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带你出门，不高兴啦？”沈枝意扫视着周围，放慢脚步跟沈北交流着。
沈北晃了晃脑袋，眼神真诚：“我无条件服从主人的所有决定。”
沈枝意叹了口气，在一边的围墙旁坐下来，朝着沈北伸出手。沈北踱步过去，在她膝盖边蹲下，感受着她的手滑过它的头顶。
“北啊，你有的时候也可以学学小花它们，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沈北不想让主人为难。”
沈枝意心中一颤，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心事？让我猜猜……是因为变异的事吧。”
沈北耳朵抖了一下，眼神有些震惊地看向沈枝意，“主人怎么会知道？”
“让我猜中了吧，我可是你主人。”沈枝意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北啊，变异不代表一切，就算你永远不会变异，也没有人会觉得你没用。
天会亮的，没有太阳也会。你可是动物之王，谁敢不服你？”
沈北将头靠在沈枝意的膝盖边，“主人，谢谢你。”
“等我走了以后，动物园里还得你看着。如果有突发事件又联系不到我，还要靠你做决定。”
沈北点了点头，“主人放心。”
“好了，走吧，蛮冷的嘞！”
气温持续下降，清晨偶尔能看到藤蔓上结起的一层白霜。
沈枝意六点出发，十点到达烟南市服务区。
大黄身子软软的瘫在车上，将头搭在车窗边，满脸疲惫。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下车？”
沈枝意拿出水给三只动物先倒上，然后自己又灌了几口，“快了，我们已经到服务区了。”
大黄：“主人，一会我下车爬一会吧。”
“好。”沈枝意笑着摸了一下大黄的蛇头，凉凉的触感像玉一样。
“主人，我申请陪着大黄。”黑土也忍不住举起了爪子。
“准了。”
四个小时的车程，别说是动物了，沈枝意的腰也累的不行了。
“诶，爬爬呢，要不要也下去活动活动？”沈枝意探头看向车后座的爬爬，它一直很安静。
“没事的主人，我还可以再睡几个小时。”爬爬打了个哈欠回答道。
它要是下去跑，姿势没黑土帅，也没大黄灵活，最重要的是它跑得慢，跟不上咋办？
所以，它还是在车上睡觉吧，很舒服。
沈枝意佩服地朝它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大黄：“主人，你知道爬爬的最长睡眠记录是多少吗？两天两夜！”
“这么牛？！”
黑土：“是啊，当时老主人一度觉得它死了，不停地检测它的数据。”
爬爬有些害羞地把头别过去，“人家只是有点嗜睡而已。”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沈枝意转头看向烟南市的路牌，灰暗的天空下，那路牌似乎泛着阴沉的光。
沈枝意喝完水袋里的水，“出发。”
车辆横七竖八地停在马路上，有侧翻的、几车连环追尾的、撞进路边商店里的……街道上一片狼藉，满地的拖拽血迹、嵌入地面的不知名物体，还有地震造成的各处地面塌陷。
烟南市靠海，温度比内陆更低，刚往南走不远，就感觉温度骤降了好几度。沈枝意将车内的空调调高，绕过拦路的车辆，顺着滨海路朝着市中区驶去。
沈枝意：“这情况，也没比景市好多少。”
黑土：“而且空气中的咸味很重，应该是经历过海水倒灌。”
车辆在高楼间穿梭，偶尔撞过几只丧尸，倒是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
车辆最终停在加油站旁，黑土它们解决掉周围的丧尸后，跟沈枝意一起看着定位器上的坐标显示。
“定位器上显示的地方，对应地图似乎是个医院。”沈枝意两相对比下来得出结论，“如果走这两条路，沿途有两个大型超市，我们可以进去带些物资回去。”
确定好了行动路线，沈枝意准备上车出发，却忽然瞥见远处有几个人影踉跄着朝着她们的方向跑过来了。
“一女两男，后面还有……主人，是丧尸群！”大黄盘踞在车顶上低声喊道。
“上车。”沈枝意启动车辆，从后视镜观察了一会。
为首的女人扎着高马尾，手里拿着一把长砍刀，时不时砍掉追上来的丧尸。而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却没有她那么利落，就连跑起来都费劲。
“阿梨，救我！”落后的男人被脚下的石块绊倒在地，瞬间就被丧尸群淹没。
女人回头犹豫了片刻，拉着另一个男人继续往前跑。
“这个，我是真喜欢。”沈枝意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她驱车调头，“大黄，来我肩上。”
大黄立刻缩小成拇指粗细，爬上沈枝意的肩膀，蹭了蹭她的脸颊。
“啊啊啊，阿梨，快救我！”男人挣扎着甩开扒住他胳膊的丧尸。
名叫阿梨的女人迅速挥刀砍掉丧尸的半边头，扯着男人往前跑，“别停！”
她的体力也已经告罄，还能往前跑，全凭意志。
“嗡——”
前方忽然响起车辆的嗡鸣声，女人猛地抬头。越野车与她擦肩而过，而后一个漂移将他们身后的丧尸撞飞出去。
沈枝意落下车窗朝着女人喊道：“上车。”
女人没有犹豫，拉开后门把男人先塞进去。然后砍掉一个冲上来的丧尸后，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抓稳喽！”
沈枝意踩下油门冲出去，丧尸群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聚过来。
“前面左拐，可以甩开这些鬼东西。”女人轻声提醒道。
沈枝意甚至在转弯前都没有减速，直接漂移过去，也多亏轮胎耐磨，不然怕是经不起折腾。
“啊，这里怎么还有只豹子？！”
“啊，那是啥，蜥蜴！”
“救命，能不能慢点开？”
男人惊慌地抱怨着，由于惯性被甩的东倒西歪。
沈枝意才没空搭理他，女人倒是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闭嘴！”
丧尸慢慢变少，沈枝意最终将车停在一个安静的街道口。