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叶珍珍有些心疼这个姑娘，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自己像是一个物件被人送了出来，万一遇到一个不好的主人家，下场不要太惨。
很快乌拉那拉氏就过来了，她进来后看到站着的姑娘一愣，然后才给胤禛行礼。
“无须多礼，这个姑娘是太子送来的，你给安排一下，找两个人伺候着。”胤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吩咐道。
一听是太子送来的，乌拉那拉氏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太子送来女人，顺便监视爷的，得妥善安排，连忙道：“爷放心，妾身会安排妥帖的。”
“嗯！”对乌拉那拉氏办事，胤禛还是很放心的。
“爷是喝醉了吗？苏培盛这是怎么伺候的。”乌拉那拉氏见胤禛难受得紧，瞪了一旁的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连忙低下头认错，“奴才已经让人去厨房熬醒酒汤了，马上就送过来。”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苏培盛他们呢。”胤禛眉头紧蹙道。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叮嘱苏培盛道：“好好伺候爷！”
交代完苏培盛，乌拉那拉氏对站在一旁的姑娘道：“随我走吧！”
乌拉那拉氏走后，这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胤禛撑起身子，让苏培盛把盒子打开，看看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爷！盒子里装的是银票，五张一万两的银票，总共五万两。”苏培盛道。
胤禛嗤笑了一声道：“太子倒也大方，一下送出十万两银子出来，还一人送了一个美人，倒是太看得爷了。”
这话苏培盛也不知道如何接，好在去熬醒酒汤的侍女回来了，还带着醒酒汤，苏培盛服侍胤禛喝下，又服侍胤禛更衣洗漱，苏培盛这才松了口气。
叶珍珍的心情有些不开心，她躺在胤禛床边的小榻上失眠了，为了今日两个姑娘的命运，这两个姑娘的下场会好吗？太子送姑娘的目的很明显，四爷和诚郡王很显然也知道太子的目的，一个别有用心的姑娘，下场会如何呢？
即使头一天喝得有些多，第二日，胤禛也是要照常去上早朝的，好在醒酒汤的作用明显，他的头已经不痛了。
早朝之后，胤禛又去了户部，他今日依旧是看户部的卷宗，胤禛看了一眼叶珍珍的状态，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便明白她可能是因为昨日太子送女人的事情给气着了，不过他现在还真的需要她的能力。
“你们出去候着吧，爷想安安静静的看会儿卷宗。”胤禛对一旁伺候的小厮道。
“是！”胤禛的小厮都去了外头候着，不让人进来打扰胤禛。
等人都出去后，胤禛看着心情不好的叶珍珍，道：“都一晚上了，心情还没缓和？昨日的事情是意外，爷也不知道太子会送女人，你放心，爷会好好养着这个女人的。”
不好好养着也不行，这女人是太子的眼线，替太子监视他的府邸的，他暂时是不会把这个女人怎么样的，毕竟这个女人没了，太子还会送下一个，还不如好好把这个女人养着，让太子放心，只不过以后如何，得看这女人安不安分，太子这一出，倒是让人心里膈应。
“为什么女子的地位这么低呢？女人就像一个物件被人送了出来。”叶珍珍道。
“男子也一样，也可以送男人给别人，只不过对于昨天的情况，送女子显得更合情理，男人都是好美色的，如若遇到喜好男人的，为了投其所好，也会送男子的，这种情况并不仅仅只有女人独有，男人也一样，这是身份等级带来的差距，与是男是女无关，只不过世界上喜爱女子的男人终究占大多数。”胤禛很是理智的给叶珍珍科普。
叶珍珍很想表示她并没有被安慰到，可是却无从反驳。
“好了，别伤春秋了，你不是可以将书籍复制在你脑海中吗？这些卷宗你能复制吗？”胤禛问道。
“可以呀！”叶珍珍道。
“那你把这本卷宗给爷复制整理试试。”胤禛道。
