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声在屋内响起，顾长风本能地抹了抹开了脸上的水，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林月瑶红着眼眶，手中还提着一个茶壶，恶狠狠地瞪着他。
顾长风生气地斥责道，“林月瑶，你干什么？又想挨打吗？”
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被林氏逼着，林月瑶隔三差五都得来墨轩院看一看顾长风，劝他振作起来，好另寻机会东山再起。
可顾长风的状态并不好，喝醉了谁也不认识，即便是之前口口声声深爱的林月瑶也一样。
不仅如此，林月瑶还被喝成醉鬼的顾长风打了好几次。
“我干什么？！”林月瑶狠狠将茶壶摔在地上，瓷器瞬间破裂开来，其中一片飞溅到顾长风的右手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顾长风气得想要上前打林月瑶，却因为醉的太厉害，一下床脚就软了一下，趴倒在地上，左手又压在地上的碎瓷片上。
疼痛感让顾长风的神智又清醒了几分。
他抬头冷冷地盯着林月瑶，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林月瑶被顾长风冰冷的目光看着心中一颤，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想到将来都要过这种暗无天日，毫无希望的生活，林月瑶咬了咬唇，对顾长风道，“难道你以后就要一首这样颓废下去吗？”
顾长风冷哼一声，翻身就这样坐在地上，眼也不眨地拔掉手上的碎瓷片。?白!马.书*院* ,首_发`
“怎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用尽手段嫁给他，不就是林月瑶想要的吗？
如今她如愿以偿了，又不满足了？
林月瑶自然听出了顾长风话中地嘲讽，她抿了抿唇，眼底有不甘，“你还在惦记着慕攸宁呢？”
顾长风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林月瑶冷笑一声，“慕攸宁有什么好的，她把你，把整个顾国公府害成这样，你竟然还心心念念忘不了她？！”
“慕攸宁她就是比你好千倍万倍，你就是比不上她，我就是忘不了她，那又如何？！”
“顾国公府变成今天这样，也不全是攸宁的错，是祖母，是我们，是我们先对不起她的......”
想到那日他去慈安堂质问祖母，祖母没有否认。
那说明，慕家灭门惨案确实与祖母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祖母，慕家还好好的。
他和慕攸宁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等到她及笄，他就会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做国公府世子夫人，他们就会恩恩爱爱，琴瑟和鸣，一起共度余生到白头。
都是祖母的错！
高嬷嬷还说什么祖母都是为了他，为了整个顾国公府。
可他什么都没得到啊，还是去他的慕攸宁。
林月瑶点头，冷嘲热讽道：“不错，是你们先对不起慕攸宁的，现在人家幡然醒悟，不要你了，你却又后悔了，顾长风，你可真贱呐！”
“慕攸宁满心满眼都是你，把整颗心都奉送到你面前时你弃之如敝履。现在，你把人害死了才来后悔，你不贱谁贱，你活该，今天顾长风所受的一切，你们顾家人所有的遭遇，都是你们活该，是你们顾家人的报应！！”
顾长风敏锐地听出林月瑶话里的意思。
他猛得站起身，伸手掐住了林月瑶的脖子，眼中闪着狠厉的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月瑶被顾长风掐得透不过气来，脸色涨红，双手不断拍打着顾长风的胳膊，双脚也不停地去踹顾长风。
“放，放，放开，放开，我......”
顾长风用力将林月瑶摔到一边去。
林月瑶捂住脖子，不停地呛咳出声，“咳，咳咳咳——”
顾长风走到林月瑶面前，顿下身子，冷声问，“说，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把人害死了才来后悔？”
“你说我把谁害死了？谁死了？”
“咳咳咳——”林月瑶摸着自己的脖子，强烈窒息感仿佛还在，顾长风方才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她曾以为顾长风是真心爱她的，结果，一切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真可笑，顾长风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爱别人呢？
她可怜过以前的慕攸宁，现在，她同样可怜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林月瑶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渗出了眼角，“谁死了？顾长风，你别自欺欺人了！”
“你很清楚，我说的是谁！”
“慕攸宁死了，现在的慕攸宁，不过是附身在她身上的厉鬼，一个来复仇索命的厉鬼！”
“哈哈哈，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啪！”
顾长风狠狠甩了林月瑶一巴掌，她的头被打偏，左边脸颊瞬间肿起，嘴角溢出鲜血，可见顾长风这一巴掌用了多少力道。
“你胡说八道，慕攸宁她没死，她好端端的，你竟然咒她死，我杀了你！！”
说着，顾长风又要去掐林月瑶的脖子。
“啪！”
林月瑶狠狠回甩了顾长风一个耳光。
“顾长风你清醒点吧！慕攸宁早就死了！早在翠湖你任由她沉溺在湖底的时候，她就死了，后来爬上来的，不是慕攸宁！！”
顾长风就这样歪着脸，怔愣住了。
“你忘记了吗？慕攸宁的贴身丫鬟谷雨说过，慕攸宁她怕水！她一开始落水时挣扎的那么厉害，那么害怕地求你救她，你忘记了吗？！！”
“她的挣扎，她的害怕，那么明显，你竟然以为她是装的，就不去救她，哈哈哈哈！！”
“她在水底沉了多久，你还记得吗？！！”
“一个不会水的人，能在水里沉那里久吗？！！”
“后来，再一次浮现出水面的慕攸宁，在水中如鱼得水，还有她看你那眼神，那么恨，那么怨毒，你也都忘记了吗？！！”
“你忘记那些侍卫和仆妇们是怎么出事的了？！”
“慕攸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在水中泡了那么久的女人，你真的以为，她能对付得了那么多强有力的侍卫和仆妇吗？”
“你好好想一想吧！”
林月瑶挣扎着站起身来，拍了拍顾长风的脸，而后大笑着转身离开，留下顾长风一人，呆愣愣坐在冰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