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徐莺莺。
她正在打扫院子,便见到一辆三轮车停在巷子口,走过去一问,才知道,是给严宽送家具的。
看到车上装的沙发之后,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玩意儿别说见了,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普通人家,有个带靠背的躺椅,就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了。
三轮车的旁边,也围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羡慕。
“大兄弟,你会不会送错地方了?”徐莺莺望着司机,问道。
“错不了,老板说了,要送到老牛沟的严宽家,你们村还有其他叫严宽的吗?”司机问道。
“那倒没有。”
徐莺莺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眼睛一转,说道:“巧了不是,严宽家里没人,你送来也没用啊。”
“这可咋办啊?”
司机也有些急了,说道:“这家人怎么回事,说好了今天送到,怎么也不留个人在家里?我还有其他家要送呢。”
徐莺莺道:“要不这么地吧,你先把家具搬到俺家,回头俺再给严宽送去。”
“这怎么行呢?”司机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有啥不行的?俺是严宽大娘,俺们是一家人,送到哪里还不一样?来来来,帮忙搬东西。”
说着,徐莺莺就要上手搬东西。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严宽走了出来,瞪了徐莺莺一眼,说道:“你要不要脸啊?”
“俺咋不要脸了?”徐莺莺脸不红,气不喘,扯着脖子问道。
“你抢人家东西,还不算不要脸?”
严宽哼了一声,说道:“咱们早就已经断绝关系了,以后你少拿我来招摇撞骗,否则小心我报警抓你。”
“好啊,你报啊,俺倒想看看,警察能把俺怎么样?”徐莺莺把腰一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能抓你进局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马晓芳发话了。
刚刚他们的对话,马晓芳早就听到了。
若不是亲耳听到,她也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还想霸占别人的家具。
“你?你算哪根葱啊?”徐莺莺斜眼看了一眼马晓芳,问道。
“我是专管你这种泼妇的人。”
马晓芳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把证件亮了出来。
“嘿,真是警察!”
“严宽可以啊,连警察都搞上了!”
“把嘴巴放干净点,那就搞上吗?那叫自由恋爱!”
众人一见马晓芳亮出证件,都不禁吃了一惊,在望向严宽的时候,目光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们实在不明白,这,家伙究竟哪里来的魅力,怎么经常有外边的小姑娘到他家来串门儿。
听了周围人的议论,马晓芳的脸上也是微微一红,回头狠狠瞪了严宽一眼。
严宽眨了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
徐莺莺虽然没见过世面,但警察的证件还是认识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的度的大转弯,笑道:“警察同志,刚刚俺是开玩笑的,俺咋能霸占别人家的东西呢?”
“你霸占的还少吗?”严宽冷冷地说道。
要不是他当家做主,严家早就被这个家伙搬空了。
“都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总提干嘛?那什么,你们先聊,俺家里还烧着水呢。”
徐莺莺生怕马晓芳真把自己抓走,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然后众人齐心协力,把家具搬到了院子里。
“哎呦,这是咋回事?”
严母正在洗碗,见到院子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家具,顿时吃了一惊,还以为他们是送错地方了。
“妈,这是我买的。”严宽道。
“你买的?”
严母来到沙发前,似乎是想摸摸,可是看了看手上的水,还是忍住了。
严小玲却不管这么多,直接就跳到了沙发上。
“你这死丫头,快下来,别弄坏了,咱还得退呢。”
严母连忙拉住严小玲,严厉地说道。
“买了的东西,为啥要退?俺就不退,以后俺就要在沙发上睡觉。”严小玲大声说道。
“必须得退,你哥就知道乱花钱,什么都要买,这得多少钱啊!”严母有些急了。
她虽然不认识沙发,但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妈,你放心用吧,这沙发也不贵,连带着五斗橱、写字台,一共也就花了六十来块钱。”严宽淡淡地说道。
“六十啊?那还可以,赶明儿给你舅舅家也买一套沙发,他腰不好,睡不了炕。”
听到这么多东西,只要六十多块钱,严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然后支应着众人往屋里搬东西。
“六十?恐怕六百都不止吧?”
马晓芳瞪了严宽一眼,问道。
一听这话,严母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着严宽。
严宽笑了笑,说道:“这东西就看着贵,其实就是木头加人造革,用不了多少钱,还有那柜子,不就是普通木头吗?咱们村里的木匠就能做,花不了多少钱。”
“而且,我找的熟人,给我打了个八折,就更便宜了。”
一边说着,一边向马晓芳连使眼色,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马晓芳却根本就不理他,故作吃惊地说道:“你要这么说,还真不贵,这么着吧,我给你八十块,你也给我买一套,怎么样?剩下的,就当你的好处费了。”
见到严宽没说话,严母道:“你这孩子,马同志问你话呢,你怎咋不答应一声?你有那门路,就帮帮人家呗。”
“好。”严宽干笑一声。
直到母亲进了屋子,他这才狠很瞪了马晓芳一眼,说道:“你存心跟我作对是吧?”
“我什么时候跟你作对了?不是你说这一套家具只要六十块吗?”马晓芳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真傻还是假傻?我那是骗我妈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严宽翻了翻白眼。
“骗你妈?”
马晓芳上下打量了严宽一眼,“你为什么要骗你妈?该不会这些钱见不得人吧?看来我真得好好调查一下你了。”
“随便查,正好你也可以顺便找个向导,我不侍候你了。”
说完,严宽便往屋里走去。
他实在受够了这个马晓芳了。
“好啊,那我就找你妈聊聊这家具的事情。”
马晓芳摊了摊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