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比比东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这个糯米团子了。”
“原来，这记忆中的味道，就在我身边不远。”
“而我却从来没有来找寻过。”
“那你现在就吃到了，以后想吃也随时可以来，不是吗？”
比比东满含复杂的看着他，“你说的对，你也尝尝吧。”
说话间，比比东将吃剩下一半的糯米团子递到他的嘴边。
“比比东，“他试探着唤道，手指仍停留在她脸颊旁，“要不要试试那边的臭豆腐？“
比比东皱起鼻子：“那个味道...“
“敢不敢？“雪凛再次挑衅。
比比东红唇微掀，“呵，就没有是我不敢的。”
他们一路尝遍了小吃街的美食。
比比东对每样食物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却又保持着教皇的优雅。
雪凛发现，她尤其喜欢甜食，对酸味却敬而远之。
当他们走到街尾时，比比东的手中拿着一支棉花糖，粉色的糖丝在灯光下如同梦幻的云朵。
她小口咬着，嘴角沾满了糖絮。
夜色渐深，武魂城的灯火在江面上投下粼粼波光。
远处，一盏盏祈愿灯缓缓升空，如同散落的繁星。
比比东站在河畔的石栏边，紫色长裙被微风轻轻拂动。
她仰头望着那些渐行渐远的灯光，紫眸中映照着点点光芒，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雪凛站在她身侧半步之遥，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方才还因品尝小吃而展露笑颜的比比东，如今到与这热闹的灯会格格不入。
“这些灯，据说能带着心愿直达神明之处，然后再帮人实现。”
雪凛引起话题，指向一盏正从他们头顶飘过的莲花灯。
比比东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追随着那盏灯。
雪凛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河对岸的一棵古老柳树上。
树下，一对年轻情侣正在共同放灯，女孩笑得羞涩，男孩眼中满是宠溺。
“你在看那里吗？”
“嗯。”
比比东的面纱下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她忽然转身：“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
雪凛轻声道，不等她回应，便走向江岸边的浅滩。
比比东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见他蹲下身，手掌轻触水面。
淡蓝色的魂力从他掌心流淌而出，河水源源不断地汇聚，在他手中形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球。
雪凛专注地凝视着水球，另一只手释放出寒冰属性的魂力。
水球表面开始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很快便完全冻结成一个完美的冰球。
紧接着，一柄精巧的冰刀武魂在他手心成形。
比比东不自觉地走近几步，面纱被夜风掀起一角。
她看着雪凛的手指灵活地舞动，冰刀在冰球上划出优雅的弧线。
冰屑纷飞，如同细碎的钻石洒落在他的衣襟和发间。
江岸边的喧嚣似乎远去了，比比东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专注雕刻的身影。
约莫一刻钟后……
雪凛长舒一口气，捧着完成的作品转身。
月光下，一朵冰雕玫瑰在他掌心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薄如蝉翼，纹理清晰可见。
“给你。”
雪凛走到比比东面前，将冰玫瑰递给她，“虽然比不上真花。”
比比东怔住了。
她缓缓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冰玫瑰时停顿了一下。
最终，她的指尖碰触花瓣，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
紫眸中泛起一丝波澜。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曾有人送过她花——那是路边随手采的野花，早已枯萎在记忆的角落里。
“为什么是玫瑰？“
“因为玫瑰非常契合你。“
比比东想了想，歪着脑袋询问，“你说说怎么契合我？”
“因为你像玫瑰一样冷艳高贵，而在这外表下，又带着尖刺。”
“噢？带刺的玫瑰？”
“嗯，但我不怕刺。”
比比东扑哧一笑，反问道，“意思是你不怕我？”
“一开始挺怕的，但相处下来发现你是外冷内热的人。”
比比东有些意外，“你恨了解我？”
雪凛摇了摇头，将冰玫瑰递到她面前，“不了解，但我以后想了解更多。”
比比东芳心一颤，伸手接过冰玫瑰，“你...怎么想到做这个？“
雪凛笑了笑，眼中带着了然：“看到你难过，就想做点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我不喜欢看你想起他的样子。“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化为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
“我知道。”
河风拂过，掀起比比东的面纱，露出她微微张开的唇。
冰玫瑰在她手中散发着淡淡寒气，却让她的心有些许温暖。
她忽然向前一步，拉近了与雪凛的距离。
在漫天灯火的映照下，她踮起脚尖，隔着面纱，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谢谢。”
比比东退后一步，紫眸中的柔软却无法掩饰。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冰玫瑰，轻声道：“回去吧，明天还有教皇殿的事务要处理。“
雪凛点点头，却在她转身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比比东。”
“嗯？“
“下次，我们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比比东没有回答，但雪凛看到她面纱下扬起的唇角。
他们沿着河岸并肩而行，朝武魂殿方向走去。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落在武魂学院上。
雪凛盘坐在一片模拟冰原的环境中，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他手腕上戴着的威压手环不断释放着压力，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
雪凛缓缓吐出一口白气，感受着体内魂力的流动。
昨日连升两级带来的虚浮感正在逐渐稳固，但距离完全掌握新增的力量还有一段距离。
就在这时，修炼场的门被推开。
雪凛警觉地睁开眼，这个时间点通常不会有人来。
“林东？”
只见林东黑发披肩，手里拿着餐盒，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雪凛你出来一下。”
雪凛疑惑的站起身，跟着她来到拟态修炼场的阶梯上并肩而坐。
“昨日生病了吗？怎么没来？”
雪凛当然不可能说是和比比东翻云覆雨，然后被榨的下不了床。
“是啊，昨日胸口不是很舒服。”
林东狡黠一笑，故作担忧，“是吗？要不要晚点去治疗室让老师瞧瞧？”
“不…不用，休息了一天，身体都好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女人“欺负”了呢。”
雪凛身体一僵，看着她的表情，似乎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