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初实在是厌恶富察答应,可前朝富察氏得力,富察马齐更是朝廷重臣,所以哪怕是富察答应犯了错事,他也不过是将她禁足起来。
倒是这个甄氏......
家世一般,想得却实在是多了些。
哪怕容貌上有几分像菀菀,可实在及不上菀菀多矣。
皇帝这时候对甄嬛的印象也不过是停留在有些许相似纯元,更多不过是当做替身手办的心思作祟,可这样的心思若是拿出来说又实在说不出口,哪怕如今皇后主动提起,没了最开始的期待,他这会儿的反应也很是平淡。
倒是淳常在的父亲近些日子在朝堂上表现颇为亮眼,若是一首将淳常在关起来反倒是不妥了。
皇帝想了想,随即道:“既然皇后开口,那便给他们这个恩典吧。之前听闻因着双星冲月之象,淳常在似乎一首不大好,如今怎样了?”
果然,不过是提了一句甄氏,皇帝就毫不犹豫地将人放了出来。
不过是有几分肖似姐姐,就能这般得到皇上的偏向,哪怕是在皇后的计算之内,她心里还是不大舒服的。,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没有嫡子,她的皇后之位仅仅依靠着太后就犹如空中楼阁,只是看着好看罢了。
她下意识地不想去想死去纯元的托付,毕竟如果没有纯元的临终时候的遗言,哪怕是有太后的关系在,以她的家世地位和皇帝的冷心冷情,皇后之位自然有更合适的人选。
两人哪怕是面对面坐着,心思也是不大相通的。
“许是前些日子来回搬迁的缘故,淳常在的精气神不大好,总是容易生气,如今天天按着时辰礼佛祈福,不仅人看着更精神了,这身子也好了大半了。”
皇后笑着继续道:“如今碎玉轩的淳常在和甄答应也都是大好了,听嬷嬷说人也沉稳不少,想来钦天监的大臣说的是对的,她们二人住在一处相互照应着,往后只怕也会更好些了。”
皇帝不置可否,也并不接皇后的话题,沉默片刻后,皇后只能带着剪秋离开。
宫道上的积雪早己经被宫人们清理出来,原本被白雪覆盖的青石板路重新展露了出来,干净又平整。
红色高墙下堆积着一个个如同山包似的积雪,沉寂的宫道因此多了几分的趣味。
皇后并未坐上轿辇,而是扶着剪秋在宫道上慢慢踱步而行。
花盆底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更显得清脆了些,每走一步,就会传来 “咯噔咯噔” 的声响。_?*小?%±说/?宅?3 ¥°首¥ˉ发?!
“瞧瞧,红墙白雪多好看啊,你说当日初雪时皇上牵着昭熙贵人在宫道上漫步的场景是否会比现在还要好看?”
冷不丁地,皇后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剪秋只是一愣,随即又不免正色起来,“初雪赏景便是再美,也不该不顾念龙体,虽说皇上愿意纵着昭熙贵人,可昭熙贵人到底是放肆了些。”
皇后似笑非笑,她的目光看向前方,只是眼神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落在实处,“只要皇上愿意宠着,便是旁人再有意见又有什么法子呢。”
“这冬日到了,倒是更让本宫想起了白雪红梅的奇景来,那才是最好看的。”
剪秋扶着皇后的手,不由自主笑了起来,“自然如此。”
承乾宫。
那日和皇帝欣赏了大半宿的火壶表演后,安陵容顺理成章地又感染了风寒。
这下子,她病美人的人设那是拿捏的稳稳的,承乾宫上上下下严阵以待,屋子里时时刻刻放着足量的炭火,宫人们进出时更是小心再小心,生怕这不经意吹进去的冷风再将自家小主给弄生病了。
安陵容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没什么脾气,所以哪怕是欣常在最初心里有几分的不舒服,但是在过来了几次后,也就真的存了几分和安陵容交好的心思了。
她来往承乾宫的次数不算少,与安陵容关系还算不错,底下的宫人们见着她也极为规矩地行礼问安,欣常在心里很是满意,可见被芳云调教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可比齐妃宫里的那些人看着顺眼多了。
她方才踏入殿内,就瞧见安陵容趴在紫檀方桌上,面前正瞧是一个竹篮,竹篮里放着一些新鲜的蔬菜,一旁还有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一刻不停的啃着菜叶子。
欣常在只是看着就忍不住笑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一幕有些像她的大公主淑和。
淑和年纪小,可也甚是喜爱这些软绵绵的小动物,之前还闹着要养小狗,欣常在实在担心淑和因为这些个小猫小狗的再生了什么病来,连哄带骗的才哄住了淑和。
“每次来都能看见昭熙贵人抱着这只兔子,嫔妾的淑和也是这般,看见这样可爱的小动物那是如何也走不动道了。”
安陵容连忙过来拉起了正要行礼的欣常在,如玉似的人儿脸上也不由带上了几分红晕来,“难得姐姐愿意来看我,实在不必如此多礼。”
她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月牙形,不同于往日在外人面前的愁苦自欺模样,只是一眼便让瞧见的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可不是嘛,就算是再似神仙一般的美人,若是每日里总是一副唯唯诺诺,凄凄惨惨的样子,任谁看了恐怕也都很难生出多少好感来。毕竟,谁会愿意整日对着一张苦瓜脸呢?
欣常在性子爽利,自然也更不喜欢。
不过现在接触下来,她对安陵容的感观还是不错的,虽然愚蠢,但不至于学着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恶心人。
于是她顺势开始给安陵容聊起今日宫中的八卦来,“说起来,还是昭熙贵人你这里清静些,昨日的延禧宫可甚是热闹......”
欣常在绘声绘色开始讲着今日的见闻。
“嫔妾瞧着延禧宫的风水实在有问题,你瞧瞧住在那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富察答应眼高于顶,夏常在张扬跋扈,那个花答应更是......”
她看着安陵容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嫔妾说话首,昭熙贵人也只当听一句闲话倒也罢了。要知道人心隔肚皮,有时候防人之心不可无。嫔妾听闻前日花答应来承乾宫探望后,随即就向花房也要了一株重瓣山茶种在宫门口。”
“虽说这宫里头,贵人你的容貌无人可出其右,可如今贵人你正病着,难保不会有人存了心思借此机会踩着贵人你上位。”
她看着安陵容叹了口气,“嫔妾言尽于此,贵人你也该多上心些才是。”
安陵容笑着点了点头,可转眼在欣常在离开后又沉思了片刻。
她看向一首侍候在侧的芳云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