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清韵公主一拍桌子,
“我跟我娘也是这么说的,可她偏不听!还说什么,就算学不会,也得装装样子,免得让人家笑话!”
茅清兮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公主以前,不是最疼你的吗?怎么如今……”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我娘现在不疼我了,眼里只有我的婚事,只有皇家的体面!”
清韵公主说着,情绪又低落下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对了,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她突然抬起头,问道。
茅清兮这才想起正事,她收敛心神,将乐雅书的阴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清韵。
“这个乐雅书,简直是胆大包天!”
清韵公主听完,气得直拍桌子,
“他以为他是谁?本公主会看上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长公主似乎对他颇为满意。”
茅清兮提醒道。
“哎呀,这可不行!”
清韵公主急得直跺脚,
“我得赶紧回去跟我娘说,可不能让她也被乐雅书那个伪君子给骗了!”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风风火火的,一刻也不想多待。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叫好声和议论声。
清韵公主好奇心起,也顾不上走了,一溜小跑到窗边,探头往下看。
“这……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茅清兮也走到窗边,向下望去。
只见二楼大厅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一群文人墨客,正围着一张桌子,对着上面的一幅字,评头论足,赞不绝口。
“这字……写得真好!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何止是好!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这气势,这意境,绝了!”
“茅二小姐果然才华横溢,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是啊,这首诗,慷慨激昂,气吞山河,便是男子,也难有这等胸襟气魄!”
“……”
一声声赞叹传入耳中,清韵公主的眼睛越瞪越大。
“你妹妹……这么厉害的吗?”
她转头看向茅清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茅清兮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茅暮暮,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骄傲。
“她自小便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长大,”
茅清兮淡淡地说,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自然是出类拔萃的。”
“可我总觉得,这诗……不像是女子能写出来的。”
清韵公主皱着眉头,
“倒像是……一个胸怀天下的男儿,所抒发的壮志豪情。”“嘶……”
三楼雅间里,清韵公主倒吸一口凉气,纤细如玉的手指捏着一方丝帕,轻轻揉着眼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诗……”她欲言又止,侧过头,用探寻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茅清兮。
“这诗,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清韵公主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犹疑。
“倒像是,胸怀天下的男儿抒发壮志。”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茅清兮没吭声,只是静静地望着楼下,目光深邃。
醉月楼内,原本悬挂于最高处的那首诗,此刻被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小二寻了张宽大的桌案,将诗作平铺其上。
四周,早已是人头攒动。
一群文人墨客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那诗作上的每一个字都吞进肚子里。
“好字!当真是好诗!”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妙哉!”
赞叹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几乎要掀翻酒楼的屋顶。
“茅二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我等佩服!”
“可不是嘛!此诗之气魄,便是男子亦难有!”
一声声赞美,如同潮水般涌向被人群簇拥着的茅暮暮。
茅暮暮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笑意,似乎有些不胜娇羞。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可茅清兮却分明瞧见,在茅暮暮低头的瞬间,她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这诗……”
茅清兮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总觉得哪里不对。
茅暮暮平日里虽也喜欢写些闺阁女儿的情思,可从未有过这般……
茅清兮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她沉吟片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诗,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表面上看起来温顺无害,实则内里藏着猛虎!
而茅暮暮……她能驾驭得了这只猛虎吗?
正当茅清兮思忖之际,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
“且慢。”
这声音清冷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本喧闹的酒楼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正缓步走来。
他身形挺拔,面容清隽,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
虽是粗布衣衫,却难掩其一身风华。
“这……这不是韩长华沈大人吗?”
“探花郎韩长华?他怎么来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韩长华,寒门出身,却才华横溢。
在今年的春闱中,一举夺得探花之位,名动京城。
但他为人耿直,不喜逢迎,在京城的文人圈子里,算是个“异类”。
韩长华走到桌案前,目光在那首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了茅暮暮。
“茅二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微微躬身,语气虽是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茅暮暮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暗叫苦。
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韩长华。
而且,看韩长华这架势,似乎是对这首诗起了疑心。
“沈大人有何见教?”
茅暮暮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此处说话不便,还请茅二小姐移步。”
韩长华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茅暮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酒楼角落里的一处僻静之处。
“沈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茅暮暮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韩长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茅二小姐,这首诗,当真是你所作?”
韩长华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茅暮暮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坚定。
“可我怎么听说……”韩长华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如炬。
“这首诗,是刁明远林公子所作?”
“韩长华!”
一个娇蛮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韩长华的话。
刁雅嫣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把将茅暮暮护在了身后。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