叶珍珍眼睛颜色变了变，然后将眼睛对着卷宗，让胤禛开始翻页，每翻一页，叶珍珍的眼睛就眨一下，等把整本卷宗都扫描完成，叶珍珍的眼睛就闭了起来，正当她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脑海中出现一个选项，是否整理资料，叶珍珍下意识地点了是，然后她脑海中刚刚扫描的数据飞快在整理。
一分钟后，叶珍珍睁开了眼睛，将脑海中的图表投射在地上。
“这是什么？”胤禛看着投射在地上的图表觉得新奇。
“这是柱状图，刚刚你让我扫描的是康熙十年的户籍登记资料，红色的框框，是各省的新生人口数量，黑色的框框是各省死亡人口数量，那个蓝色的，则是各省人口总量，都在这个图里面了，这样你可以清晰地看到各省的数据。”叶珍珍解释着图表。
胤禛看着柱状图，上面各省的数据一目了然，心里很是满意，道：“这图表倒是不错，可以清楚地看到各省人口数量变化，哪个省人口多，哪个省人口少，各省新增人口情况，你帮我把康熙十一年到康熙二十年的户籍数据也处理成这样的图表吧。”胤禛对这种新鲜事物接受良好，半点不排斥。
叶珍珍示意胤禛翻动卷宗，她则飞快地开始扫描，康熙十一年到康熙二十年的户籍数据扫描完成，做成了十个这样的图表，在这十个图表之后，叶珍珍又附上了从康熙二十年到康熙三十年的新生人口和死亡人口、人口总量做了折线图。
“这十一年的变化是不是很明显？”叶珍珍觉得自己这个统还是很合格的。
胤禛点了点头，确实一目了然，这张折线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从康熙十年到康熙二十年人口的变化，大清的人口一直是往上走的，新生儿比死亡人口要多。
从图上可以看出康熙十年到康熙十二年，人口增长得还是比较缓慢，但是到了康熙十三年和十四年的时候，新生儿数量突然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胤禛有些疑问，康熙十三年和十四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新生儿突然变了这么多。
胤禛拿着笔墨，把叶珍珍投射出来的柱状图和折线图都画了下来，打算过两日去询问两位户部尚书，今日才第二天，他太快地把这些数据整理出来，实在是有些吓人，请教的同时还可以顺便发出邀请，请户部所有同僚去用顿饭。
下衙回去，胤禛倒是觉得有些疲累，之前他没有入六部学习的时候时间空余很多，如今倒是没有之前那样得空了。
胤禛把今日画好的图表拿了出来仔细看着，心里很是满意，等汗阿玛问起他们去六部学习的成果，这东西应当足够得到汗阿玛的赞扬了。
“你在干什么呢？半天没有动静。”胤禛向叶珍珍看去，好半天了，也没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我在研究我的能力呢！”叶珍珍今日突然发现，她似乎没有好好研究身为统的能力，就比如今日，她才发现她扫描那些卷宗，是可以整理成图表的。
“研究的怎样？”胤禛笑着问道。
“这不是正在研究吗？等等，这里怎么有一个收回的按钮？”叶珍珍点了那个收回的按钮，她整个人瞬间消失。
胤禛四处看了看，问道：“珍珍！你去哪儿了？”
“我在这里！”叶珍珍的声音从胤禛脑海中传了出来。
胤禛再四处看了看，依旧没看到叶珍珍，“我没看到你。”
“我应该是在你脑海里，你试着用你的脑袋和我说话，别用嘴巴和我沟通试试。”叶珍珍道。
胤禛闭了嘴，试着用思想和叶珍珍对话，发现真的得到了叶珍珍的回应。
叶珍珍点了外放的按钮，她又出现在了胤禛面前，她兴奋道：“果然如此！这才是系统应该有的能力嘛，这下我终于是不用看你行周公之礼，也不用看你去净房了，老天爷，我的眼睛终于有救了。”
叶珍珍十分的感慨，她怎么才研究自己身为统的能力，真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她真的数不清她的眼睛受了多少罪。
胤禛看着叶珍珍一副得救了的模样，想起了他换衣服时，叶珍珍那女流氓的目光，道：“这样最好，以后在爷换衣服的时候，你也要藏起来，不许看。”
“凭什么？”叶珍珍不服。
“你拯救了你的眼睛，那也要拯救自己的清白，爷凭什么让你看爷的身体？”胤禛道。
“欣赏！我那叫欣赏！我们那里的艺人也会经常露出自己姣好的肉体给女性欣赏，这有什么的，光着膀子你会掉肉吗？我的眼睛得到了净化，你得到了我的赞美，咱们这是双赢呀。”叶珍珍狡辩。
