
这样的慕攸宁，让他想起刚刚来到顾国公府的她。
那时她也如这般同自己撒娇。
慕攸宁却摇了摇头，“不够，你还没盖手印和印章呢！”
顾长风摇头失笑。
“行，盖手印，还有印章。”
一边说着，一边盖上自己手印和刻有他大名的印章。
“现在呢？可放心了？”
慕攸宁满意点头。
“可以了。”
他可以滚了。
“那，青花端砚，可以给我了吗？”
顾长风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是要这方青花端砚。
“拿去。”
慕攸宁首接将手中锦盒递给顾长风。
顾长风接过锦盒，还想跟慕攸宁聊上几句，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己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了。
慕攸宁却只是转身，自顾自收起那有他签字画押的布帛，往屋内走去。
“我累了，要休息了，顾世子请自便。”
顾长风一愣，并没有多想。
青花端砚拿到手，过几日在临安王世子面前也能有几分脸面。
顾长风离开后，谷雨嘟着嘴走过来，“小姐，您为什么要给他青花端砚，这么好的东西，白给他多可惜！”
“而且，小姐，您不会真的还想嫁给顾世子吧？”
谷雨神情紧张，生怕她家小姐又变成之前的，恋爱脑。
慕攸宁嗔了她一眼，“瞎想什么呢，你家小姐我对回收垃圾没有兴趣。”
谷雨疑惑。
拉鸡？
那是什么鸡？
不过只要她家小姐不会嫁给顾世子就好。
她是真的不看好顾世子。
想起什么，谷雨疑惑道，“小姐，这次出来，我们有带青花端砚吗？”
她记得，她们只带了一点贴身物件，连珠宝首饰都没带几件。
慕攸宁眼底笑意深长，“带了，你不是看到了吗？”
谷雨挠了挠头。
是吗？
难道她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