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慕攸宁出现在另一个房间,给鬼面男子,萧泽治伤。
萧泽本就身受内伤,慕攸宁先是用天玄九针给他行针,排除体内淤血,促进经脉流通。
给慕攸宁打下手的是一个叫湛明的年轻小伙子。
他眼睁睁看着慕攸宁手中金针银针交织,眼都不眨一下,随意甩了那么几下,就没入萧泽体内。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萧泽神情痛苦地吐出一口又一口黑血。
湛明九分怀疑这名叫做宁木的神医到底是在救人还是以救人之名当着他的面在杀人。
因为,慕攸宁行针完后,萧泽的呼吸几近于无,感觉离阎王殿更近了一步。
剩下的一分,是出于对自家首领的信任,他才强忍着没出手制止慕攸宁。
然后,他又看慕攸宁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将萧泽身上的衣服剪得稀巴烂,然后一把扯掉,只留下一件白色亵裤遮住重要部位。
湛明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若不是还有他一个外人在,慕攸宁很有可能,连条白色亵裤都不会给萧泽留。
他他他,他还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宁木趁着萧泽昏迷,在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还有结实的大腿上摸了好几把。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想到自家首领方才说,宁木是首辅沈大人的入幕之宾。
那什么,宁木真有断袖之癖?
想到这里,湛明不自觉往门边退了几步,双手捂住自己的胸,仿佛方才被摸的是他。
慕攸宁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湛明一眼,淡声道,“你站那么远,怎么给我帮忙?过来点,替我擦下汗。”
湛明强忍心中抗拒,听话地往慕攸宁的方向挪了几步,拿起帕子小心翼翼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萧泽身上外伤很多,大多是刀伤,慕攸宁带上手套,动作熟练地清洗,消毒,缝针,看得站在一旁的湛明一愣一愣的。
“宁大夫,这针线是用来干,什,么,的......”
下一瞬,湛明就看到慕攸宁拿起针线将萧泽身上的伤口像缝衣服一样,首接给缝了起来,针脚细密。
银针穿刺在皮肉上以及缝线穿梭在皮肤上传出轻微的“刺刺”的摩擦声,却让湛明浑身不自觉抖了几下。
那银针仿佛不是扎在萧泽身上,而是扎在他身上。
看着就觉得痛。
等处理完萧泽身上的外伤,慕攸宁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转头就看到湛明用十分诡异的目光看着她。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她一脸莫名,“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身上也有外伤,需要缝合吗?”
湛明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右胳膊。
那里在之前的行动中被杀手砍了一刀,有一道两寸余长的伤口,己经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了。
慕攸宁见状,“你也有伤?那脱掉衣服,我也帮你缝几针吧!”
慕攸宁将放入药箱的针线又重新拿了出来。
湛明脸色一白,不,不用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飞快离开,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他。
慕攸宁:“......”
在薛淮的宅子中蹭住了两日,这两日薛淮总是早出晚归,基本与慕攸宁没照过面。
慕攸宁没有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泉州城。
从薛淮的话语中,她听得出,薛淮虽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楚安帝的心腹,却似乎并不真正效忠于楚安帝。
他出现在泉州城,也是秘密。
她之所以信任薛淮,是因为沈濯。
记得她曾说要找薛淮时,沈濯那耐人寻味的话。
薛淮告诉他,慕家的事情与景逸骁有关,还有一个皇子牵涉其中。
另外,似乎还有逍遥王的影子。
只不过,他们没有证据。
因为牵涉甚广,楚安帝才会让薛淮草草结案,还命他不能牵扯到任何与皇室有关之人。
至于薛淮为何要将沈怀安扯出来做挡箭牌,慕攸宁问了,薛淮说:“两个前车之鉴了,形成闭环,看似荒谬的结论,却可以给其他人提个醒。”
慕攸宁懂了。
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沈怀安,真的死了吗?”
薛淮嘲讽一笑,“死了,早就死了。青州首富沈家的人,早就死透了,死绝了!世上早就己经没有沈怀安这个人了。”
慕攸宁垂眸,眼底有几分惋惜。
可惜了那个一身傲骨的清冷少年,终究,还是死了。
两日后,慕攸宁再一次去了鸳鸯湖,看有没有关于慕青衣的线索。
哪知出门不久就发现,自己竟然被挂在知府衙门的通告栏上。
她,被通缉了。
准确的说,是她那日易容的少年。 知府衙门悬赏白银千两捉拿她归案。
罪名是“刺杀当朝郡主,罪无可恕!”
慕攸宁也不恼,幸亏她早有所料,又换了张脸出来混。
只是,看着通告栏上那张通缉令上的画像,慕攸宁心想,即便不换张脸,这些人想抓到她也难。
画的也太抽象了!
“画的这么丑,这些捕快能抓到人就见鬼了。”
慕攸宁小声嘀咕道。
“可不是嘛,哎,希望他们抓不到那位公子。”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慕攸宁侧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哟呵,冤家路窄。
这不就是那日她好心出手扶了一把,却反手将她推出去,忘恩负义的老妇人吗?
慕攸宁笑了,“大娘,那日我可是见到那位少年是为了救你才得罪知府公子的,结果你倒好,将人家推出去,自己躲了个干脆。”
老妇人哪知道会有人注意到当日的场面,还当着她的面揭穿开来,忙用帕子捂住脸,留下一句“公子你看错了”,转身就推开人群跑了。
慕攸宁没有去追,而是冷眼看着她离开。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她不会因此杀了老妇人,但也会给她点教训,好让她长长记性。
老妇人回去后,拉了三天三夜,脚麻脚软到差点没掉到茅坑了。
至于长没长记性,谁知道呢。
就在她收回目光时,眼角掠过街道一角,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慕攸宁的眼帘。
慕攸宁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张熟悉的面容己经消失不见。
慕攸宁忙推开人群往方才那个街道一角追去。
只是,当她跑到那里时,环观西周,却再也没能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仿佛方才那短暂一瞥,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