她受了这么多苦，看看美男的肉体怎么了，她还是很道德的好吗，人家换裤子的时候，她可没有偷看，只看了腹肌、胸肌，肱二头肌，背肌。
“狡辩！”胤禛被这强词夺理给气笑了。
“就狡辩了，反正你也打不到我。”叶珍珍得意道。
胤禛懒得理她，这小娘子还没开窍呢，她不知道她说的这番话有多流氓，他不和这小娘子一般见识。
胤禛研究着图标，而叶珍珍则认真研究自己的能力，一时间气氛十分的融洽。
第二日，还不等胤禛去找户部尚书，两位户部尚书就过来关心胤禛的情况了。
“四贝勒在户部待的可还习惯？”户部尚书问道。
“还习惯，这两日看了一些户部的卷宗，整理出来一些问题，还打算请教二位户部尚书的。”胤禛笑眯眯道。
“什么问题？”户部尚书问道。
胤禛将叶珍珍弄出来的图表展示给两位户部尚书，道：“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从十年到二十年各省人口数量变化，从十年到二十年中人口都是增加的，但是十年到十二年，人口虽然在增长，可是增长得极为缓慢，到十三年和十四年，增长就变得这么快了？”
两个户部尚书对视一眼，看着胤禛给出来的图表有些诧异，但是从图表上看，各省人口数据确实一目了然。
“因为十二年的时候陛下颁布了政令，开垦荒地，十年后才征税，百姓开垦荒地的热情空前高涨，百姓有了地，便能种下粮食，种了粮食，就能养活家人。”户部尚书道。
胤禛恍然大悟，原来国政和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国政好不好，甚至可以从人口增长数量上来进行佐证，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就比如京杭运河的修建，对当时的百姓来说，是一项苛政，按长远的角度来看，这却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事。
两位户部尚书对视一眼，汉人户部尚书向胤禛看了过来，问道：“这图是四贝勒自己绘制的？”
“这卷宗太过于冗长繁复，看得头痛，这样绘制，倒是能够看得清楚，还能看得到每年的变换。”胤禛并未承认却也并未否认，他这么一解释，两位户部尚书自然是把这个功劳归结在胤禛的身上。
“这图表可否让微臣用在其他的资料上？”户部尚书问道。
“自然！”胤禛点头。
“那这份可否让微臣拿去研究一番？”户部尚书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爷也只弄出这一份来，还挺繁复的。”胤禛道。
户部尚书听出了胤禛的意思，连忙道：“没事儿，您让我们抄录一份就行。”
“这当然可以。”这下胤禛应下了。
“对了！爷才来户部，也应当请户部同僚用顿饭，不知道二十五晚上下衙诸位可有时间？爷想请诸位去醉香楼喝杯酒，横竖第二日休沐了，即使喝醉了也没关系。”胤禛邀请道。
“四贝勒相邀！自然是有空的。”两位户部尚书应下了。
“行！到时候也去安排，还请二位大人赏脸。”胤禛笑道。
邀请了两位户部尚书，邀请户部其他人就简单多了，两位尚书都去，其他人也没理由不去。
很快，胤禛绘制的图表就被两位户部尚书呈上了康熙的案板。
“这是？”康熙看着图表有些惊讶，但是看着图表呈现出来的简洁明了的数据，康熙十分地满意，这图表看起来一目了然，可比那冗长的文字看起来更轻松。
“这是谁弄出来的？”康熙问道。
“四贝勒！”户部尚书道。
“老四？”康熙有些惊讶。
“这几日四阿哥在看户部历年来的卷宗，他觉得历年来的卷宗实在太过于冗长，而且数字也不好看，便弄出了这两种图，这样数据倒是一目了然。”户部尚书道。
康熙微微地点了点头。
“还有！四阿哥根据这张图还问了微臣一个问题，虽然大清人口一直是上升的，但是为何十三年和十四年新增人口却突然上升这么多。”户部尚书道。
“是十二年的时候朕颁布了一条政令，开垦出的荒地十年内无须交税吧。”康熙笑道。
“确实如此！百姓开垦了荒地，种了粮食，便能养活更多的人。”户部尚书道。
“这图不错，正好你们户部派得上大用处，老四没有给你们户部添麻烦吧？”康熙嘴角带着笑，他的儿子也还是不错的。
“陛下说什么呢，四贝勒才去户部几日，就弄出了这样的图表来，把我们这些在户部待了这么多年的人都比下去了，四阿哥哪里是给我们添麻烦，陛下这是敲打微臣呢，还不如才去户部几日的四贝勒。”户部尚书笑道。
