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叔,是不是想听我说,辛苦了?”安希文冷沉的声音响起。搜索:找小说网 本文免费阅读
安秋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为公子做事,是老奴分内之事,不辛苦。”
安希文骨节分明的手指有力地敲着椅上的扶手,“看来秋叔此行收获甚多。”
安秋双手奉上木盒,回答道:“不负公子所托,属下购得三百年血参一支。”
说着,他躬身上前将盒子放在椅子旁边的小桌上。
有了这支血参,公子就又可以拖上一些时日了,他得再出去寻找更多的好药材才行。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茶香飘溢。
安秋不明白公子这次怎么没有对他表示感激,请他坐下喝茶,再赏他一些东西,他好送给琴儿。
他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怪想她的。
“秋叔,这些年来,我不但吃空了家里珍藏的所有好药材,还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出去寻找更多的好药。你说这世间还有多少药材能供我这样消耗。”安希文问道。
安秋回过神来,正了正容,严肃地回道:“公子,哪怕是要翻了这世间,属下也定会为公子寻来所有补药,公子绝不会有事的。”
“是吗?难得秋叔对我如此关心,只是若是我和林琴一起出事,秋叔是会先救哪一个呢?”
安秋心中一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信任他了吗?
他自认一向忠心耿耿,“公子,您怎能和一个女子相提并论,属下自然是忠心于公子的。”
“秋叔的忠心就是给我下蛊虫吗?不知秋叔可给林琴也下了蛊。”
“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嗯,秋叔这是自信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对吗?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不如秋叔替我解解惑,好让我做个明白鬼,如何?”安希文脸上的笑逐渐淡去。
他的脸不笑的时候,就有些阴冷了。
想到若是没有姜宁,自己就不会认识陆怀安,若是没有陆怀安,自己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招了谁的毒手。
他此刻就想弄死眼前的白眼狼!
他从来没有想过安秋会背叛他,毕竟自己等于说是他亲手带大的。从小到大,他都亲自护着自己,打理着自己的衣食住行。
首到他中蛊后,安秋才为了给他寻药而在外奔波。
感念他的操劳,自己还多有愧疚,如今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对上安希文冰冷的眼神,安秋知道事情是真的暴露了。
“公子,”安秋扑通一声跪下,脸色煞白,如纸一般。
“老奴并没有想要害您的,而且对方说了,这个蛊不会致命的,只要用药一首喂着,公子就不会有事。老奴会努力寻找到更多的好药材,公子这么有钱,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老奴……”安秋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
安希文打断他的废话,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安秋垂下眼帘,决然道:“老奴不能说,公子杀了我吧!”
若是说了,琴儿就会死,琴儿的命如今还拽在对方手里呢。
“公子,这个蛊真的不会致命的,您看您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秋叔是不是认为,我只要能喘气,就算是活着?”
安秋低着头,没有说话,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一天天身体耗损下去。
可他也不忍心琴儿被毒物折磨的生不如死啊。
安希文凤眸冷冷地注视着视死如归的安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把人带上来吧。”
当林琴被粗暴地拖拽过来时,她满脸惊恐,拼命地挣扎。奈何护卫力气太大了,她怎么都挣脱不了。
一块破布堵着她的嘴,叫也叫不出声,只有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林琴的脸很小,巴掌大,算不上绝色,但是别有风情。白皙的皮肤泛着红,头发凌乱,带着一股脆弱的美感。
她一脸绝望地望着安秋。
安秋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他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这样的对待。
“琴儿——”
他跪在地上,头点地,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对着安希文求饶着。
“公子,你有什么对着我来,求您放了琴儿,她是无辜的啊?”
安希文都要气笑了,“她确实无辜,事情都由你替她做了而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对我这个主
子下毒手,安秋,你果然是忠心。”
安秋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愧疚,又有恐惧。
“老奴说了,公子可以放过琴儿吗?”他问道。
“呵~真看不出你竟然还有真情,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可以留她一命。”安希文冷笑。
林琴见安秋竟然为了她,要背叛主子,心里五味杂陈。
可她也不想死啊,这些年来,她好不容易才活得有点人样,她还想继续活下去。
事情很简单,六年前,安秋爱上了二夫人的丫鬟林琴,于是求到了安二爷那里。而血蛊是安希文的二叔,安泽洵给他的,让他下在安希文的饮食中。
若是不答应,就威胁要将林琴收为妾室,让安秋永远也得不到她。
他还告诉安秋,这蛊不会致命,只会让人变得虚弱。
只要不断提供补药,就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为了林琴,安秋答应了。
后来他也犹豫过,可是安泽洵竟然给林琴下了毒,若是不听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琴死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蛊虫下了下去。
那时,安希文才十八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过了好几年,蛊虫才在他体内养好。
而安希文也从原来的健康体魄变得越来越虚弱,连武功都无法练了。
安秋交代完事情后,安希文让人给他喂下毒药。这药是用来控制人的,每三个月需要一次解药。
“你可还给其他人下过蛊?”
“没有了,这蛊难得,二爷说大房己经占了爵位,就不该再染指庶务,是,是公子太贪心了……”安秋越说越小声。
安希文冷哼,“就安泽洵那蠢货,把好好的侯府败的入不敷出,如果不是我力挽狂澜,现在你们全都等着喝西北风。还有空整这阴谋诡计,即便如此,我还是留了三成的产业给他打理,结果呢?没有一项盈利的。”
安秋被说的低下头不语,二爷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