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富峻是冀容白的心腹侍卫,与墨川一同负责保护冀容白的安全。
不过,与墨川的沉稳不同,富峻性子活泼,身手敏捷,尤其擅长轻功。
他常年在府外活动,为冀容白搜集各方情报,是冀容白的“眼睛”和“耳朵”。
待富峻离开后,冀容白这才缓缓开口:
“夫人,你可知我为何突然醒来?”
茅清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冀容白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还得多亏了夫人。”
“多亏了我?”
茅清兮有些诧异,她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能让冀容白苏醒的事。
“没错。”冀容白点了点头,“富峻方才向我禀报了安王府发生的一切。夫人不仅在众人面前夸赞我‘无双绝色’,还为了维护我,不惜得罪宁王妃,甚至被罚跪了三个时辰……这份情意,着实让为夫感动。”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这一感动,就醒过来了。”
茅清兮听了,不禁有些无语。
她没想到,冀容白竟然会把自己的苏醒归功于她。
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
“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养伤吧。”
冀容白却不依不饶:
“夫人就这么走了?难道不该留下来照顾我吗?”
茅清兮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你的伤势如何,自有太医和下人照料,用不着我操心。”
“那怎么一样?”冀容白挑了挑眉,“夫人可是我的妻子,照顾我是你的本分。”
茅清兮不想跟他纠缠,转身欲走。
“等等。”冀容白忽然叫住了她,“夫人,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茅清兮停下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冀容白缓缓说道:
“我已经将我苏醒的消息,派人告知了宁王。想必,他很快就会来‘探望’我了。”
茅清兮心中一动,她明白,冀容白此举,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探望”那么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
转眼就过了半天,宁王便带着华岑,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秦府。
一进门,宁王便故作关切地询问起冀容白的病情,言语间满是虚伪的客套。
寒暄过后,宁王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华岑:
“容白,你不是一直在追查华岑的下落吗?巧了,这厮竟落到了本王手里!他还胆大包天,妄图行刺本王,幸好被本王及时发现,擒拿归案。如今,本王将他交给你,任你处置!”
说着,宁王狠狠地瞪了华岑一眼,仿佛在邀功请赏。
冀容白缓缓抬眸,目光在华岑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
他轻轻咳嗽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袖,不紧不慢地开口:
“宁王殿下,您日理万机,还亲自为我抓捕刺客,真是辛苦了。”
宁王听了,心中一喜,以为冀容白要感谢他。
谁知,冀容白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冷冽:
“不过,我听说,上次内人去府上拜访,似乎受了些委屈?”
宁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他没想到,冀容白竟然会提起这件事。
他本以为,冀容白会感激他的“仗义相助”,却不曾想,他竟会为了茅清兮,当众质问他。
宁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冀少夫人来我府上,自然是贵客,何来委屈一说?”
冀容白冷笑一声,声音如寒冰般刺骨:
“安王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让我夫人在烈日下跪足三个时辰?我冀容白还没死呢,宁王殿下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欺辱我的夫人,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凌厉:
“莫非,宁王殿下真以为,我冀家无人,可以任由你欺凌不成?!”“蠢货!你竟敢让茅清兮在王府跪了三个时辰?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冀容白的人?!”
啪!
一声脆响。
宁王妃被扇倒在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怔地看着眼前暴怒的丈夫。
宁王一路强压的怒火,在看到宁王妃的瞬间,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烧得他双眼通红。
“可……她充其量就是个侍妾罢了?”
宁王妃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一丝委屈,和浓浓的不解。
“妾?”
宁王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他一步步逼近宁王妃,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真以为冀容白会为了一个妾,来找本王算账?蠢!那是他冀容白的人!不管是不是妾,都是他护着的人!”
宁王猛地揪住宁王妃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动他的人,是想让冀容白扒了本王的位子,还是想让你自己这个宁王妃当到头?!”
宁王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可能……”
宁王妃脸色煞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在她看来,茅清兮不过是安阳侯府一个无足轻重的大小姐。无依无靠,没了娘,爹也不疼。
这样一个人,被硬塞给冀容白,等他醒来,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茅清兮。
就算茅清兮侥幸活了下来。
呵,她一个宁王妃,想怎么磋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冀容白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个女人出头?
宁王看着宁王妃这副蠢样子,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他猛地一甩手,将宁王妃甩到一边。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你的人,去给冀容白赔罪!”
宁王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宁王,连连摇头。
“王爷,那是冀容白啊,妾……妾怕……”
“怕也得去!”
宁王语气森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要是不消气,你就等着瞧吧!”
宁王拂袖而去,留下宁王妃一人,瘫坐在地上。
她心里又怕又悔,怕的是冀容白的狠辣,悔的是自己不该招惹茅清兮。
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罚跪了茅清兮,竟会惹来冀容白这个煞星……
宁王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带着几个贴身丫鬟,朝洛国公府走去。
与此同时。
冀容白正坐在书房里,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神色晦暗不明。
“王爷,王妃,我夫人还在为昨日的事伤心呢,怎么哄都哄不好。”
冀容白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宁王和宁王妃,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这事儿,还得劳烦王妃亲自去道个歉,让我夫人消消气才行。”
宁王和宁王妃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连东宫都得低头巴结的主,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只能忍着。
宁王暗中咬牙,脸上却还得挤出一丝笑容。
“是是是,这是应该的。”
然而,当他们急匆匆地赶去寻茅清兮时,却被告知,茅清兮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