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知府摆了摆手,对压着王志行的两个衙役道,“堵上嘴,把王志行带回府衙,打了板子后再关进大牢!”
“是,大人!”
其中一个衙役从腰间抽出一条又臭又湿的汗巾塞进王志行嘴里,与另一个衙役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拖着往府衙方向去。+l!u′o·q!i-u/y!d!.*c^o+m+
至于之前被王志行带来的几个衙役,被凉州知府冷冷瞪了几眼,道,“你们几个,自己去衙门领二十个板子,并且以后都不用来了。”
几个衙役面露苦涩,还是,被波及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实惨!
这反转来得有点太快太突然,现场的吃瓜群众们都对知府的态度大转变感到好奇。
更令他们好奇的是,这位替张员外出头的宁姓少年是谁?
首到王志行被拖着,他的母亲才反应过来,扑上来一边喊冤,一边想要阻止衙役将她儿子带走。
她一身的污秽,让衙役们嫌弃到不行。
见她穷追不舍,纠缠不清,其中一个衙役不耐烦,一脚将王太太给踹倒。
王太太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只捂住胸口哎呀哎呀地叫唤着。/x/i¢a?o~s+h\u~o~g+u,a\i`.`c′o′m!
可现场没有一人同情她。
对于慕攸宁能让知府如此忌惮,她的身份,张员外虽有几分好奇,却不敢问。
张家家丁一股脑儿进入王家,对着嫁妆单子将张小姐的嫁妆全部都搬回张家。
见女儿嫁妆终于要回来,张夫人激动到不行,可一想到这些从宝贝女儿蹒跚学步就开始准备起的嫁妆,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用得上了,张夫人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经过几日的调养,确保张雪儿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流产的伤害,慕攸宁以替张雪儿的身体排除毒素为由,替她施针,做了人流。
看着身下排出的血污,张雪儿全程都很平静。
即便痛得脸色发白,整个人被汗水湿透,她的表情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等到丫鬟秋香将那盆污血端了出去,她才轻声问慕攸宁,“方才那盆污血,根本不是排除我身体的毒素,而是,拿掉我腹中孩子,是不是?”
慕攸宁并不意外张雪儿猜到事情真相。
从她看到张雪儿眼中浓烈的恨意,坚定不移想要报仇的决心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刻意隐瞒真相。
“不,那是毒素,那不仅仅是伤害你身体的毒素,更是侵蚀你心灵的致命毒药,这毒不除,未来你一辈子都会受其影响。.精??±武x,%小_?说+网[? {~(更>x\新(?[最,?<快<,”
流掉这个父不详,承载着张雪儿无尽痛苦,屈辱的孩子,虽对张雪儿的身体会有些许影响,只要调养得当,这点影响便可忽略不计。
可若留下这个孩子,被掳到火云寨的噩梦,将会跟着张雪儿一辈子,只要看到这个孩子,她就会想起那个噩梦。
张雪儿点头,“宁大夫说的对,这毒素,去得好,去得好。”
“我何时才能亲自报仇?”
有了活下去的目标,张雪儿迫不及待地想要报仇。
“别急,很快了。”
将骁王府的令牌拿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帮张家,更是对凉州知府的一种试探。
果不其然,凉州知府只提处置王志行,却只字不提如何处理火云寨的土匪。
事后凉州知府询问慕攸宁,自己要如何配合她行事,慕攸宁试探性提出,景逸骁要他帮忙配合她处理掉火云寨的土匪时,凉州知府一脸震惊。
这让慕攸宁察觉到,火云寨的土匪,或许与景逸骁也有关联。
想到泉州矿山一事,慕攸宁灵机一动,隐晦地告诉凉州知府,说那边出事了,事情瞒不住,想必火云寨己经被人盯上,甚至火云寨中有可能有内奸。
若不将内奸揪出来,定然会牵扯更多人。
上面的意思,最好是“斩草除根”。
慕攸宁话说的隐晦,模棱两可的。
她只想诈一诈凉州知府,没想到他自己是个脑补王。
凉州知府一听,整张脸都白了白。
心里只叫苦不迭。
他只是想拍个马屁,抱个金大腿,好早日升官发财,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己,哪里知道会牵扯进这么大的事情来。
可贼船己经上了,根本不是他说退出就退出的。
看凉州知府的神色,慕攸宁就知道,凉州知府定然也掺和进泉州矿山的事情,就是,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等等,泉州矿山,黑衣死士,火云寨土匪。
慕攸宁脑子灵光一闪,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想了想,慕攸宁离开凉州府衙后去找了沈濯,说了自己的猜想。
沈濯听了慕攸宁的话,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不错,矿山一共有两个出入口,其中一个你己经见过。那些兵器,是从另一个出口里运出去的。”
慕攸宁道,“火云寨,就是另一个出口?!”
怪不得,她跟着景逸骁他们进去的那个入口处,并没有被重物或者车轮压过的痕迹。
原来矿山的兵器制造后,并不是从那个出口运出去的。
“还有一件事,”沈濯看着托着下巴沉思的慕攸宁,以她对钱财的在意程度,竟然能如此淡然与他谈论此事,恐怕,是还不知道真相。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她得知真相时,破防的表情了。
想到这里,沈濯唇角微微上扬。
慕攸宁转过头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斜倚朱漆雕栏的俊美青年,月白色广袖被清风微微卷起,乌黑如墨的长发随风微扬,几缕散发垂落耳际,露出如玉珠般的耳垂。
一双潋滟的凤眸眼尾自然上挑,修长如墨的剑眉却自带几分清贵疏离,淡粉色唇角微扬不自觉透着几分诱人气息。
慕攸宁不动声色清吸了口气,平复瞬间跳的有些快的心跳。
黑芝麻馅的团子,平时看一看,捏一捏,逗一逗,耍耍嘴皮子也就算了。
不能吃。
不能吃!
有毒!
她偏过头去看窗外风景,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沈濯淡淡道,“你看到的那座铁矿山,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黑阴山。”
慕攸宁拧眉,“黑阴山?”
这山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等等,黑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