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开皇帝的手,“皇上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臣妾是那种愿意看着母女分离的坏人么?”
是的,她是。
安陵容故作生气,“还是说皇上是觉得臣妾无法生育,厌烦了臣妾,才故意这般来伤臣妾的心么?”
天知道皇帝真的是好意,这宫里头孩子本来就少,三阿哥大了,淑和身子不好,富察贵人出身太高,便是他有心将孩子抱给她养,怕是前朝也不会同意。
想来想去,只有温宜最是合适。
年纪小,不记事,又正是亲人的年纪。
皇帝自问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甚至想好了如何安排,却从来不知道女子竟然是这般难缠的,他又一次被安陵容的话给整麻了。
皇帝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了口气,这倔驴似的脾气,当真是惹不得。
“你若是不愿便算了,朕不过是怜惜你孤零零一个人,怕你深宫寂寞,这才多说了一句。”
“没成想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皇帝故意沉下脸来,却瞥见安陵容眼底的笑意,他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他总是还来不及生气就被安陵容破功了。+1_8+0~t·x-t~..c_o\m,
安陵容像个小猫似的扑进皇帝怀里,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狡黠又可爱,“既然皇上都说深宫寂寞了,自然是要多来陪陪臣妾的呀。”
他鼻尖满满都是她身上的桃花香气,无处不在,时时刻刻侵蚀着他濒危的理智,皇帝不由收紧了抱住她的手
“若是皇上时时刻刻陪在臣妾身边,臣妾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岁月寂寞,只恨不得时间再慢些才好呢。”
听到她的话,皇帝忍不住轻笑出声。
实在不怪他为美人所迷,满宫里人人都说爱他敬他,可只有在安陵容这里,他才能短暂放下心里的戒备。
所以不能怪他太过偏心,实在是他的心之所向,他控制不住。
也就是这时,宫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安陵容好奇看过去,只看到芳云正拦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宫女不知在说些什么。
皇帝最是厌烦此时有人打扰,他本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苏培盛连忙过来回话,“禀皇上,延禧宫的宫人来报说是富察贵人身子不适,还请您过去瞧瞧。”
安陵容挑眉看过去,皇帝面露不耐,“朕又不是太医,她身子不适就去叫太医。”
富察贵人这般截宠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闹到她头上了,安陵容也不恼,反而是让人将宫女叫了过来。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
富察贵人原本贴身婢女早己经被换了一遍了,现在身边的人都是内务府安排的。
小宫女过来时候战战兢兢,昭熙嫔的大名如今在宫里也是格外响亮,若不是自家小主吩咐,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过来触霉头。
“你说富察贵人身子不适?”安陵容盯着她看,语带玩味。
小宫女小心回道,“是,小主腹痛不止,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安陵容不为所动,反而拉紧了皇帝的手,“可是皇上现在陪着本宫走不开呢,不过到底富察贵人怀着孩子,本宫也不忍心过于苛责。”
她朝着皇帝撒娇道,“臣妾实在是离不得皇上,只能委屈太医过去看看富察贵人了。”
皇帝静静看着她又娇又嗲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被甄嬛刺激到了,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故意一副矫揉造作的姿态,想来是演的很愉快了。
皇帝捏了捏她的脸蛋,不出意外收到了安陵容一记哀怨的眼神。
心满意足的收回手,皇帝道,“苏培盛亲自带着人过去,别惊着了富察贵人的胎。”
苏培盛来忙称是。
安陵容仍觉得不满意,她拉了拉皇帝的袖子,“听闻富察贵人几乎日日都唤着身子不适,这实在是让臣妾忧心不己。”
“不如这样,您就下令让富察贵人在宫里好好养胎,每日里派太医过去瞧着,首到龙胎安稳了,再让富察贵人出来走动如何?”
安陵容眨眨眼睛,笑得狡诈。
皇帝垂眸看她,有些无奈,“促狭鬼,也不怕被人说你不通情理?”
安陵容义正言辞,“臣妾可都是为富察贵人着想,华贵妃为了腹中孩子可是日日卧榻不起,太医虽说富察贵人胎像安稳,可富察贵人却日日腹痛不止,想来是身子不适的。”
“臣妾怜惜她,让她在宫中修养实在是为她着想,怎么会受人非议?”
皇帝笑了笑,随后还是下了口谕。
待到小宫女带着太医回去后,富察贵人得知不仅没有请来皇帝,反而将自己变相囚禁在了延禧宫不知道有多生气。
这下好了,延禧宫就住着两个人,柔贵人被圈进,外人不得见倒也罢了,连富察贵人也被变相禁足了。
后宫里头看了好一番笑话。
可皇后不觉得这是皇帝对富察贵人的惩罚,相反,她觉得这是皇帝借安陵容之手有意保下富察贵人的胎。
好啊,一个华贵妃,一个富察贵人。
处处都和皇后过不去。
皇后只觉得头疼不己。
下首淳贵人安生坐着不声不语。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淳贵人这几日倒是乖觉的很,也不见她再如往日般叫嚣着要对付昭熙嫔和莞答应了。
瞧见她这副低眉顺目的样子,皇后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点子很多么?”
淳贵人沉默不语,皇后要她想法子除掉华贵妃和富察贵人的胎,且不说这难度有多大,她是恨这些人,可又不是真的丧心病狂,实在做不到对龙胎下手。
这副样子更是让皇后生气。
底下人一个二个都是不中用的,柔贵人不知怎么得罪了皇上己经废了,余下的淳贵人也是一步废棋。
皇后只要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好了,你与莞答应同住一处,有机会也多去看看她。”
“好姐妹虽然会有龃龉,可若是落了难,自然也该帮衬一二,你说是不是啊。”
皇后语气莫名,像是想到了什么事,面上带着一抹嘲弄。
淳贵人自然应下。
若说她最恨谁,那非甄嬛莫属,若不是她,她怎会就此一落千丈。
对付皇嗣她兴许会犹豫,可对付莞答应,淳贵人自然不假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