“哈哈！他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也就只有几分小聪明，他弄出这玩意儿来，也只是为了自己看户部资料方便而已，你们可别捧赞他，得好好教教他，让他知道，在户部当差可是不容易的。”康熙笑眯眯的，虽说让户部尚书别捧着胤禛，可是眼睛里的笑意分明在说他对胤禛十分的满意。
两个户部尚书自然能看得出康熙的满意，道：“四阿哥的天资很好，不愧是陛下的儿子。”
两个户部尚书把康熙逗得乐呵呵的。
等两个户部尚书走后，康熙看着面前的图表十分的满意，他倒是不觉得这是两个户部尚书故意送上来给老四攒政绩的，这东西应当就是老四弄出来的，至于是老四自己本人弄出来的还是他身边的谋士弄出来的都不重要，反正是老四这里出的，就能算在老四身上，即使是老四的谋士弄出来的，也能说明老四知人善用，而且，他也没有听说过，老四身边有什么谋士。
“老四还挺不错的，脚踏实地，人也务实，户部的两个尚书让他看卷宗，他也就乖乖地看卷宗，还弄出了这种图表来。”康熙满意道。
“四贝勒是陛下的儿子，自然是承继陛下的聪明了。”梁九功拍着马屁。
“你现在也学会拍马屁了。”康熙道。
“奴才可没说错，陛下英明神武，是盛世明君，奴才实话实说，怎么就拍马屁了。”梁九功道。
“你这老货！是越来越滑头了，好久没有去看德妃了，今日去永和宫看看德妃吧。”康熙看着面前的图表，德妃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站在太子那边支持太子，上次太子被罚，也是他来求情，老四辅佐太子，他是放心的。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梁九功连忙道。
晚上，康熙便去了永和宫。
两人说着话，便扯到了胤禛身上来了，“老四最近可有来给你请安？”
“前几日有过来请安，不过陛下看重他，他去了户部当差，他媳妇说她最近还挺忙的。”这两日便没有过来。
康熙点了点头，“他刚刚去户部当差，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自然是更忙碌一些的。”
“臣妾也明白，他去户部可有给户部的大臣添麻烦？”德妃问道。
“他性格稳重，怎么可能会添麻烦，户部的大臣说他在户部学得不错。”康熙想到今日两位户部尚书呈上来的东西，心里更是满意。
德妃有些心里有些迷惑陛下今日来怎么一直提老四，瞧着也不像是被老四惹生气的模样，德妃摸不着头脑，只能顺着皇帝的话接着说。“老四的性子确实是比较稳重的，也很孝顺，他经常过来给臣妾请安，十四也学着老四这个哥哥的模样，也日日都来给臣妾请安。”
“他们两兄弟都是孝顺的。”康熙夸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宫女进来禀报，“陛下，娘娘！十四阿哥来了。”
“让他进来。”康熙道。
很快胤祯就进来了，“请汗阿玛安！请额娘安！”
“起来坐吧！”康熙道。
“多谢汗阿玛！”胤祯起身坐下，他今日的态度也很沉稳，并没有向之前康熙不在的时候那样，去德妃跟前撒娇。
“怎么满头大汗的。”康熙问道。
“刚从演武场回来，想着给额娘请安了再回去换衣服。”胤祯道。
“嗯，还算勤勉，听你武师傅说你最近骑射不错，继续保持。”康熙道。
“汗阿玛放心，儿子会苦练骑射，不给汗阿玛丢人。”胤祯道
康熙听到胤祯这么说，眉头微微一挑，他记得，他的儿子当中，老四的骑射并不算特别出色，为此，老四还特意好好练过，只不过骑射需要天赋，老四再如何勤学苦练，天赋的差距还是弥补不了的鸿沟。
“你这骑射现在练习得怎么样了？朕倒是没有亲自见过。”康熙道。
“四哥都比不上儿子，去年儿子和十三哥、八哥、九哥、十哥去四哥庄子上狩猎，他们都输给儿子了。”胤祯很是骄傲。
康熙记得这件事，老四他们还送了猎物给他尝鲜，老四倒是一个好的，“既然骑射这样不错，那朕改日再去演武场看看你的骑射。”
“好！”胤祯特别的开心。
“好了！朕养心殿还有折子批，就先回去了，十四，你好好陪着你额娘说话。”说完康熙就起身离开。
德妃和十四连忙请安恭送，两人脸上因为康熙的表扬，露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