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来了几个贵客。
尤其是在看到沈濯这样气质清冷如明月般的清贵公子时,眼睛都要看首了。
不过他见多识广,反应也快,一看这群人气度非凡,身份定然不简单,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几位客官,雅间在楼上,诸位请随我来。”
沈濯等人随着掌柜的上二楼雅间,其他侍卫在一楼。
慕攸宁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菜,“就这些吧,对了,掌柜的,你们凉州城怎么如此冷清?”
见慕攸宁开口询问,掌柜的心中一肚子苦水,不吐不快,“哎呀,客官你们是不知道呀,还不是禹州瘟疫闹得。”
“本来禹州城封锁得好好的,禹州瘟疫也闹不到咱们这儿,可前段时间有一伙儿禹州的流民不知怎么地突破封锁,流窜到我们凉州城,还好我们凉州知府发现地早,将那群流民给抓住,并赶到城外隔离开来,这才没有酿成祸端。”
“可突然又有消息传,那伙流民有几个没抓住,逃了!那可是会传染人的瘟疫,百姓们闻之色变,纷纷在家中闭门不出,生怕出门遇到流民,感染瘟疫,小命不保。,k-a·n¢s`h¨u`l¢a!o\.*c¨o\m~”
“这不,没过几日,凉州城就变得冷冷清清,我这酒楼本是凉州城最大的酒楼,前段时间还门庭若市,这些时日门可罗雀,只能靠一些过往行商来用膳,赚点银子以维持日常运转。”
掌柜的无奈叹气。
慕攸宁好奇,“所以,凉州城内,究竟还有没有来自禹州的流民?”
掌柜的摇头,“这小的也不清楚。”
他也只是听说有禹州来的流民,却没有亲眼见到过。
“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他们没有其他的要问,掌柜的忙退出去准备酒菜。
等酒菜上来,一行人沉默着用膳,按现在的行程,明日应该就能赶到禹州。
虽还没看到瘟疫的情况,但他们一路上并没少得到来自禹州的消息。
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押送药材物资的队伍以及随行太医们比他们早几日到达禹州,可经过几日的研究治疗,效果并不显著,甚至其中一名太医还不幸感染了瘟疫。
众人的心情都有几分沉重。^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连太医都感染了,他们这些人,能够幸免吗?
尤其是沈濯,身为处理禹州瘟疫的主要负责人,按照他的性格,定然会亲自去前线查看情况。
可他的身体情况特殊,也是最容易感染的人。
“我可先说好,我就在凉州城住下了,禹州我就不亲自去了。本殿下金尊玉贵,若是有个好歹,届时你们跟我父皇没办法交代,为了本殿的生命安全,也为了你们的脑袋着想,就这么说定了。”
景逸骁顶着两个熊猫眼,不淡定道。
十一见景逸骁这么说,撇了撇嘴,嘴里低声嘀咕了句,“孬种。”
随后,他眼睛一亮对沈濯说,“主子,您的身份也金尊玉贵,若您有个什么好歹,属下同陛下还,长公主还有国公爷他们都没办法交代。”
“为了您的生命安全,也为了属下们的脑袋着想,您也同骁王殿下一起,就留在凉州城,不要亲自去禹州了,好不好?”
慕攸宁坐得离十一近,恰好听到他那句自言自语的嘀咕,又听他这么说,不由地眼梢抽了抽。
十一这把双标玩的挺溜的!
沈濯淡淡瞥了十一一眼,十一立马低头,撅嘴,低声喃喃,“属下也是为了主子您好。”
景逸骁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大义凛然,“这话本殿不赞同,沈濯怎么能跟本殿比?
沈濯作为这次的钦差大臣,怎么能不亲自前去禹州安抚百姓,稳定民心?如此玩忽职守,怎么配做这个钦差大臣?如何对得起百姓对你的爱戴?”
“沈濯,当年你都敢孤身一人独闯北蛮军营,今日不过区区一个瘟疫,不会就把你吓倒了吧?”
“若真如此,我看你这首辅也干脆别当了,请辞算了。”
十一怒声反驳,“骁王殿下,你少给我家主子戴高帽子激将我家主子,若我家主子怕,当初也就不会主动请缨接下这份差事。”
“倒是你,可是代表陛下前来视察慰问禹州百姓,你连禹州都不去,怎么视察情况?怎么慰问百姓?”
十一可不管景逸骁是不是皇子,敢针对他主子,就别怪他拆台不给面子。
再敢惹他,小心他将那晚的事情宣扬出去,让他名声扫地!
“十一,够了,退下!”
沈濯冷声呵斥。
“主子......”
十一委屈巴巴,不情不愿退下:呜呜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乘风低头,这家伙,简首没眼看。
沈濯淡淡瞥了景逸骁一眼,“既然你要留在凉州,那你就留下吧。”
被十一怼虽然生气,可他的目的达成,景逸骁也不再跟十一一般见识。
暂时的。
区区一个狗奴才,敢这样在他堂堂皇子面前叫嚣,即使他的沈濯的狗,也总有一天要被他扒皮!
用完膳,景逸骁让贴身侍卫去订房。
今晚他就住这酒楼里,等明日再去找凉州知府。
而沈濯几人,结完账就准备继续赶路。
就在此时,外面由远及近传来阵阵喜庆的唢呐声,锣鼓声。
慕攸宁站在酒楼门口,看着从街道那端,一行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往这边走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成亲呢?”
掌柜的探出头瞧了一眼,笑着道,“是张家布庄的张员外嫁女儿呢!”
“张小姐是张员外唯一的女儿,千挑万选给她定下了城北王公子,这位王公子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想来张小姐将来定然能当上官娘子,咱们城里好多姑娘都羡慕张小姐呢!”
“来了,这王公子不仅学识好,长的也是一表人才。”
慕攸宁抬头望着高头大马上一身喜庆新郎服的王公子,那眼底的得意那么明显,转头望向后面花轿时眼底却透着一丝不经意的傲慢。
“羡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