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霄……
还有茅暮暮……
看到这两人并肩而立,茅清兮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她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杀意,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少夫人,您……您没事吧?”
语巧被她这副模样吓坏了,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没事。”
茅清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钱云霄,茅暮暮,咱们来日方长……
这笔血债,她迟早要他们血债血偿!
茅暮暮见到钱云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换上一副娇羞的模样。
她快步上前,微微屈膝行礼: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在此,扰了殿下的清静。”
“无妨。”
钱云霄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茅暮暮偷偷抬眼,看向钱云霄,眼中满是爱慕之情。
她今日特意来此,就是为了与太子来一场“偶遇”。
为了今日,她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殿下,您瞧这海棠……”
茅暮暮正想借机展示一番自己的才情。
谁知钱云霄却直接打断了她:
“孤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茅暮暮望着钱云霄远去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人瞧见了。
三年前,太子妃病逝,她便对太子妃之位志在必得。
她坚信,这太子妃之位,迟早是她的。
论家世,作为太子太傅的千金,她的颜值和才华,她可是帝都最强学霸。
这太子妃之位,除了她,还能有谁配得上?
只要能得到太子的心,这太子妃之位,还不是囊中之物?
茅暮暮脸上的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正欲转身离去,却见一人从暗处走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刁然走到近前,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冷冷地看着她:
“茅暮暮,适才表演得不错。”
他停顿一下,嘴边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怎么,这就沉不住气了?”茅暮暮没好气地反问。
茅清兮在远处看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刁然,你给我站住!”
眼瞅着那油腻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回廊拐角,茅暮暮再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就追了上去。尖锐的嗓音里,是掩不住的慌乱。
刁然闻声,缓缓回身。那张纵欲过度的脸,透着一股子令人反胃的油滑。他眯缝着眼,目光像两条湿冷的蛇,在茅暮暮身上来回游走,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哟,这不是咱们京城里出了名的茅二小姐吗?”他拖长了腔调,语气轻佻,“怎么着,几日不见,想爷我了?”
茅暮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当场呕出来。她死死掐着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刁然,”她咬着牙,一字一顿,“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说话间,她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四周。确认无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不能让人瞧见她跟刁然拉扯不清,要是传出去,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名声,就全完了!
“没什么好说的?”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咧开嘴角,露出一口熏黄的牙齿,“茅暮暮,你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谁?爷我可是见得多了!”
他故意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茅暮暮身上,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放心,只要你乖乖从了爷,爷保证守口如瓶,绝不跟外人乱嚼舌根。”
“你……无耻!”茅暮暮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高声呵斥。这安王府里,人多眼杂,万一……
春秋见自家小姐受辱,气不过,猛地冲到前面,像只护崽的母鸡,将茅暮暮挡在身后。
“呸!哪来的癞蛤蟆,也敢肖想我们家小姐?”她指着刁然的鼻子,破口大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就凭你,也配?赶紧滚远点,别在这儿污了我们小姐的眼!”
“你个小贱婢,敢骂爷?”刁然被骂得恼羞成怒,眼看就要失控。
“刁然!”
茅暮暮厉声喝止,
“此处乃是安王府邸,你敢造次?”
“安王府?”刁然冷笑,有恃无恐,“茅暮暮,少拿安王府来压我。你以为爷怕这个?”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阴鸷,话里有话:“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真以为天衣无缝,没人知道?”
茅暮暮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你、你说什么?”她强作镇定,声音却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
刁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你腰上那块梅花胎记……啧,倒是挺别致。”
轰——
茅暮暮如遭雷击,一张脸瞬间褪尽血色。
“你……你怎么会……”她死死盯着刁然,眼神惊恐,像是见了鬼。
怎么可能?这种隐秘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刁然得意地笑着,享受着茅暮暮的惊慌失措。
“想知道?”他故意卖关子,吊足了茅暮暮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说,“你跟了我哥那么久,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茅暮暮,我劝你识相点,不然……”
“你敢!”茅暮暮尖叫,声音凄厉得变了调。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会被刁然这个泼皮无赖捏在手里。
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立足?
绝对不行!
茅暮暮脑中一片混乱,无数念头,疯狂涌动。
必须想办法堵住刁然的嘴!
她死死盯着刁然,努力平复着剧烈波动的情绪。
片刻后,一个念头,在她心底浮现。
“刁然,”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最近是不是手头紧?我可以给你银子,但你要保证,守口如瓶!”
“银子?”刁然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闪过一丝不屑,“爷缺的可不是银子。”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贪婪地在茅暮暮身上逡巡,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爷要的,是美人!来,给爷亲一个!”
说着,他张开双臂,就要朝茅暮暮扑过去。
“滚开!”春秋尖叫一声,死死拦在茅暮暮身前。
茅暮暮看着刁然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狠厉。
“一千两。”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奉上千两银子,你给我闭嘴!”
“一千两?”刁然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虽然是临川伯府的庶子,但平日里花钱如流水,一千两银子,足够他挥霍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