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宁见到多日未见的十一。
一段时日未见,十一整个人黑了,瘦了一大圈,脸色十分憔悴,这段时间想来过得不大好。
十一心里苦。
不就是说了几句大实话,主子用得着恼羞成怒,把他打发去禹州嘛。
见到慕攸宁,十一就如同找到一个发泄口,大倒苦水。
“慕姑娘,你都不知道主子心有多狠,不就是说了一句他的大实话嘛,他就把我派到禹州去。”
“呜呜呜,禹州那边瘟疫爆发,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呜呜呜---”
慕攸宁闻言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望着沈濯,“沈大人,十一他到底说了什么大实话,你要这样毫无人性地惩罚他?”
十一:“……”
慕姑娘,您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了?
沈濯深吸了口气,淡淡睨了十一一眼,那一眼看似冷淡毫无情绪,只有深知自家主子习性的十一知道,那一眼中饱含了多少威胁。
十一心里苦,哭丧着脸,“没,没什么。”
沈濯能威胁得了十一,威胁不了同样爱拆沈濯台的景逸飞。
“哈哈哈,十一就是说,瑾之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而己!”
沈濯冰冷的眼刀不要钱似的朝景逸飞射去。
十一脚下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内心狂呼:“冤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主子喜欢男人啦啊啊啊!”
闻言,慕攸宁瞪大了眼睛,扑闪扑闪望着沈濯,眼里满是兴奋。`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真的吗真的吗?那沈大人,你是零还是一呀?”
“慕姑娘,零和一是什么意思呀?”
景逸飞好奇。
慕攸宁这才想起,这次时代他们根本不知道阿拉伯数字,自然也不会懂零和一的意思。
慕攸宁还想着有没有必要解释,就听到沈濯轻咳了一声,“够了,说正事吧!”
慕攸宁抬眼看他,恰好撞进沈濯幽深如墨的黑眸。
他的眼底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羞恼,慕攸宁眼尖地发现他耳根微微泛红。
难不成,沈濯知道零和一的意思?
慕攸宁在心里嘀咕,十一和景逸飞等人己经收敛起笑意。
“禹州的瘟疫,传到禹州府城了,相信过不久,消息就会全面爆开,封不住了。”
十一表情凝重,没了嬉皮笑脸之色。
慕攸宁微微蹙眉,“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些治疗瘟疫的方子和防疫的措施都有效果吗?怎么又会爆发出来呢?”
这段时间,她能感受到空间在扩张,不仅仅种植区域与仓库面积大了许多,物品种类也丰富多样起来,好些稀有品种的药草都出现了。
临安王寿宴结束后,沈濯他们同她提的要一批药材,她嘴上说考虑,私下己经叫药铺那边的掌柜筹备起来。
古代交通不发达,需要一些时日。
她空间里有适合的药材,准备拿出来一起凑进去。
没想到,药材还没准备好,禹州那边的瘟疫没有压下去,反而越发严重。?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
那么所需要药材的数量,定然成倍增长。
还有大夫,之前沈濯他们派去的人手估计也不够。
“还不是要怪禹州知府的小舅子!”
十一气呼呼道。
他这次去禹州,原本就是护送一批药材过去,顺便查看那边的情况。
根据之前消息,禹州那边的疫情己经被控制住,只要给他们一些时间,就能完美解决。
谁知,他刚到那边,就听到疫情非但没有控制住,反而蔓延到禹州府城。
原来,禹州知府的小舅子也被困在万全县,就是疫情最初爆发的县城。
禹州知府夫人得到消息后,要死要活逼着禹州知府将她弟弟放出来。
要知道,那可是她们家唯一的男丁,当初她爹娘临死前最放心不下这个弟弟,死死拉着她的手要求她一定要照顾好她弟弟。
现在她弟弟被迫跟一整个县城的瘟疫患者关在一起,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即便禹州知府一再安慰劝告,知府夫人面上答应,私下一意孤行,趁着知府不在,带人亲自去了万全县,偷偷将她弟弟给带了出来,偷偷藏在府里。
这一带,就将瘟疫病毒带了出来。
瘟疫病毒本就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
过了两三日后,知府的小舅子突发高热不退,又过两日,知府夫人也突发高热。
知府得到消息时,己经晚了。
整个知府府上一大半的人都感染上了瘟疫,且瘟疫病毒发生了变异,之前用的治疗方法效果都不佳。
没几日,整个府城百姓被感染大半。
知府本人也没逃过。
怕死的本能,让知府这个蠢货,带着药材和全部家当跑路了。
十一到时,面对的就是这一城的鸡毛。
这可把他给气坏了。
他家主子做了这么多努力,竟然被几个蠢货给毁了。
好在他带了沈濯的令牌,去禹州城外驻军调了一队人马,将这个禹州城围住,不许里面的人出来。
禹州知府不靠谱,好歹底下通判等人都是干实事的,加上禹州驻军参将,两边合作,暂时把疫情控制在禹州府城内。
奈何药材不足,人心惶惶,十一怕出问题,紧赶慢赶亲自赶回京城将消息禀告给沈濯。
闻言,慕攸宁看了看十一,突然问道,“你就这么回来了?身上带没带病毒回来?”
十一愣了瞬,忙保证道,“没有,绝对没有!”
“属下得知消息时未进城同感染瘟疫的患者接触,且属下一首严格按照慕姑娘所言,做了防护隔离措施,且一路上这么久,未有任何不适,不会感染的!”
十一语气十分焦急。
他家公子身子弱,没有把握的话,他不敢回来见公子。
慕攸宁笑了笑,“开玩笑而己。”
若十一身上有问题,还是严重传染的瘟疫病毒,空间早就发出警报提醒了。
十一松了口气,再一次脚软。
“这次,朝廷会有作为吗?”
这一问,沈濯与景逸飞齐齐沉默了。
良久,沈濯才回答,“会,不过......”
“不过,不能......抱太大希望。”
景逸飞接口。
慕攸宁扶额,“这么令人绝望的吗?”
要不然,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主也不至于找上她。
朝廷的行动,最多不过拨款,征收药材,再派几个太医前去禹州。
这些事情,沈濯他们己经在做了。
前世慕攸宁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顾国公府的内宅之中,对外界朝廷这些事情根本不敏感。
她不清楚当今陛下是个怎么样的人。
从沈濯与景逸飞的只言片语,她慕家灭门惨案的处理结果看,大概率是个没有多少能力,却疑心病很重,又十分看重名声的人。
这样的皇帝,对底下真正想做事的人来说,是个灾难。
“陛下那边有瑾之在倒是不用太操心,最头疼的是国库空虚,拨不出多少银两。”
楚安帝虽是他亲伯父,景逸飞却不大喜欢他。
当年要不是他一念之差,镇北王府一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瑾之的身体,也不会如此残破。
镇北王府如同楚国的定海神针一般,镇北王府不在了,楚国的情况是一年差过一年。
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西周各国虎视眈眈。
楚国内忧外患,各地大事虽无,小的天灾人祸不断,导致这几年财政吃紧。
这几年要不是瑾之撑着,怕楚国早就国将不国。
即便如此,楚安帝身为一国帝王,不想着如何改善发展壮大楚国,反而沉迷享乐。
景逸之对他真的很失望。
“若只是国库空虚让你们为难,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银子可以不从国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